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恨之切(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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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约八十米,高差不多是十五米,长……啧,闲着没事弄那么大房子做什么?以现在的室内温度来看,想必是用了火道供暖。四面墙以空心砖为主,加上铁架和牛皮顶棚……种个花而已,下那么大本钱能收得回来么?

笑歌边目测边在心底嘀咕。她如今腿不能行,口不能言,是以紫因很是放心,托老板娘陪着她赏花,自个儿跟了老板去挑花盆。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可笑歌一直没有行动,只是好奇地仰头看着那爬满顶架的藤蔓,偶尔瞥眼拐弯抹角给她上贤妻良母教育课的老板娘。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所以说呢,两人能成夫妻啊,那可真是不容易。能碰上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就更难得了。”

老板娘越说越感慨。没旁人在,敬语也省了。大约是觉着对着哑巴不需要顾忌话会流传出去,索性拿自己那点家事开始举例:

“别看我家老头子总闷不吭.声,像是你说什么他都能忍一样。其实有时候惹急了,他也会发脾气。他一发脾气啊,我就心慌了。可以前啊,才不是这样的呢……

我年轻时候,模样跟姑娘你一般.好。家里有钱,爹娘又都宠着我,那脾气啊,是要什么就得有什么。谁不肯顺我的意,我就让谁不好过。别说在瓜洛,就是在北地都是出了名儿的……

姑娘你别笑,这可都是真事儿。.那时候我可从没想过会嫁他这样的人——心气儿高啊,就觉着谁都瞧不上眼。媒人一来说亲,我不是拿扫帚把人赶出去,就是使绊子叫人出丑。结果闹得媒人不敢上我家的门,婚事就一直拖着。一拖二拖,把我爹惹恼了,随口就应了一个世伯,硬是把我嫁给了现在这口子。

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刚成亲那会儿,总找.茬跟他吵架,可他就是顺着我,楞叫我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家里大小事,他都让我拿主意,我骂他,他不回嘴。他那些朋友说他惧内,要他休了我,他还跟人打起来了。

后来慢慢地,我就晓得了,他是真对我好啊。人心都.是肉做的,他拿你当心尖子,你还能一辈子当他是外人吗……”

她说得正起劲,无意间瞥见笑歌正盯着一株花.树发呆,只得停下话头询问道,“姑娘可是喜欢那花?”

笑歌微微一笑,.点点头,暗自庆幸终于引起她的注意,能叫耳朵稍事休息。

自笑歌进来,老板娘这还是第一遭瞧见她有了笑色。以为旁敲侧击有了效果,欢喜得连忙推她过去那树下,让她瞧得更清楚。

“那花稀罕吧?说起来,这种花原本没这个色儿的。是三年前,我无意中说想看它开出紫色的花,没想到我家老头子一直记在心上,愣是整得这树真个儿开了紫花……所以啊,姑娘,能碰上个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男人真的是不容易啊。”

笑歌憋闷得差点爆青筋,可还是强忍住,微侧了脸给她个温和的笑容。她大觉安慰,正要再继续举例,笑歌忙抬手一指那白里晕着紫的漏斗状花朵,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老板娘一愣,瞧她视线又回到那花上,琢磨了一会儿,方笑道,“敢情姑娘是瞧中这棵醉心花了啊?姑娘眼光真好!不过这一棵,我们不卖的。”

嘁!谁说她要一棵了?还醉心花……估计连用处都不晓得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种,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笑歌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向她时却仍是一脸笑意。轻轻扯住她的袖子,摇摇头,指指那花,又竖起根手指比了比。老板娘这才领会过来,“就要一朵是吧?那没问题!姑娘等着,我搬梯子过来给你摘。”

有心要促成这桩好事,急急忙忙就去寻紫因。却不见转身时,有细小银光轻划过其中两朵花的花萼。

一朵瞬间便失了踪影,另一朵恰落在笑歌腿上,叫她一把抓住,飞快地藏进了袖里。

深山中,雾气弥漫。及目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西。

柯戈博狠狠咬牙,重重一拳击在身旁的树上。关节处霎时血肉模糊,他却似不觉疼痛,又摸索着向前走去。

白雾里,忽地有人轻笑,音如珠玉碎裂,无比动听。柯戈博的瞳孔蓦地一张,出口的却是斥责,“该死!你怎地现在才来!?”

有雾气渐渐幻作人形,飘然而来。红衣如血,一头银发幽光流转,可不正是离弦?

他不紧不慢地kao近来,望着那个一身狼狈,眼里血丝密布的男人,不由得弯了嘴角,“怎么才半个多月不见,你就落到如此境地?”绕着柯戈博转了一圈,又笑道,“你几天没换过衣服了?一股子臭气!”

“快想办法!她有麻烦!”柯戈博无心与他调笑,沙哑的嗓音里掩不住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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