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本能与终极（2 / 2）

“你真是变了，性格跟前世大不相同，这样损伤自身未来成就的事情，怎么说做就做，大道极巅可俯览苍生无限，美景无与伦比，这又是何苦？”

独孤九沉吟半晌，感慨道：“大道不过刍狗，穷尽一生，也难逃神劫厄难。前世里，我放弃了太多不该放弃的，捡起了太多不该捡起的，今生...我一个都放不下，一个都不想放。己之道，成就了你，却终究不适合我，天心可诛，自己的‘道’，为何不可弃?我眼里，已不屑道为何物！”

“好一个天心可诛！好一个不屑道为何物！”灵魂残片扭头看向本能意识，等待着他的答复。

气氛凝滞了好长一会儿，本能意识向灵魂主体靠近了很多，从阴影后面，伸出了一只手，“诺————”

这么说，便是答应了要帮助他。

但是灵魂残片和灵魂主体却都惊骇欲死，恐惧不经刹那便已蔓延开来，他们两个都急速向后退了出去！

“妈呀！”灵魂残片甚至发出一声惨呼，在虚无中跌跌撞撞。看他现在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曾经无畏的与本能意识进行过搏斗，甚至曾试图吞掉对方！

独孤九此刻的心情也与灵魂残片一般无二，骇然噬体，极力压制身上的震惊和恐惧，却仍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切，只因为本能意识伸出的那一只手！

形象一点而言，那不是一只人手，而是长满了鳞片的爪子！

青鳞狰狞，包裹着利爪，分外独特。他们俩个之所以会充满恐惧，完全是因为曾经的际遇。

闹鬼的古殿，陨落的神祇，上古的记忆，那记忆中，便有一只与眼前这只兽爪一模一样的爪子，撕裂了天穹，抹杀了巨人，葬送了天使，甚至打碎了法则，屠没了命运......那是终极！

本能意识的兽爪完全是那‘终极’之爪的缩小版。那只巨大的兽爪，与世间所有生物的爪子构造都不相同，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终极！

上古的终极之战，却在他的魂海中找到了终极的剪影，无怪于两人反应如此强烈。霎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加混乱！

“开什么玩笑，这这这......”灵魂残片语无伦次，“上古终极，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原来你跟终极有关系？我的天呐，我卷进了什么！独孤九，你快点让我们出去，我要出去，快点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他同处一片魂海内！”

完全是惊慌失措的表现，从这方面而言，灵魂残片知道的事情肯定比独孤九要多。

外界，独孤九的身子冷汗直流，浸透了衣衫，旁边的古鲁和小蛇对视几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本能意识跟终极有什么关系，但却是在他的魂海中凭空出现的，独孤九自己恐怕也不干净，而且，救师素素为当前紧要，哪怕受到再大的惊吓，也得忍着！

“你的过去和将来，我无兴趣计较。你动手吧，若能救她，我会让你出去，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东西，你都可以去完成你的宿命，只是不要再牵连到我！”

本能意识对两人的惊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靠近灵魂主体，用兽爪在上面刻下一道深深的纹路。当兽爪碰触到灵魂主体的那一刻，所有的感觉都在刹那间远去，只有无尽的痛苦，死惊涛骇浪，一波一波冲撞着灵魂。

“啊！！！”

现实中，独孤九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长啸，将古鲁和小蛇吓得神不附体。两个家伙一阵手忙脚乱，从所剩不多的池塘中掬起一捧捧生命原液，淋狗血似的往独孤九身上猛泼。这是他们唯一想到的办法。

灵魂主体上，兽爪划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不可修复的痕迹，对灵魂主体进行无法愈合的伤害，一边的灵魂残片看的毛骨悚然！

乍看起来是古老的符篆，但又不尽相同，代表了终极的秘密，不融于天地，带着别样的悸动和优雅，不逊于任何至理法则！

等灵魂主体的意识渐渐清醒的时候，独孤九双鬓的头发已经多出几许灰白，神情颓败，仿佛大病未愈，尽显羸弱！

身体的潜能一下子被掏空，不灭武神诀虽仍处于运转的状态，但是整个人流露出的气机已经弱了百倍不止！

兽爪的手中，握着一团从灵魂主体上剥离下来的事物，灵魂主体比先前缩小了十分之一，那些刻画在上面的痕迹并没有就此消失，如同一条条锁链，遍布灵魂主体表面，其光芒亦暗淡了许多，仿佛天生缺少了什么，但具体少的是什么，却难以分明。

从今天起，他不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