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寝宫喋血(2 / 2)
弥里吉被吼得身子一晃,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趴在那里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连声念道:“奴才多嘴!奴才甚也不懂,也没有谁教给奴才说什么话,方才都是一时昏头luàn讲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是北地的初chun时节,傍晚就连帐幕之中都相当清寒,弥里吉的脑mén子上还是沁出了一层白máo汗,随着连续磕头的动作,把个额头nong得红黑相间的,汗水把额头磕破之后出的血和地上粘起来的黑土hun成了一团。
弥里吉到这时候才想起来,皇帝主人今天是被那些个败将打断了酒宴,所以根本就没有喝醉了。
原本以他服shi耶律述律的勤谨,还有一些小手段的得宜,要是主人已经进入了醉乡的话,自己说出来的话再怎么突兀都不会引起他的警觉的,反而有可能让他十分欣赏,醒来之后也不会记得追究。
奈何今天皇帝主人一点醉意都没有!他现在清醒得很,自己这种远超出自身水平的说话,立刻就引起了警觉,招来了诘问。
然而面对主人的质问,弥里吉根本就不能回答,他无论答成什么样子都是错,都有罪,而且很可能是死罪。再说就以主人的那种xing情,动不动就虐杀身边奴仆、从人乃至卫士的习xing,即便不是死罪,看主人现在这样恼怒的神情,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没人教?”耶律述律欺近了一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个牧奴没人教都能把军国大事说得这么好,原来还是一个天生的将相了?比许多贵人都要强了,让你做个家奴还不太委屈了?”
“没有没有……奴才什么也不懂的……”
弥里吉除了恐慌否认之外,就只剩下跪地上觳簌了。
“这都叫‘什么也不懂’,那些连这种话都不会说的贵人岂不都是白痴一个了?咹?!”
耶律述律上前一把揪住弥里吉的衣领,猛地一下就将他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瞪着在自己手里边簌簌发抖的家奴,一直瞪得对方的头都快要勾到xiong口了。
“一个牧奴,懂得比贵人还多,嘴巴比许多贵人还要严,也不知道是谁在对朕用间,用的又是那种‘间’。不过无论是哪种‘间’,朕现在都让他变成死间!”
说到了这里,耶律述律松开了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猛地一下就向弥里吉的xiong腹之间搠了过去。
一刀捅进去,然后马上就拔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刀捅进去,继续拔出来,捅进去……耶律述律只顾着咬牙切齿地捅人,而弥里吉则挂在耶律述律的左手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却压根就不知道反抗和躲避。
一直搠到手上的人体停止了喊叫和那种本能的挣扎,委顿在那里时不时地哼唧颤抖一下,耶律述律才把弥里吉像扔麻布袋一样地扔到了地上,右手上的短刀在衣襟上擦了擦就随手chā回了刀鞘中,然后平静地吩咐闻声跑来正在面无人sè地发抖的近shi小哥和盥人huā哥。
“今晚就让他躺在寝宫外面给朕值哨,明日一早小哥把他拖出去扔到河边,huā哥和辛古一起到河边把他剁碎了喂鹰鹘。记住,一个个都给朕老实着做,不要瞎议论,更不要做事打折扣,不然的话和他一个下场!”
耶律述律的话平静而冷淡,却让小哥、huā哥两人情不自禁地连打了几个寒战。
看着耶律述律消失在寝宫的帐mén口,huā哥这才敢把视线转到弥里吉的尸身上去,这一看,huā哥的身体禁不住又是一抖。
“小哥,今晚当真不收殓了他?明日当真要把他……剁碎了……喂鹰?”
饶是已经多次见识过主人的手段,huā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方才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
小哥倒是显得很平静,只是扫了huā哥一眼:“不然要怎么办咧?你不想那么干,明天晚上就会和他一个样子了。你现在可怜他,到了明天谁来可怜你?你来这里也有半年了吧,主人身边有几个待得满一两年的奴仆?弥里吉都算是活得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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