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校场内,折弓断剑比天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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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校场内,折弓断剑比天骄

男子不知独自坐了多久,终于滚动着轮椅,朝别院去。别院内,剑歌沉睡在榻上,却是一直做梦,她轻声呓语,“师父,师父。”

男子一直坐在她榻前,直到她从梦中醒来。她坐直了身,胸口却是隐隐作痛,看清面前的人,她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寝宫。”

剑歌的眉头皱了皱,“你将一个要杀你的刺客带回了皇宫?”

男子却并不接她的话,只是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剑歌定了定神,只是坚定的看着他,“那你得先告诉我靖擎苍是什么人。”

身着金丝袍的男子看着她清澈的目光,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你打算就这样听我讲吗?”男子看了看剑歌,解开自己身上的披肩,递给她。

剑歌这才发现自己的那一身薄如蝉翼的舞衣早已经在打斗中破损,此时她的脖子和大腿都露在外面。剑歌面颊一红,忙接过披肩。

男子见到她婀娜的身躯在他面前一转,那还有他体温的披肩便裹在了她的身子上,直接的触碰到她肌肤,不禁脸颊一烫,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你说吧。”

男子点点头,叙述起定国大将军的履历,他的表情有些严峻。“如你所见,他是我国定国大将军,曾与我父王王叔一起打下江山,如今权倾朝野,所有人都巴结他,连我父王也忌惮他三分,因为……”他顿了顿,却还是说了出来,“怕他谋反。”

“他有几位夫人几个子女?”剑歌似乎对他的权势地位并不感兴趣,却问起了这等后院家事。

金丝袍男子愣了愣,却答道,“据我所知,他只有一位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靖玄廷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女靖听寒,小玄廷两岁,尚待嫁闺中。”

剑歌皱了皱眉,“只有一位夫人?那他可有私生子女?”

“这我就不知道了,臣子们的私事……”

“他不是一般的大臣,而你也并非真正的闲人,他所有的事你都清楚,不是吗?”

一针见血。男子心底一震,却只是清浅的笑了笑,“从未有人看透过我的心思,你是如何知晓我并非闲人?”

“眼神。”剑歌并不多说,转过头看着男子。

他看着剑歌,缓缓道,“靖擎苍年轻时曾与一名异域女子有过一段故事,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最后那女子不知为何命殒黄泉,他们的女儿也下落不明。”

剑歌身子一寒,身子一软,恨不得倒在榻上。身着金丝袍的男子已顾不得那么多,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剑歌身子霎时间已毫无气力,男子坐到榻前,伸出手环住她的肩,“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剑歌,是奉师父之命来杀你的。”剑歌无力的从兜里拿出那封信递给男子。

“剑歌,剑歌。”男子却是唤着她的名字,并不急着接过信,只道,“我叫言孤卿。”

剑歌手一软,掌心的信便滑落在地,头也全无力气,倒在了男子的肩头。

言孤卿心头一紧,忙探到她右手腕脉搏,静下心诊断,却发现她脉象平和,没有一丝问题。这般无力,只是因为心碎吧?他放下怀里的女子,替她盖好被子,又捡起地上的信笺,准备出门。

“我要见他。”剑歌却是在他转身时轻声说。

言孤卿瞬时明了过来她说的‘他’是谁。“我会尽量想办法。”

“谢谢。”剑歌没有睁眼,只是平静道。

言孤卿没有说话,坐上轮椅,出了房门。

“殿下,您去哪里了?”一回寝宫,黑衣便迎上来问道。

“让你查探的事情办得如何?”言孤卿打开手中的信,上面飘飘洒洒几个遒劲大字,竟有一丝仙风道骨。

“那天长安街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京都,据守城官兵所说,她应该是由苗疆那边,独自进城。”

“天山玉玑子是何人?”言孤卿看着上面的字,分明写的是‘杀汉国二殿下言孤卿,任务完成后回天山见我。玉玑子。’

听到这个名字,黑衣人怔了怔,似乎有些许紧张,“相传他精通世间各大门派的武功,又知观天文地理,隐居天山已经近百年,近似半仙,但却无门无派,座下只有一名女弟子。不过这些都是传闻,没有人见过玉玑子和他的女弟子的真面目。”

“年近百岁,近似半仙。”言孤卿回味着这几句话,将手中的信笺放到蜡烛旁,冰蓝的火舌一碰到那张纸,便化为灰烬。

“南海鲛笺?殿下你怎会有这东西?”见言孤卿看着眼前的灰烬,似乎并不知情,黑衣立即解释道,“南海鲛笺遇水即化,遇火成灰烬,主人念力也能使它成为灰烬,常被人用来传送情报。因为是南海鲛人所制造的,所以起名为南海鲛笺。”

“是吗?这信笺是别人给的。”言孤卿却似乎并没有对这什么南海鲛笺感到惊奇。

黑衣点了点头,“不过这信笺既已传送了情报,主人为何不用念力焚毁它,还留着岂不是有可能落入敌军之手?”

言孤卿手里的茶倾斜了一下,玉玑子不毁掉信笺,为的只是盼她每日每夜看到信笺,念想着他,便早日执行任务回天山找他吧!想到女子在梦里叫的那一声师父,他便心里一阵发空。

“或许主人别有用意吧。”言孤卿淡然道。

见殿下有眼神疏离,黑衣侍卫道,“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明日可要一大早就去参加狩猎大典呢。”

“明日你把剑歌安排在我身边。”

“这……”黑衣侍卫似乎有些为难,狩猎大典不仅有王孙贵族,更有朝廷重臣,带着一个女刺客,这算是哪门子事。

“无论如何,今后都要让她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言孤卿放下茶杯,语气却是少有的坚决。

“殿下……”

“我累了,退下吧。”说罢转动轮椅,进了帐幔里,一旁的波斯猫瞪了瞪眼,跳上了案几。

黑衣侍卫望着殿下的背影,拱手作揖,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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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大典是汉宫大事,当年言挺在马背上夺得江山,其中血雨腥风何人能知晓。而今虽国泰民安,但仍需时刻保持忧患意识,汉国子民向来重视骑马射箭,青年男子各个身手不凡,王室子孙自然是更为出众。

羽林军把守着的狩猎场前道场内,帝王言挺端坐正东方,两侧是两宫皇子,而后两边依次排开,分别是定国大将军、各部尚书等朝廷重臣。一个宫人站在道场正中央叫一声,“吉时已到!”便见到两侧的鼓手抡起了鼓槌,在牛皮大鼓上敲打,一时间道场内外都响彻鼓点声,好似身在战场。

“靖卿家,可还记得这战鼓声?”言挺看着远处,问坐在他侧面的靖擎苍。

“微臣自然记得,睡梦中仍不敢忘,时刻盼望着上战场,手刃敌人,保佑我汉室江山!”靖擎苍站起身来,声音洪亮,目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虽是年近半百,可气势如虹,如此气势,谁敢不敬佩。

“好!”言挺站起身,中气虽不及靖擎苍,却也是宽厚有力,“有如此良将,我汉室王朝何惧那苍狼莽夫,苗疆蛮夷!”说罢,他一伸手,身边的妲妲穆忙站起身递给他酒杯。

言挺端着酒杯,在他的臣子们面前划过,一饮而尽。没有如此气势,当年又是如何马上定江山的呢?

“陛下,请开第一箭!”宫人端着锦盒走上观礼台,言挺拿起羽箭,走下观礼台,来到校场上,接过弓箭,一拉弓,手上的羽箭便飞到了布满鲜花雕成‘赢’字巨型的箭靶上,众人立即鼓掌,惊道好眼力。

剑歌点了点头,这箭靶虽然巨大,但看得出来言挺拉弓时中气十足,眼中更是有魄力和气势。身为天下以谋略治江山,不再是当日马背上行军作战的首领,行事自然是要小心谨慎,剑歌知道,言挺并非廉颇老矣,只是不再如年轻时,将锋芒露在这匹夫之勇上。她看着远处的靖擎苍,他的眼也是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言挺,眸子下的心思藏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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