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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八卦
“小小姐姐!小小姐姐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轻声呼唤着,星罗的元婴终于冲开那包容了他二十四天的余辉英,重新以**的姿态,展现在柳芳情的傲梅居里。
再说柳芳情听到星罗的呼唤,不由得娇躯一颤。可是等她回过身来看清楚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一个浑身冒着金光的不规则人形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便朝着星罗咧嘴一笑。蓦然间一声惊呼,画中仙子柳芳情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可把星罗吓坏了,只是他才想伸手去抱住柳芳情,后者的身躯却如同空气一般从他的怀抱里呼拉过去。
“笨!笨死的!”跑上来在星罗头顶狠狠地砸了一下,余辉英已经伸手拦过倒下来的柳芳情,而后在星罗的苦相里破口大骂:“你个混小子,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记住?身为元婴,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你丫现在就是一个能量体,还想动手动脚得非礼我芳情妹妹?”
“不是吧!大家都是元婴,凭什么你就可以碰到她?”
“废话了不是?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会有好坏俊丑?”一句话塞得星罗哑口无言之后,余辉英边将柳芳情飞渡到床上,边循循善诱得解释道:“就你那初成的破元婴,能和姐姐我这千锤百炼的元婴相提并论吗?质的不同,直接导致了量的差异。当然以你地资质,专心于一点的话,或许也能达到‘灵能实体化’的地步!”
下一刻,就在星罗才想按照余晖英所说的尝试着来一把灵能实体化时,后者却已经劈头盖脸得敲着星罗那元婴脑壳连胜训斥:“省省吧你!小弟你的悟性和资质虽然都相当卓绝,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勉强也就能实化半个脑袋或者一条胳膊!真要是那样。估计非把我芳情妹妹吓个半死!”
“那……对啊!元婴速度超快,要不咱这就回天昭寺。然后带上肉身再……”星罗才说到这里,余辉英就双手插着腰身得数落道:“不错啊!已经有了身为元婴的自觉,那么我来问你:你回天昭寺固然是转瞬而至,可是等你把元婴放回肉身后再想用那个臭皮囊赶来这里,要花多少时间?星罗啊星罗,本来姐姐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没想到啊……你丫就是笨死地!退一万步来说:有姐姐我在。至于那么麻烦吗?”
“姐姐的意思是……”
“废话!我既然能把自己地元婴实体化,当然也能把你小子实体化啊!”说这眼见星罗一脸的恍然大悟,余辉英已经猛地抓起星罗的元婴,一动心念便跳出了柳芳情的傲梅居。再说就在星罗和余辉英这两个元婴退出傲梅居之后不久,因为柳芳情方才那一声惊呼而赶过来的苏离恨和庐绯烟两人已经纷纷来到傲梅居门口,稍一对目,庐绯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眼见房里的柳芳情人事不省得倒在床上。庐绯烟才一来到床边,就伸手搭在柳芳情的脉门上仔细得给自己地小妹把脉。良久之后,就在苏离恨一连急切地关注下,庐绯烟皱着秀眉,朱唇微动得解释道:“小妹的脉象迟、大而软,按之不足。是明显的虚脉症状。哎!大姐你也知道:在没见到星罗之前,她向来心高气傲,打从那一晚被星罗败得心服口服之后,已经对星罗相思成疾了啊!”
“这么明显的事实,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小妹到底怎么了?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省人事了?而且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方才小妹的惊呼声慌乱而急促……”焦虑不安得瞪了庐绯烟一眼,苏离恨才这么没好气地催促着庐绯烟,柳芳情已经在轻嘤一声之后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没头没脑得咋呼道:“他……他来了!”
“他?”目光一颤,庐绯烟已经在和苏离恨对望一眼之后打起哈哈:“三更半夜的。小妹你该不是在说什么梦话吧?什么你啊他地……”
“二姐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又何必如此?”柳芳情说着话已经翻身下床,就在她冷冷得瞪了庐绯烟一眼而让偌大的傲梅居里气氛尴尬时。外边跌跌撞撞得撞进来一个娇俏的身影。一向最在乎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杜含秋此时却气喘吁吁得将身靠在门面上,就在房里三人满是诧异地注视下,杜含秋理顺了气之后这才拍着胸脯连声疾呼:“听……你们听说了吗?就在方才,我们风月阁里来了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杜含秋这只言片语,不由得让房里本就各有所思的三个女子都是一愣,可是紧接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庐绯烟、苏离恨和柳芳情已经脱口而出:“他?他真得来了?”
这话才一出口,柳芳情倒还没怎么样,苏离恨和庐绯烟却在意识到一些什么之后不由得都是粉脸一红。所幸此时的柳芳情一颗芳心全放在了星罗身上,加上紧接着杜含秋更是一脸茫然的反问:“怎么?你们都知道了?不可能啊!这可是第一手情报!”
“你这死丫头!既然明知道我们不知道,还要来问我们?”将这责斥作为掩饰尴尬的最佳借口之后,苏离恨这才端正神色得追问:“他……三妹你所说那位与众不同的贵客,到底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杜含秋这话才一出口,猛然间就意识到房内飞射出三道属性迥异、但却拥有着同样可怕杀伤力的森寒目光。以杜含秋这种见惯世面的心性,在苏离恨、庐绯烟和柳芳情三人地瞪视下也是足足后退半步。这才颇为无辜得辩解道:“人家真不知道啊!本来我是想等打听清楚了再来告诉你们地,可是……可是方才傲梅居里不是突然传出了小妹地惊叫声吗?身为三姐,怎么可能在听到自家小妹发出那么惨绝人寰的叫声之后还能无动于衷得去追寻八卦地真谛呢?怎么?你们不相信?好嘛!好嘛!我承认当时我确实犹豫了那么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房里三个女人彼此对望一番之后,柳芳情这才哭笑不得得笑骂:“以三姐你往日那种不追到八卦地真谛决不罢休的劲头,小妹我能让你犹豫十分之一炷香地时间已经足以欣慰了吧?”
“岂止啊!她不但在是否探寻八卦真谛的道路上犹豫了,而且竟然只犹豫了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她不但只犹豫了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最后竟然选择了小妹你。这哪里是足以欣慰啊?简直就是垂天之幸!”说着眼见某个站在门口的当事人在听了自己这极尽讽刺的言语之后竟然还能沾沾自喜地笑不露齿。庐绯烟翻了个白眼,这才自嘲似得苦笑:“想要讥讽脸皮像三妹你这么厚的人。实在是二姐我没有自知之明啊!好吧,我想单就是那十分之一炷香地时间,足够三妹你挖掘出不少八卦了吧?说来听听!”
“对啊!对啊!言归正传地说:听说那位贵客不但是一掷千金的豪客,而且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真是……”杜含秋才说到这里,却发现房里的三个姐妹竟在不约而同间微微一叹,不由好奇得追问:“咦?你们怎么了?尤其是大姐和二姐你们俩。不是最喜欢拿这种嫩草开涮的吗?”
“怎么说话呢!?敢情你这意思,我和大姐都是老牛啊?”言辞间将目光朝苏离恨瞥去,庐绯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和她同样的眼神。那眼神里,既有不可避免的失落又有淡淡的如释重负。因为从杜含秋那“一掷千金”的评语里,庐绯烟和苏离恨已经知道:那所谓地贵客,并不是她们想见又怕见的人——星罗!
第一八八章一席话※#8226;十年书
“不!不是他!”就在庐绯烟和苏离恨这颇有些同病相怜的两人暗自神伤间,柳芳情也是秀眉紧蹙得连声低呼:“当年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懂得君子当沉静内敛,所以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作出什么哗众取宠的一掷千金地!”
“他?”稍一思量。杜含秋已经恍然大悟似得贼笑道:“我说怎么方才我一提到风月阁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小妹你就……原来是想起星罗那小子了?说的也是!三年半前小星罗已经剑眉星目、灵气逼人,如今他怕有十七岁了吧,正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呢!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小妹她因为想起星罗而紧张倒还罢了,大姐、二姐。你们俩紧张啥?”
“有吗?二妹你很紧张吗?还是说三妹你觉得我和二妹很紧张?”侧过身来背对着柳芳情,苏离恨紧盯着房门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杜含秋一声轻笑:“是了!方才我可能是有些紧张吧?因为万一那贵客真是星罗,小妹怎么可能让我们忽悠人家呢?现在好了!既然不是星罗,大姐我可就没什么顾忌了!三妹你有这种闲工夫来胡思乱想,还是和我们说说关于那贵客的情况吧?”
“哦?是这样啊……”将信将疑了片刻,杜含秋突然猛然点头嘀咕:“对!太对了!这才像我杜含秋的大姐啊!”
当下在其他三人的一致催促下,杜含秋将她在方才的十分之一炷香内挖掘到的情报,添油加醋得告诉给了其他三个美女听。与此同时,另一个衣衫华丽、气度不凡的少年郎,正摇着白扇走进风月阁。只是才刚一走进风月阁地大厅。这少年郎就差点被一旁地桌子绊倒。等到在众人的嘲笑声里逃进风月阁地后花园里之后,这少年才忐忑不安得自言自语:“神仙姐姐。这样真得没问题吗?”
这人,自然便是让柳芳情望穿秋水的星罗。当然与其说现在地星罗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经过灵能实化之后的能量体。当今世上能够做出这么完美的实化能量体的。自然非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余辉英了。却原来方才将星罗的元婴拉拽到风月阁外边之后,余辉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得便给星罗塑造出了一个和他地本尊肉身分毫不差的实化能量体。可就在星罗看着那堪称工艺品地木偶啧啧称奇时,余辉英已经大刀阔斧开始给那木偶装扮起来。此后浑然不顾星罗的诸般抗议和不满,等到余辉英自认为满意而宣布完工时,星罗见到的,就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登徒子的公子哥儿了。
“安了!神仙姐姐我好歹也活了好几百年了,你走过的路还没我走过的桥多呢!你吃过的饭还没我吃过地盐多呢!总之你听神仙姐姐的话。保准错不了!”眼见星罗还是将信将疑的,余辉英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得将星罗的元婴硬生生的塞进那实化能量体里。再加上一道防止星罗擅自逃离的禁制之后,余辉英便控制着那能量体直朝风月阁里冲去。不曾想出师未捷还差点被一张桌子绊倒,如今又听到星罗的怀疑言词,余辉英不由阴阴得低问:“怎么?你,敢怀疑神仙姐姐的实力?”
“哪有啊!?”猛地打个寒颤,星罗知道现在地余辉英已经处于一种暴走的临界点了。往日在那万丈高空上,这种语气过后的余辉英总是会千方百计地把星罗折腾个死去活来。也因此一察觉到余辉英言辞间的施虐征兆,星罗连忙乖巧得打起马虎眼:“哪能啊!神仙姐姐您是什么人?您压根就不是人!我的意思是您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啊!”
“哼!算你识相!这样要是真不行,神仙姐姐我答应你:就算把整座风月阁给拆了……不!就算把整座华严城给毁了,神仙姐姐我也一定帮你把芳情妹妹追到手!”浑然不顾星罗难看到极点地脸色,余辉英一边控制着那能量体漫无目的得乱转一边喋喋不休得嘀咕着:“古人不是说得好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啊!”
“这个……神仙姐姐您不会是当真得吧?”就在星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辉英的莫名热情时,他突然听到一抹清淡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咦?怎么是您?您……呵呵……您该不会是又找不到厕所在哪里了吧?”
“范大哥?”抬头望去,星罗就见到一身蓝衫的范文清正站在月色下朝着自己行礼。当下从余辉英手里夺过能量体的控制权,星罗赶到范文清身边便连声轻笑:“范大哥见笑了!只是三年未见,星罗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在这后花园里再见到范大哥啊!”
“是啊!草民也没想到能再度见到当朝正一品的星罗大人……”
“范大哥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其实你也该知道:所谓的正一品龙骧棋士,不过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万岁爷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星罗才这么说着,那边地范文清神情一震之后蓦然连声苦笑:“是啊!连堂堂地正一品都不过是一个玩物,可笑范某往日执迷不悟。竟是挤破了脑袋也想金榜题名。试问金榜题名如何?金殿扬名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从一个普通一点的玩物变成一个更高级一点地玩物而已!”
“范……范大哥,你没事吧?”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似乎刺伤了一心想要鲤鱼跃龙门的范文清,星罗忐忑良久,终于还是没话找话得问道:“说起来,范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今天又有什么棋神争霸赛吧?”
“哪能啊?”收起那抹愤世嫉俗的决绝,范文清牵了牵嘴角仿佛是想作出一个笑容,可是到头来他却还是阴沉着一张脸闷声低语:“实不相瞒:打从三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我便自甘堕落得混迹在这风月阁里,靠着帮张妈妈处理一些账目和杂务了以度日。所谓的斯文扫地。不外如是!”
“这样不也很好吗?”在范文清一脸错愕的注视下。星罗坡有些捉促得笑言:“范大哥你既然能在这风月阁落脚,说明张妈妈已经默许了你和含秋姐姐的好事。不是吗?只是要想给含秋姐姐赎身,恐怕需要一笔不小地银两吧?也正因此,范大哥你和含秋姐姐才继续留在这风月阁,想要早点赚够银两吧?只是张妈妈既然让你在风月阁,就必定不会再让含秋姐姐像之前那么接客;加上含秋姐姐号称是书法圣手,和她有来往的本就多是一些文人雅士,想来如今含秋姐姐不过就是和那些文人墨客们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吧?”
“你……单单是我一句话。星罗大人您就能推算出这么多事情,而且竟然还如此得丝丝入扣?”重新审视星罗一番之后。范文清这才满是感慨得低呼:“当初含秋和我说起星罗大人您是何等不凡时,我还以为言过其实了;今日看来,恐怕是犹有未及啊!说来也是!以范某这种井底之蛙的鼠目寸光,哪有什么资格论战金殿?可笑啊……”
“十年寒窗如何?一举成名如何?只要有她在身边,只要能在她身边,可笑不可笑的,又如何?”
“是!”挺直了腰板。范文清——这个虽然落魄到妓院却还是心比天高的穷书生、这个后人公认的唐灵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中兴之臣,朝着面前那个比他还小了好些地少年,恭敬得行一个大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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