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红烛融雪,一骑千里送炎衣(1 / 2)
旆旌孤山卷烽烟,燹龙振衣断十弦!
白诚轩想着那时情形,不由得废然一叹,道:“振衣已燹龙掠境之势冲入那白马香车之中,极为奢华为马车也是为真气激荡的四分五裂。而在马车爆裂的一瞬间,我也是见振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振衣虽是空手断‘古月青筝’十弦,可那筝上之弦本就是极为罕见的事物,本是刀剑不能伤、水火不能侵的古筝之弦,其实皆是振衣硬生生以双手扯断。”
沈彦尘也‘咦’了一声,道:“为何…为何爹爹不杀了操弦之人?”以沈彦尘所想,假如‘古月青筝’真是个刀剑、水火不能毁的事物,那围杀当时已冲入马车之中的父亲,他为何不优先击杀操弦之人。
白诚轩只他心思,脸上也是一沉,老人多年未见阳光,脸上几乎是没有多少血色,更是衬的那灰白之色更是明显,沉吟道:“以振衣之智,如何不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料不到的是李楠做称白马香车之上,其实早已是布置了极为罕见的毒药。只怕振衣一如香车之中便也觉察,他要杀操弦的李楠只怕也非是一时半刻之事,因此他之能先图解了你和你妈妈之厄。”
沈彦尘的脸色一变,脸上也是不由得黯然,恨声道:“她…她好深的心计和谋算,只怕以‘古月青筝’袭扰妈妈,不知是为了害我母子性命,更也是早布下请君入瓮之计。”
白诚轩叹道:“这女子也是心计深沉,也是对兵道武学暗地有过究习,她知以振衣内劲之强悍,想要以毒药毒杀几不可能,因此她所施的毒药名为‘红烛融雪’的化功散,——她的心计也真是稠密。先是在白马香车之上已故不下振衣必是能觉察的剧毒,而将着‘红烛融雪’却是涂抹在‘古月青筝’的筝弦之上,她料到振衣必是有断弦之举。马车四散,两人落地之上,便听李楠道‘本来我料你中‘红烛融雪’之后,最多可断我七、八弦。没想到你竟是强催内劲,硬是以自己双手撕断十弦’。
沈彦尘暗暗神色凝重,不由得道:“伯伯,那后来世事如何?”
白诚轩一抬起头,老人的眼中非是畏惧,只是看着如龙如鹤的魔物,相看着半空之上『糜芜岩』三百黑衣众以咒术所结的‘阴摩罗鬼’,道:“振衣也是当机立断之人,他深知自己已经中毒,一身功力怕是有两三个时辰都难以复原,便朝着我大喊一声道‘白大哥此地已难再守我们先退。振衣早已是在通往竹屋的三里路径之上布下不少阵势。那是你妈妈身边也是有个『巫祠』带出来的贴身婢女。那时你妈妈已到了分娩之刻,伯伯为这避嫌也是未进竹屋之中,可却也能听到那名叫明珠婢女不住哭泣。实则那时罪过凶险便是你妈妈了,可你妈妈最后倒是要翻过来安抚那婢女。”
沈彦尘自幼虽算的上衣食无忧,可再他心里也是个孤苦伶仃,以前是不知道父母的丝毫消息,可如可终于是知道了,可心里却是升起比以往更多的凄凉之感。
白诚轩一口气说了如此长的故事,便是『糜芜岩』中孙应恒、彭万乘也是听得认真非常,素来做事最是心急的孙应恒,也是忍不住道:“沈振衣既中了‘红烛融雪’,只怕一时半刻也是难以恢复,便是白先生你勇武过人,可要想从『巫祠』、『略城』、『明霞宫』三方联手之下救人,只怕也是力有不逮。”
白诚轩道:“振衣虽是在来路之上布下不少阵势。可说起来,振衣生性刚简,可说阵法之学于他性子是有些不合的。他身形最是有锐意刚健之气,如何能沉下心思研究那繁复深奥的阵法之道。因此,振衣一路之上布下的阵势也是难阻汹汹来势,只怕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能至竹屋之侧。”
孙应恒挠了挠头道:“如此困局,只怕你们所剩下的也就是逃了。”虽说今日是奉‘阎浮帝子’之名来杀白诚轩,可听着此等故事,听着听着也是渐渐入了故事之中。
白诚轩苦笑一声,道:“到了最后振衣也是没了办法。我在竹屋之外见他缓缓步出,那脸上也是首次显出一种无力感来。我自见振衣以来,何曾见到如此神色。便在那时,‘古月青筝’之音又是渐渐传来。此声一响,分明强忍临产苦楚的弟妹也是不住痛呼。振衣眉头一皱,只怕他心里也是计较再三,道‘白大哥今日只怕难有完全之策,若是实在不行,我便带着云裳先走。’,只怕说那话的时候,振衣心里已是有了玉石俱焚之念,‘红烛融雪’虽是使他好几个时辰功力难复,可振衣若存死志,他此言已是大有托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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