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夺江山,朱墙内外风云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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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夺江山,朱墙内外风云变

三日后,登基大典。

言孤卿站在铜镜前,手伸开呈一字,宫女忙碌的为他穿衣束发戴皇冠,他淡然问道,“剑歌醒了吗?”

“回陛下,剑歌姑娘还未醒。”

镜中男子的眼垂了垂,却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片刻,宫女整理好袍子的黑底金丝摆尾,一旁黑衣走上前来道,“陛下,时辰到了。”

言孤卿转过身,看着殿门,“再等等。”

黑衣顺着言孤卿的目光往远处望去,知道他要等的究竟是何,没有说话。香薰炉里烟雾缭绕,宫女站在两侧,低着头不发一言,宫人来通报了一遍又一遍,见陛下神色严峻,未敢再催促,只是焦急的看着一旁的侍卫黑衣。

黑衣终于沉不住气,准备开口叫宫人前往别院,便见到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外,言孤卿便是神色一喜,道,“你来了?”

剑歌走上前来,看着面前这个一袭华服的男子,点了点头。黑衣侍卫见状忙叫宫人全部退下,殿内只剩下两人,对立而站。

言孤卿走下台阶,来到剑歌面前,却瞬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剑歌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衣领,“多么华贵的袍子,压在身上不知有多重。”

男子知道她言下之意,轻叹一口气,“如若不负重而行,只怕是寸步难行。”

剑歌顿了顿,放下手,她不该怪他,他自幼承受的那些,她如何能理解,况且,太子言易真听闻风吹草动便要取他性命,为求自保,只得赶尽杀绝。生于王侯将相之家,要活下去,便连亲情也没有,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悲哀。“去吧,登基大典可别让他们久等。”

“那……我回来你会不见吗?”言孤卿顿了顿问道,眼里饱含深情。

剑歌笑了笑,摇头,“等你回来用晚膳。”

言孤卿见状,也是笑容灿烂,点了点头,便一拂衣袖,朝殿外走去。剑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黑色绸缎,这金丝龙纹袍,这肩膀与步伐,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他已经重获新生。

而大殿内,听闻那般惊讶他竟然能站起身来的臣子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只见他俯瞰众生,阔掌划过面前臣子头顶,道,“众卿平身!”声音响彻大殿。

可言孤卿方落座龙椅之上,便听见有侍卫到殿外大声道,“禀报陛下,太子言易真与兵部尚书席上作率铁甲军进入朱雀门,一路北行,似有……谋反之意。”

说到最后四个字,侍卫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唯有靖擎苍和言孤卿淡然自若,珠帘下,言孤卿的嘴角似乎发出一丝冷笑,声音却是摄人心魄,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该来的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堂下臣子便是各个倒吸了一口寒气。驻扎在城外十里的铁甲军军营早已被言孤卿的黒甲精骑夷为平地,向来只听命于靖擎苍的铁甲军,是如何在靖擎苍被困皇宫的情况下重新凝聚的,又如何能听命于兵部尚书和太子言易真?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今日的谋反行动是得到靖擎苍允许的,甚至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大臣们能猜测出来的,言孤卿当然也能猜测出来,但他却是镇定自若的端坐在龙椅上,仿佛在等待言易真踏进朱雀门,莫非……

靖擎苍想到此,顿时心头一惊,这计划难道已被言孤卿看在眼里?却只听言孤卿声音坚硬如冰,直刺他的胸口,“传朕口谕,铁甲军与羽林军内外夹击,击毙乱党,一个不留!”

听到此话,靖擎苍心里早已大叫不好,铁甲军虽威慑天下,可才毕竟被言孤卿的黒甲精骑挫伤了锐气,存活下来的军士非伤即残,而兵部尚书手下那些军士太过寻常,如何能在那般神勇的黑甲精骑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接攻入朱雀门?如此看来,言孤卿可是给他们来一个漂亮的请君入瓮啊!如此内外夹击,太子一党便是一丝胜算也没有了。

话音未落,卫兵忙跑出去回报两军将领,不消片刻,大殿内外便是刀剑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的叫喊声杀敌声不断传来。大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静静的听着这声音,心却跳的厉害。霎时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血腥味。

只听殿外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听那卫兵稍稍喘了口气便道,“回禀陛下,乱党已被剿灭,太子言孤卿与兵部尚书席上作在朱雀门前,被当场诛杀。”

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太子党众却是面色难掩悲伤。

言孤卿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淡然的转过头看着靖擎苍,眼中却似乎有杀气,“摄政王,依您之见,乱党家眷应当如何处置?”

远处的靖擎苍抬起头,却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与言孤卿对视一眼。大臣们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靖擎苍虽为幕后主谋,可手段高明,只是隔岸观火,如今太子和兵书尚书已死,如何追查?别所靖擎苍权倾朝野无人敢动,就算他没有手执虎符,也无理无据,怎奈他何?

靖擎苍目光一寒,最终道,“谋反应当诛灭九族,但刑不上大夫,太子家眷应当从轻发落。”

言孤卿看着面色青黑的靖擎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是沉痛道,“来人呐,奉朕口谕,太子言易真及兵部尚书席上作谋反作乱,其罪当诛,太子府及尚书府家眷,男子就地处死,女子发配边疆,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经历这一场变节,堂下臣子对面前这个看似孱弱的新君已经是刮目相看,哪里敢有半句逆言。

龙椅之上,黑袍君王的气势已经是冷酷高艳,光芒四射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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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身黑衣的劲装男子猛的冲进了承乾宫,神色十分焦急。

言孤卿未曾抬头,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黑衣却是双膝跪地,道,“陛下,黑衣想向您求一条命。”

言孤卿放下奏折,抬起头来道,“谁的命值得你来求我?”

“太子妃宋沉香!”黑衣直视言孤卿,言孤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坚定道,“陛下,奴才从未求过您。”

“这个人的命我无法给你,换一个要求吧!”言孤卿叹了口气道。

黑衣听罢此话,却是面色颓然,“我明白。”说着站起身,拱手作揖便推出了东暖阁。

言孤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沉重,摇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可惜啊黑衣,此人的命,我已经交给了别人。”

黑衣身形越来越快,朝太子府飞奔而去,可当他站到太子府门口时,却见到宋之遥领着仆人架着一匹马车离开,马车上一副棺木刺痛了他的眼。

“沉香!”他心头一惊,便朝棺木奔去。

“黑衣,家妹已自饮毒酒身亡,休得惊扰她!”宋之遥大喝一声,可黑衣哪里管这些,一掌将仆人扫翻在地便朝棺木奔去。宋之遥忙怒喝,“拦住他!”

家丁仆人一拥而上,可哪里是黑衣的对手,宋之遥见状,立马飞身从马背上跃起,拿起长剑便与黑衣打了起来。黑衣抽出腰间的长鞭,一下便朝宋之遥挥去。他下手凶狠,宋之遥也不由得怒火中烧,双方相持不下。

只听长鞭‘唰——唰’抽打在地面上,那青石地板便被震了起来,一分为二,宋之遥手中的长剑也是发出‘嗖——嗖’的剑气,眼看着谁都胜不了谁,黑衣长鞭一转,便朝那棺木挥去,企图将抢夺棺木。宋之遥哪能让他得逞,起身一跃,双脚在棺木头上一踢,那厚实的棺木便飞的落下了马车,‘匡’一声落在了地上,黑衣却不放手,长鞭次一挥,宋之遥宝剑一挡,便见到鞭子只是扫过棺盖,‘砰’一声落在一旁。

“别打了!”只听棺木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黑衣连忙转身,却中了宋之遥一剑。

女子一急,忙站起身踏出棺木,却见到黑衣忙跑到她面前,却是一把抱住她,“沉香,你没死?”

宋之遥见状,心头不由得一怒,朝一旁家丁呵斥道,“全都退下,方圆五里,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家丁们旁分散开,让太子府前,成为一片净土。

沉香顿时一惊,忙伸出手欲推开黑衣,“你干嘛?”

“你没死,太好啦!”黑衣却是牢牢的抱住她,叫她心头一暖,几乎窒息。她多想赖在这温暖的怀里不醒来啊,可是事实不允许她如此。

“我要走了。”

黑衣松开她,问,“你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我已是自由之身,想去哪儿便去哪儿。”黑衣心头一痛,正欲开口,却见沉香怆然一笑,“太子妃已死,沉香从此天空海阔,你不祝福我吗?”

如何祝福?黑衣看着面前的女子,“天空海阔,黑衣会找到沉香。”

沉香摇头,“你将会是陛下身边重臣,而我是曾迷晕他的侍卫帮助太子殿下杀他的人,你如何找得到沉香?”

黑衣霎时无语,此时的言孤卿他最清楚,他与太子妃,又如何有可能?

沉香见他没有说话,笑了笑,“只是就算天空海阔,我也只是行尸走肉,哥哥给我身份重生,却没有给我活下去的理由。”

站在远处的宋之遥一怔,竟无法言语。

黑衣心中一痛,却道,“如果你走,我也不再有活下去的理由。”

沉香听到此话,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她看着黑衣,“老天为何如此不公,给了我们生命和相同的心境,却没有给我相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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