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两姓之好(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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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珏带了沈环去通州接沈渔去了。前两日沈沧打发人在户部问过,松江府白粮入仓就在这两日,沈渔差事也当要交了,徐氏就吩咐沈珏带沈环去接沈渔进京。

至于沈瑞,因早就与同窗有约,就没有随沈珏他们同去,午后去正房徐氏跟前报备了一声,也离了家门。

今日东道主秦耀早就与大家打了招呼,说是宴饮后要“秉烛夜谈”,让大家将晚上直接在那边留宿。

这次同窗约在府学外一处宅子,是秦家去年入冬时为秦耀赁下的,为了使得他冬日上学少些奔波,等到今年开春也没有腾退,刮风下雨天气不好的时候,秦耀就在这边留宿。沈瑞被拉着过去两回,就在府学胡同不远,离仁寿坊斜对角,倒是并不算远。

两进小院子,因四周住的多是读书人,环境倒是幽静。

这次是为同样出身南城书院的郑高践行,他今年岁考失利,明年乡试不能下场,正好家长有长辈要南下,就在府学请了假,打算跟着出去游学两年。

郑高今年二十岁,也是乡绅子弟,去年过的院试,家里与秦家有旧,早年也曾在南城书院读书。因秦耀的缘故,与沈瑞往来也算亲近。

沈瑞想着既是“践行酒”,除了为郑高预备了一份“仪程”之外,还吩咐长寿从家里提了两坛梨花白,两食盒的鲜果为大家助性。

结果到了秦家外宅一看,只有秦耀在,静悄悄的不似宴客。

秦耀笑嘻嘻地迎出来,一口白牙直晃眼。

“光远,我这是来早了?”沈瑞吩咐长寿将酒坛子递给秦家小厮,四下里不见旁人,有些迟疑道。

他家里离这边最近,即便提前从家里出来些,也早不到哪里去,怎么家离这边远的同窗反而一个不见?

“现下就只来了恒云一个,崇堂打发人过来,说是稍后就到……”秦耀一边将沈瑞往里面迎,一边笑道。

“光远”是秦耀的字,“崇堂”是郑高的字,几个同窗虽年龄差了几岁,沈瑞、秦耀都是弱冠之年,不过既有了功名,朋友之间就彼此称字。

瞧着秦耀笑着贱兮兮模样,沈瑞就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了他两眼道:“旁人呢?”

秦耀挤眉弄眼道:“哪里还有旁人?我就请了崇堂与恒云两个”

沈瑞越发觉得不对劲:“光远不是说要热闹一番?还说要了席面,好好为崇堂践行么?”

三个人的热闹?

秦耀闷笑道:“确实是好,为崇堂践行啊。”

说话的功夫,沈瑞随秦耀进了屋子。

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中间是堂屋,两人进了西屋。

外头已经是隆冬时节,北风阵阵,屋子里却是烧着地龙,暖风迎面。

长寿已经被带到厢房了,秦家一个管事陪着,屋子里只留了两个十来岁的小厮服侍。

西屋南窗下是罗汉榻,北面摆着一张圆桌,圆桌上冷碟已经摆着了,瞧着精致模样,却是不像是家常菜。

“庆福楼的上席,热菜在熏笼上热着。”秦耀招呼沈瑞在罗汉榻上坐了,带了几分得意道。

沈瑞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我怎么觉得光远还另有玄机?”

秦耀带了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等崇堂来了,恒云就知晓了”

沈瑞笑了笑,端着茶碗吃了口茶,心里大致有数。虽说觉得有些不妥,不过见秦耀兴致正高,也没有扫兴。秦耀自己也是生员,读过《大明律》,什么犯禁什么不犯禁也是心中有数。

隐隐的,沈瑞也有些好奇。后世对大明朝最深的印象,除了锦衣卫、东厂、党争,剩下的就是各种名妓的传闻逸事。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外头有动静,有个小厮进来禀道:“少爷,郑相公来了”

秦耀起身道:“想着他也该来了,咱们去迎迎……”

沈瑞便也跟着起身,随秦耀出去。

刚出屋门,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扬声道:“光远,快来搭把手”

随着说话声,影壁后转过两人。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儒生,额头上汗津津的,手中扶着一个身子软成面条似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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