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荡尽群雄(四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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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荡尽群雄(四十八)

在烧烤堆的作用之下,虽是寒冬,一家三口却是热热乎乎,父亲给他撕了一块焦脆的羊肉,还让他喝了一口老酒,母亲切了一块最嫩的羊肉,却给他了一碗羊奶,侯宗虎很少看到父母同在一起,此时他显得特别安静,内心深处的幸福感却汹涌如长江,他虽然年幼,却跟随着母亲历经当过俘虏,又千里逃亡,心智比同龄孩子早熟,他用手背揩了揩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小孩应有的笑容。

侯大勇只了解侯宗虎顽强的一面,却从来没有看到他充满着柔情的小心灵,阿济格虽然深知侯宗虎的性子,但是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侯大勇身上,忽略了他细微的表情。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侯宗虎率领着大军与异族军鏖战于中亚苍凉的山地之时,在战事最艰苦最绝望的时候,他也以为难以增色的时候,就多次回想起这难得的温馨场面,他历经磨难,却凭借着顽强和黑雕军的强悍,最终将黑雕军军旗插在了地中海之滨,无数金发碧眼的异族人在他脚下颤抖,亲吻着他走过的地面,侯宗虎成为了伟大的地中海之皇,与中原的皇帝侯宗林交相辉映,但是,宗虎最终没有率军向大梁出发,他留给儿子的最后遗愿:将尸骨带回大梁,和父亲、母亲一起安葬于大梁城外的黑雕军公墓之中。

所有恩怨随着时间已化成灰烬。侯宗林的继承人,侯大勇长孙,大周帝国地皇帝,接受了地中海之皇的请求,他将侯宗林和侯宗虎一左一右地安葬在侯大勇身旁,三位大帝如天空中最闪亮的三颗星辰,照耀了整个世界,勇气、智慧、亲情、背叛和杀戮。人世间最美好和最丑陋的一幕,难舍难分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个黄金家族最伟大的传奇,千百年来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永远在大地上传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阿济格被封为德妃,在嫔妃中排名第三,到了皇宫以后。侯大勇从来都没有留宿宫中,她却没有丝毫抱怨,确实不愧为德妃的封号,当然,在这诺大的皇宫中。抱怨也没有什么用处。

此时,阿济格最大的希望以及生活地全部乐趣都在侯宗虎身上,自从侯大勇将侯虎名字上加上了一个“宗”字,阿济格明白侯大勇已经承认了小虎是他的继承人之一。她亦就心满意足了,她来自山林间,并不太懂得宫庭斗争的残酷,将儿子哺育成人,成为继承了父亲和粟末靺鞨族所有优良品质的好人,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这一次,侯大勇终于来到宫中,三人围坐于火旁。就如很早以前在长白山的场景,对于阿济格来说,是生活对她的额外恩惠,因此,她丝毫没有埋怨侯大勇冷落了他,而是全心全意地让侯大勇开心,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侯大勇也明显地感受得到。

一家三人。就皇宫中。围在火堆边,说着粟末靺鞨族地长白山上的闲话。侯大勇当了皇帝以后,每天面临着纷繁复杂的事务,难得有真正放松下来的日子,阿济格对中原不熟悉,深入灵魂的仍是往日熟悉地山河旧事,因此,她谈话的兴趣点全在遥远的长白山上。

而侯宗虎则缠着父亲,给他讲当年在长白山时,如何打猎,如何与契丹人打仗。侯宗虎和阿济格曾经被契丹人俘虏过,所以侯宗虎小小心灵中,最痛恨的便是契丹人,这是他记忆中最直接地敌人,他津津有味地听着父亲捉住了契丹人大官、打败了契丹军队的英雄故事,听着故事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紧紧捏着刀子,一幅极为向往的模样。

吃完了烤全羊,侯大勇心里就有些犹豫,自从当上大周皇帝以后,他还从来没有在阿济格宫中留宿过,这不是道德问题,纯粹是个人性取向的问题。

他在宫中有五人女人:符英官宦人家出身,气质高贵,容貌秀丽,深得其敬爱;师高月明身材高挑,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又精于化妆等古灵精怪的事情,深得其喜爱;秋菊在早些年,曾经有一段时间,天天陪着侯大勇,侯大勇对其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为其怜爱;小梅一丝不苟地侍候侯大勇,数年如一日,兼之青春无敌,是侯大勇喜欢地性伙伴。

至于阿济格,侯大勇与她更加相似于后世的一夜情缘,而且是那种一不小心就有后果的一夜情。

事隔这么多年,在恶劣的条件下,阿济格独自一人为其哺育了一个健康聪明的儿子,他承认了阿济格的名分,可是对于两人的夫妻事实,他始终有一点心理上障碍,一年来,只有数次同房,进了皇宫以后,皇宫美女如云,阿济格就如一滴水掉入大海,实在没有任何起眼之处。

对于侯大勇来说,留与走,是个现实的问题。

前世形成地道德观,当了皇帝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地权力观,在侯大勇在心中进行了短暂地交锋,从本质上来说,侯大勇还是一位厚实的重道德地好人,他最终选择了留下,尽管不是那么喜欢阿济格,可是阿济格毕竟是事实上的嫔妃,阳光雨露皆是恩泽,侯大勇不想让阿济格一生都留在阴冷灰暗的心情之中。

他暗自为自己打气:闭上眼,所有女人都差不多。

不过,女人与女人确实也有极大的差异,对于侯大勇来说,他是清楚的,抱着奉献精神,他留了下来。

等到侯宗虎终于忍不住。睡在阿济格怀中,被宫女抱到了侧房,就剩下阿济格和侯大勇二人在火边面面相觑地坐着,阿济格双手绞着衣服一角,由于火光的作用,脸色红红的,神情有些忸怩,她定力不如侯大勇。很快就觉得不安,站起来端来一杯热茶,低着头道:“陛下,吃了烤肉,喝杯茶,解腻。”

侯大勇瞧着这也不是办法,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在自己嫔妃宫里睡个觉。怎么弄得这么难受。”他笑着道:“我忙了一天,浑身都是汗水,让太监们烧些热火,洗个澡再睡觉吧。”

听闻此言,阿济格脸红成了落山的夕阳。她喃喃地道:“水已洗好了。”阿济格在侯府住的时候也不短了,自是知道侯大勇每天都要洗澡,她不知道侯大勇是否要留下来,但还是悄悄地让太监把热水烧好。

见事已如此。侯大勇便大大方方地道:“你过来,帮我搓背。”

等到侯大勇坐在了木桶里,阿济格便站在外面,卖力地为侯大勇揉着肩膀,只是她手法实在有些拙劣,而以前握惯了弓箭,手劲有些偏大,侯大勇被捏着惨叫了好几声。弄得阿济格更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只好匆匆地洗罢,就回到了睡觉地地方。

皇宫里地龙等设备齐全,大太监杨公公早就让一帮小太监将地龙烧得滚烫,两人进了屋,关上门,跳动着的六盏油灯,将寝屋及龙床照得明亮。侯大勇只觉里面热得如春天一般。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掉,露出引以为傲的结实身体。

阿济格浑身不自在。最终还是把衣服脱掉了,她走向龙床,正准备躺下之时,侯大勇忽然发现她背上有一个园形的的伤痛,亮亮的格外明显,他也曾和阿济格同过房,可是应付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伤疤,便道:“别动,我看看你的后背。”

在光亮处,走到近处的侯大勇,发现阿济格背上竟有好几处伤疤,只是较浅,而没有引起他地注意。

“这个箭伤,是什么留下的。”

“小虎一岁之时,营地曾被契丹人包围了,拼死突围之时,被契丹狗射了一箭,若再偏一点,恐怕就没有命了。”阿济格回想起当时的惨象,至今仍有余悸,暗道:“若是我死了,也不知道小虎怎么办?他就见不到爸爸了,更不能成为一位皇子,还跟随着突地稽在山中打猎。”

侯大勇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阿济格的伤疤,又道:“这几道伤口是被什么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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