20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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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啸十几年间第一次走进碧琼院,他发现院中的下人很少,这不符合东方卿玥的身份,但是他却也不会为东方卿玥觉得不平,连自己都没有将他当做是自己的儿子,那些下人们自然也不会把他看作是主子,看着清冷的宅院,东方啸甚至隐隐的感觉的一股莫名的畅快。

也没有人带路,得益于东方家的宅院都有着差不多的结构,所以东方啸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东方卿玥的主卧,在买进屋子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年轻女子,想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厮说的话,东方啸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要尽快除去,绝对不能让人将此事泄露出去。

想到此处,东方啸便转身向着那侍女走去。

“参见家主,家主万福。”侍女不等东方啸走进,就赶忙上前对着他下腰行礼。

“起身。”东方啸淡淡地说道,“你便是卿玥的贴身侍女?”

侍女低着头,恭敬地回道:“回家主,正是奴婢。”

“很好。”说完,东方啸便一掌击在侍女的胸口,虽然东方啸修为不高,但是对于完全没有武功的侍女来说,这十足十的力劲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被击出的侍女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便气息全无。

东方啸在确认了侍女已经死去之后,便再不去理会于她,抬脚继续向着屋中走去,在见到一众的奢侈之物,东方啸不禁冷哼一声,那孽子果然是个纨绔子弟,这样无能的东西又怎么能碍了卿珺的脚步。

正欲推门走入卧室的东方啸不知道,屋外的青石板上,那个被他认定为已经身死的侍女,却奇异地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里黑得死寂,没有焦距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全然晃似一滩死水,鲜红的血液自微启的嘴角间溢出,滴落到胸前的衣襟之上,浸染出一片血色,凄惨地令人心惊。

侍女却对自己的伤势全然没有反应,只是木然地站起身来,步履稳健而缓慢,身子却诡异地摇晃着向院外走去,由于行尸走肉一般在青石板上留下刺目的血迹。直到快要走出风景墙时,侍女才突然一下子变得面色惨白,原本有序的行进脚步也忽然间变得凌乱起来,嘴角的鲜血更是犹豫喷涌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溢出唇间,配合着她左右摇晃,步履漂浮,甚至倒了最后已经是跌跌撞撞的身影,谁都不会怀疑她此时伤得有多重。

就像现在走到碧琼院外的三位长老与东方卿琼,看到从院中跌出的侍女,心中都不免一惊,而那摔倒在地上的侍女在看到他们之后,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她艰难地站起身子,蹒跚地向他们靠近,却最终还是再一次倒在了几步远的地方,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坚持着想要向他们爬去。

而大长老他们也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四人快速上前,围住了重伤的侍女,三长老第一时间出手勉强稳住了侍女的伤势,然后向着其他人示意可以问话了。

早已经心急如焚的二长老在看见三长老的示意后,连忙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卿玥呢!”

作为在碧琼院待得最久的一位长老,二长老还是很清楚地记得的,这女子就是东方卿玥身边唯一的一个贴身侍女,现在竟然会伤成这般,也不知道卿玥现在如何了。

侍女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伸出一只带血的手,一把抓住二长老的衣摆,艰难地喘息着说道:“二长老,快去救……救……二少爷……”

一听东方卿玥有危险,二长老心惊胆裂,也不再多问,直起身子就向着碧琼院里飞掠而去。

留在原地的其他人也同样担心的望向碧琼院,他们想不出来究竟何人胆敢在东方家行凶伤人,而且目标还是传言中的纨绔少爷东方卿玥。

躺在地上的侍女却在此时猛地呕出一口血水,神色也更加的萎靡,还算清亮的眼眸也开始慢慢地涣散了,一直注意着侍女的三长老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中叹息一声,伤得太重救不回来了,于是向着大长老使了个眼色。

大长老在接到三长老的示意后,皱着眉,向着侍女问道:“可知来人目的为何?”

侍女强自打着精神,看着他们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的茫然,低得几乎微不可闻的话从他不断溢出鲜血的唇齿间蹦出:“家……主,是……家主,家主要……要杀……杀……二少爷……”

细若蚊蝇的声音却犹如奔雷般在他们的心间惊出万丈惊涛,击得三人瞠目结舌,面色煞白。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东方啸难不成真的如此丧心病狂,在东方家居然敢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子!

大长老回过神来铁青着一张脸,还待细问,却发现地上的侍女已经气息全无,三长老在她的颈间探了探后,摇了摇头:“已经去了。”

一听这话,大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这丫鬟的话,但是心中却是扎扎实实地留下了一个怎么都抹不去的痕迹。

突然一声怒喝自碧琼院深处传来,修为不弱的几人当即就听出来是二长老的声音。

“不好!我们也快快前去!”三长老想到二长老的火爆脾气,若是真的如这死去的侍女所说的一般,东方啸危矣。

大长老显然也想到了,没有再多做停留和三长老一同向着声源处赶去。

而东方卿琼在顿了顿之后,抱起死去了的侍女,跟在了长老们的身后。

假山后面,徐涵昱远远地看着几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身边的林亦鸣说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我们且先行回去。”

“好。”他身边的林亦鸣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先前是他冲动了,东方家的事如何都轮不到他们插手。

传言东方家族血脉奇特,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

正在屋中小睡的“东方卿玥”不安地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忽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单手撑着头,调息着因为噩梦而紊乱了的呼吸。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闭着眼睛的“东方卿玥”在听到开门声后,也不曾抬头看去,只是有些不耐地说道:“出去,我现在不用人伺候。”

推门而进的东方啸,在看到睡榻上的东方卿玥竟然这般与自己说话,不禁冷冷的哼出一声。

而“东方卿玥”也因着那人没有听话地离开而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刚想要呵斥一声,便意外的听到一记冷哼,不由的一愣,抬头看向入口处,只见那从来都不待见东方卿玥的东方家主正面色冷沉地站立在门边。

“啊,父亲,您怎的会来此?”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东方卿玥”赶忙从榻上起了身来。

“怎么,我还来不得你的碧琼院了?”东方啸不快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东方卿玥”。

“东方卿玥”好似被东方啸的态度吓到一般,低着头,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东方啸见此更是不快地皱紧了眉,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从来都没有被他放在过眼里的儿子,懦弱、无能、奢侈、暴躁……

这就是自进屋后短短的时间里,东方啸所看到的“东方卿玥”,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这“东方卿玥”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完全不像是他东方啸的儿子,若是东方卿玥依旧还是像着过去那样,自己就算是养着他没有什么妨碍,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跳出来蹦跶。

想到这里,东方啸的眼中一片的冰冷,无情的目光犹如两把白刃,笔直地刺向“东方卿玥”。

“父亲,请用茶。”“东方卿玥”在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到了东方啸的面前。

而东方啸却没有伸手接过,他此时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东方卿玥”伸出的双手上,不,准确的说是十指的指尖出。

但见纤细的十指之上,十枚甲片修整的十分齐整,但是外形温润的甲片却没有任何的光泽,根基之处甚至还隐隐地泛着紫青之色。

“卿玥,可有将我当做是你的父亲?”东方啸任凭“东方卿玥”端着茶,抬头看着他问道。

“东方卿玥”疑惑地看着东方啸,回道:“父亲此话何意?卿玥自然视您为父。”

隐月这时可真的没有说谎,东方卿玥的的确确是将东方啸当做是最在意的人,即使这个做父亲的二十年来从未正眼瞧过他这个儿子,但是东方卿玥却一直将他视为父亲,爱着、敬着,所以才会妒忌,才会怨恨,才会放纵……

世人的确是说错了,任何的贬义词都能用到东方卿玥的身上,但是却绝对不能说他“不孝”。东方卿玥至死都在渴望着东方啸的父爱,哪怕这个父亲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

“哦,是吗?那么我说的话卿玥应当会听的吧。”东方啸磨蹭着手中的瓷瓶,对着“东方卿玥”说道。

“东方卿玥”自然不会拒绝:“父亲有命卿玥自当听从?”

“很好,你兄长前些日子有些对不住你,我已斥责过他,卿玥今日听父亲一言,原谅了你的兄长如何?”东方啸好像对于“东方卿玥”的乖巧十分满意一般,笑着说道。

“东方卿玥”犹豫了一下,才对着东方啸回道:“卿玥知道了。”

而东方啸却在他的回话之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孽子果然已经知道了卿珺下毒一事。

东方啸将瓷瓶递到“东方卿玥”的面前,和蔼地说:“这几日见卿玥身体不适,特命人寻来了难得之药,你且先用着吧。”

那侍女已死,只要东方卿玥不能开口,那么谁都不会知道卿珺犯下的事,至于东方卿玥的毒,推到那个侍女身上不是很合适吗?

“东方卿玥”眸色一深,嘴角也勾出隐约的邪意,端着茶杯的双手猛地一颤,青瓷的茶杯径直跌落在地上,“喀嚓”四碎在了两人之间。

“父亲,你难道真的要卿玥的性命吗?”“东方卿玥”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东方啸没想到“东方卿玥”会知道瓷瓶中的是毒药,在一惊之后,冷冷地一笑:“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也应该清楚自己怎么都逃不了,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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