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即将转移的注意力(2 / 2)
李祺见李善长低头不语,右手不住地把玩着玉如意,猜透了父亲看透之后心寒的心思,于是欠过身来,温和的一笑,说:“父亲,我倒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主意!”李善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臂赫然站起,伫立窗前,伸手拉开窗上的绸帘,如水月华涌进屋内,映着他那张焦虑的瘦脸。
“父亲听我说嘛,”李祺将一件披风搭在他的肩上,说:“父亲已经示弱如此,再这么犹豫下去端的会引火烧身。可是,父亲岂不闻冯驩劝信陵君狡兔三窟的掌故么?”
“嗯!”李善长听李祺这么一说,惊醒似地哼了哼,瞟了儿子一眼,李祺继续说道:
“父亲还是需要病下去,叔父那边太子该怎么审讯就怎么审讯,父亲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由孩儿去见太子殿下,看看有什么新意没有,依孩儿看来,不如……”
李善长催促道:“说下去。”
“叔父一家看来是逃不出来了,几番三次的被拘禁起来,缘由都是由他们而起,而且丁斌已经被正法,算是死无对证吧,前几天有人在我府上,曾经说出一个办法,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由叔父一家承担,咱们保证为叔父他们照顾家人就行了,叔父和堂兄承受了皇上的怒火之后,父亲在逐渐苏醒,再请太子寻找机会,让父亲能去宫内找皇上认错,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父亲再做老迈之状,相信皇帝必不加罪于父亲。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举么?”
李善长看着窗外的月色,想着李祺的这段议论,像是自语地:“谈何容易!就怕是弄巧成拙。此番皇上的目的可是为父,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是你叔父和堂兄全部承担下来,但是皇上总是没有达到目的,应该不会罢休的。”
“那……父亲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如若父亲不果断尝试,不让叔父大人承担一切,以保证家族的安危,就无风险了么……况且,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这”
“父亲思虑太多,”李祺劝道:“其实,张网再密,尚有漏网之鱼。法令再严,也有疏忽之处。皇帝虽是天子真龙,但毕竟父亲有过天大的功劳,若是被一些仆从、小人的言语就打击了斗志,到时候连累了家族,那么可就……。”
“休要胡言!”李善长厉声制止道,他知道李祺所言均是实话,道出了官场暗中丑行,似乎也隐隐刺痛了他这位曾经的中书省丞相的痛处。李祺微微一窒,并未在意,添了一杯热茶放在父亲坐边的茶几上,接着说道:“儿子的意思是,父亲如若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不必顾虑许多,叔父那边,还要父亲说话才能行的。只要父亲愿意,孩儿愿意马上去找太子殿下想想办法。”
“这个办法是谁教你的?”李善长直视着儿子,李祺微微一囧。稍后便恢复了常态,淡淡的回道:“是庞煌?”
果然是他。李善长叹息一声,也就是那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驸马都尉能想得出这种办法。让自己的亲弟弟为自己顶罪,自己倒是愿意,但是弟弟李存义能够甘心吗?
但是这个办法,无疑是最折中的办法,总是要死人的,死一部分总比全家族的人都殉葬要好,但是偏偏牺牲的是自己的亲弟弟,李善长知道弟弟的性格,要说服不难。难就难在该如何善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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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姓陈,大家都因为姓氏而都喊其“耳朵”,其实他心里也是十分愿意的,因为他的大名更不好听,叫做陈骡子,军户出身,也没有上过什么学堂,更是大字也不识得几个,除了一身蛮力之外。最近唯一令他得意的事情,恐怕就是他要成亲了,那姑娘正是经常往他们驻地送鱼的宗老伯的女儿,叫海英。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总算是模样周正,在灯下也算是楚楚动人。
其实早就在去年。海英替父亲送鱼到龙山所的时候,两个人就好上了。从那时以后,海英会经常抢着来送鱼。看着她送完鱼,耳朵总是会找个借口溜出来,两人在庄稼地里、岸边的礁石从中耳鬓厮磨一番,宗老伯知道后,也没有反对,军中多一个女婿,他送鱼要账就更有保证了。
直到今年,他们龙山所的百户被抽到观海卫,耳朵的上司累功升了百户,那么耳朵就顺理成章的做了总旗,手下五十个大兵,虽然最近没有战事,但光是屯田也够他威风一阵了,威风够了,他就开始寻思成亲的事情。
今天,他就打算和海英商量一下,问问他爹准备要多少彩礼,什么时间把事情办一下,他老陈家也该有后了,耳朵就是这样的人,十六岁从军,到现在快三十岁了,做事全凭自己的喜恶,只要一想起来,不办好,他怎么也难以安稳下来。
从龙山所城门走到路上,再由路上走到码头,早该来送鱼的海英或者是宗老伯就是不见踪影,一直到天近黄昏的时候,耳朵才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妙,难道出了什么变故?要不几年如一日的送鱼,到今天突然就断掉了,前天还交代了,让多准备一些海味备着。
宗老伯就算是不想把闺女嫁给自己,那也不用给几十年的生意过不去吧,这鱼在集市上才多少钱一斤,卖到军营里是多少钱一斤,他耳朵都知道,更别说是买了一辈子鱼的人了。
看看天色渐晚,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就这么算了,可是放在耳朵身上不行,今晚要是不把事情搞清楚,恐怕非发疯不可。趁着天还没黑,就寻了船家要去霍山岛,可没人愿意去,天寒地冻的,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看在他是军爷的份上,更看着龙山所屯卫平时的好处,有个渔家拗不过耳朵的纠缠,就把自己的船借给他,让他自己去,反正几十里的水路,也不算太远。
拿出平日和海英厮混的劲头,这条水路他每个月都要往返几次,倒也熟悉,也算是耳朵胆大,靠着极为不熟练的操船技术,硬是费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霍山岛,但是却偏离了方向,找不到码头所在,只好随便靠岸,将船拴在礁石上,摸黑就往海英家去了。
初行没有几步,耳朵就感到万分的不妥起来,毕竟十六岁从军,也打过几场硬仗,那种从战场上磨练出的直觉,让他的毛孔骤然紧缩,从泛着腥气的海风中,他还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是血腥味,对是血腥味。
本能让他摸向腰间拔刀,手却扑了个空,md,今天又不是来打仗,是要提亲的,连武器都没有带,耳朵嘴里嘟囔着,但脚步却是轻了许多,腰也弯了下来,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海英家离这个地方应该不太远,由于岛上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渔户,所以住的比较分散,各家很自觉的划分着海域,以免打渔时的冲突。唯一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应该就是霍山的周围,渔户们老了之后,打不了鱼、撒不了网,就紧挨着岛上的霍山住下,颐养天年!
距离海英家近了,耳朵反而舒了口气,有灯光,那就是没事,脚步也轻快了很多,心里寻思着怎么开口,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莽撞的耳朵到现在才想起了自己两手空空,晃悠、晃悠的就过来提亲了,是不是有些可笑。
堂屋里面亮着灯,却关着门,里面传出吵闹的喝酒声,说的话耳朵也听不懂,不过霍山岛上经常有女真人过来,那些野人的话他也听不懂。所以这点倒是没有让他奇怪,趁着这个机会,他来到海英住的小屋附近,里面也亮着灯光,想起了海英那一只手握不住的胸脯和浑圆的大腿,耳朵心灵深处那股邪火腾的一下子就升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就着那条敞开的缝隙一看……。(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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