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搬石头砸自己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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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我说得不对?”慕容凌歪歪头,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很可耻地卖了个萌。

江凌歌咬紧牙,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是说她对沧夜没有觊觎之心么?这种回答怎么都不好说。

若是说是,不就是间接承认这事。若是说不是,不是说她眼光高,连尊贵无双的沧夜都不放在眼里么?

“请殿下相信我,属下绝没有做出背叛您之事,如若不然,就让——属下遭受五雷轰顶之刑。”江凌歌以头顶地,大声道。

这已经是极为重的誓言了。

但沧夜却是连眸子都不曾动一下,显然是并没听进去。

江凌歌跪在地上想了想,蓦地自衣内掏出一把雕工精致的小巧匕首,悲愤道:

“属下知道事到如今,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信我。但属下还是要说明白,属下之所以交好安平县主,一是因着家里父亲的催促,要求属下结交权贵;二则是为了殿下,虽然祥和郡主如今势力不同以往,但其丈夫却颇具根基。”

“而那慕清染也是县主好友,属下这才与之结识,因着聊得不错,为了让她信任属下,这才助其救出无辜的慕清安。属下对殿下的忠心可昭日月,今日,既已得了殿下的怒火,是属下的不是,属下这便以死谢罪!以鉴属下之忠心!”

说着,举起那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去,竟是当真存了死志。

慕容凌忙挥袖打落江凌歌手中的匕首,但虽然他出手及时,那匕首锋利无比,还是在她脖颈上留下了嫣红的殷虹。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丝绸的白衣裳,犹如一朵朵开在雪地里的桃花,别致的妖冶。

“不用你管我!”江凌歌手腕发麻,怒道。又要去拿那匕首,却被慕容凌一挥袖子,甩得更远了,她跪在地上,根本就够不着。又因为沧夜并没叫她起来,也不好自作主张的乱动,只敢拿着一双美目瞪向慕容凌。

慕容凌也随之跪倒在地,恭恭敬敬道:“殿下,属下方才不过是开玩笑的,请您莫要真信。凌歌跟着您也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您饶恕她这一回。而且,诚如凌歌所言,她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去做这件事,一切都只是猜忌,她不可能为了初识的慕清染而背叛您,这根本就不合常理。还请殿下明鉴!”

他难得地以额磕地,行了个大礼,连江凌歌都愣住了。

他往日都是嬉皮笑脸的,遇到再大的事儿都温温和和的应对,或者冷漠如霜地视而不见。但偏偏沧夜却很是相信他,或者说是看重他,哪怕他偶尔的失礼,都是不当一回事的。、

慕容凌今日这大礼,至少江凌歌就从没见他施过,当下愕然不已。

“你……你在说什么?”江凌歌讷讷道。

她从来都当他是竞争对手,甚至是个*的对手。就因为昆仑里*的晋级制度,他竟然当真就杀了排在他前面的数人,直接往前升。所以,江凌歌对他一直都是没有好感的!

而今,他竟然因为她,而去冒犯沧夜,这简直就像是——猫对着老鼠说,以后我再也不吃你了,还给你朝贡,一样的不可思议。

她甚至是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沧夜垂眸,定定地望着那面容沉静的慕容凌,他脸上一贯的微笑早已不见,竟满是慎重恳求,沧夜眸底光辉烁烁,手指曲起敲了敲桌案,嘴角骤然微微勾起,又扬起了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容,与往常一般无二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慕容凌。”

慕容凌垂首,睫毛稍稍颤动,静静地道:“属下知道,还请殿下明察秋毫,莫要在这用人之际,再生杀戮,寒了下属们的心。”

江凌歌忍不住要倒抽一口气,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往常那个插科打诨的慕容凌了。

这种大逆不道,几近威胁的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他难道忘记了面前的这人是谁么?

是沧夜,于沧尘后,在昆仑之巅大放异彩的沧夜,他的阴晴不定,他的残佞冷酷,比之沧尘可是不差分毫的。只不过,沧夜更懂得伪装,他知道以温和的微笑,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小绵羊!好比那瑞王的造反,沧夜在里头出的力,连当今的圣上都不曾怀疑到他。

沧夜的笑容越发温柔了起来,他语气温和道:“好,很好。我本就只是试一试凌歌,又岂是当真要她的命。凌歌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自然是信她的。凌歌,你是不会背叛我的,不是吗?”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殿”,倒是多了几分亲和。

但江凌歌却平白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那句“是吗”,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干涩着嗓子,也顾不得脖颈处的伤了,忙低头道:“自然,凌歌的主子只有您。”

她没如其他教徒一般说着誓死效忠教主,而是说她的主人只是沧夜。其中的用心可见一斑。

沧夜温温柔柔地道:“你们的忠心我岂会怀疑。好了,我也不吓你们了,慕容,你先带着凌歌下去,帮她处理了伤口,莫要留下了疤痕。毕竟凌歌可是个女孩子,还总归是要找婆家的!”

“是。”

“多谢殿下。”

慕容凌应着,起身又行了个礼,这才带着有些战战兢兢的江凌歌出了房门。

待得他们离开了室内,沧夜脸上的笑容便尽数敛起,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摩挲着桌上的一只狼毫笔。

却见得身后的书架骤然移开,露出了个两米高的黑漆漆的出入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

“殿下信他们所言?”男人笑着问道。

“林易,本殿看起来蠢么?”沧夜淡淡地扬眉。

这人赫然是那日随着沧夜去南华寺的幕僚——林易,方才他躲在书架后,已然把事情都听了个透彻。

“殿下自然是计谋多端,只是,属下也只是怕殿下受了蒙骗,而今看来,殿下心中自由计量,倒是属下的不是了。”林易轻轻一笑。

他跟了沧夜有段时日了,自然也摸清了他的习性。虽说不上刚愎自用,但却极为自负自恋,但他却天资聪颖,喜欢任何事都掌控在掌心,掌控欲极为强烈。

“事情办得如何了?”沧夜收回手,笼在长袖里,背在身后,淡淡问道。

“殿下可亲自去鉴定一二。”林易转身比了个请的姿势。

沧夜转身就往那黑不隆冬的书架后的密道走去,而林易已然自袖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在前面引路。

等走到光亮的室内时,就见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样样都是上好的,而一个紫袍男子正立在正中,一头漆黑的长发在微光里泛着淡淡的幽蓝光芒,听得响声,回头看来,那张脸五官精致而深刻,气质温润如玉,狭长的眼眸是晶莹剔透的深蓝、

赫然是一张跟沧夜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每次看到这张脸的人,就想杀了。”沧夜的面色却骤然一变,冷冷哼了声。

而这厢刚走出门外,江凌歌步伐就加快,慕容凌却忙伸手拉她,“哎呀呀,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亏得我刚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你,你却如此待我,当真是让我心肝儿都疼了。”

江凌歌回手甩开,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滚,我没盼着你救我。慕容凌,我早便说过,离我远些,你个*。”说罢,就快步走开。

慕容凌本来还张扬着笑容的脸,蓦地慢慢地沉寂了下来,手指蜷缩,背在了身后,扯了扯嘴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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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其他地方的风风雨雨,就说慕清染刚走出睦州侯府后,府邸里发生的事儿。

因着身为主角的沧非凡酒醉后,被人扶去了厢房,大家也差不多是吃饱喝足了,也是该散就散了。

“哎呀,二侄儿不多歇会儿么?”韩老太爷眨巴着眼儿,问道。

慕风光只给慕老太太请了个安,此时自然是要告辞了,家里和朝廷里事情都多,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这顿饭还是看在以往的情分面子上才过来的。

现在,他自然是要离开的。

“那得该把安哥儿叫起来了,我刚派了丫鬟过去了,怎么还没个音信啊!要不,咱们一起去?”韩老太爷提议道。

慕风光皱了皱眉,不知为何韩老太爷今天似乎格外的殷勤,“不必劳烦舅舅了,我自去问了丫鬟住处,我这就去寻安哥儿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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