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婴灵1(2 / 2)
不久,小巧的肚子吹了气一样鼓起来,十个月后生了个大胖儿子,虎头虎脑很招人喜欢,取名为铁栓。张浦泉的老娘当上了奶奶,脸上笑开了花,给小巧又是炖鸡汤又是蒸鸡蛋,小巧心里也像喝了蜜。铁栓在吃奶的时候只要一闻到酒香,就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口水从小嘴角流出来。张浦泉用筷子蘸了酒,铁栓吧嗒吧嗒吮着,比吃奶还香甜。于是,张浦泉喝一口酒,铁栓吮一筷子酒,父子俩乐在其中。
几年后的一个冬天,百年不遇的冷,一夜北风封了白马河。一个最冷的晚上,张浦泉外出喝酒,醉倒在回家的路上。第二天早上,人们看见他脸上凝固着红紫色的笑容,都说他这是思念酒鬼,去阴间找酒鬼过酒瘾了。那年张浦泉正好三十六岁。
办完张浦泉的后事,婆媳俩用剩余的银两修葺了岳各庄的岳飞庙。张记铁匠铺从此关门大吉,歃血喷酒打造刀剑的绝技也就失传了。
相传,婴灵是停留在阴阳界的胎儿或婴儿的亡灵。一个魂神经过千辛万苦进入母胎投生为人,却被残忍地搅碎吸出,因此婴灵哀怨不去……
邢****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向公共卫生间走去。可恶的咽炎让他不得不拼命地喝水,白天还好,可每当晚上,频繁的尿意绝对够折磨人。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能从宿舍走到卫生间。事实上,他一直都在这半睡半醒中甩着棍儿,穿梭于两者之间的。
午夜,所有人都沉睡了。从隔音效果很差的宿舍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以及偶尔的梦呓。走廊里渐渐阴冷了起来,有一些轻飘飘的东西在那里荡起了阵阵冷风。
“邢****。”
“啊——”邢****一个激灵睁开眼,自己刚刚走到厕所外的洗漱间里,四周黑洞洞的,哪里有人!“呸!呸!呸!”刚刚从梦中醒来的邢****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涛哥还没睡觉?”
邢****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在镜子前微微亮起的地方,确实有个人在那儿。“嗯呢,你也没睡啊?”他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感到内疚,虽然没看清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想过去用男生间亲昵拍肩的方式和对方打招呼。
但是,在那个人后背的位置,邢****的手却扑了空,什么也没碰到。
那里确实有一个人……头!借着镜子反射的微微亮光,走近了的邢****看到那里只有一个人头。
邢****头皮发麻,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回跑。走廊的声控灯亮了,他两腿之间一阵暖流及时地洒了一路。回到寝室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我靠!”那颗头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在对视的瞬间,那颗头颅的眼眶里“吧嗒”钻出一条蛆虫。人头血水淋淋,腐烂模糊的嘴巴一开一合地说:“你已经答应我了,你是跑不掉的。”
……
邢****感觉到下身一丝暖流,猛然惊醒,伸手摸了摸床单,狠狠骂了一句。他又摸摸头,发现刚才只不过又是那场噩梦,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脏依旧在没有节律地跳动着。
尽管毕业已经三年了,他一直忘不掉那个夜晚亲眼看到的那颗人头。当时舍友宽慰他说,那只不过是一场和现实混淆了的噩梦。宿管老师也信誓旦旦地说,学校最近十年里没出现过任何意外,你肯定是做噩梦了。
邢****现在很诧异,为什么又是那个噩梦?而且连续三晚上都做同样的噩梦?
邢****拉开床头灯,想抽根烟静一静,但是,他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
自己养了三年的金毛琪琪正趴在卧室门口,瑟缩着靠在墙边。那双泪汪汪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哦想起来了,那天有辆路虎,在他们面前压死了一只哈士奇。当时琪琪看着脑浆洒了一地的哈士奇就是这种恐惧的眼神。
邢****走过去摸摸它的头,关心的问:“琪琪,怎么了?不舒服吗?”
琪琪在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轻轻吠了两声便一动不动了。
抱着正在慢慢冷却的琪琪,邢****感到背后阵阵发冷。
这时,床上的手机响了,是黄纤纤的。
她是邢****曾经欲罢不能现在却想摆脱的女人,在白天,他宁肯让手机一直心烦意乱的响着铃声,也不会接她的电话。然而现在,他却像遇到救星一样急忙抓起手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