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姑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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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流萤身上可能有圣石,本座自然要去找她,至于夜煜……”龙九夙眯了眯眼,“大约是去找那女子的。”

龙九夙定然不屑于易容变装这些小把戏,花云裳觉得他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足为奇,而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又问:“那木流萤怎么就死了呢?”

“自缢而死。”他说,说得事不关己。

“哎,好好的姑娘怎么想不开呢。”花云裳不疑有他,叹息道。

龙闯闯几次想插嘴,最终都没有那个胆子,父皇所说和他在小九丸口中得知的真相,分明是两回事,虽然结果都差不多,但过程却相去甚远。

小九丸说,木流萤大约见过父皇后几次,私底下早已将心暗许,而夜煜对她又是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三人之间其实是复杂的三角恋关系,当然,如果那时的龙皇陛下脑海里有爱情这个范畴的话。

他口中夜探锐亲王府那段也过于简化了,要知道,祭司大人可是直接导致木姑娘含恨而死的“罪魁祸首”,更是夜煜如今明面上对他恭敬心里恨他入骨的导火索。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个晴朗的夜晚,龙皇陛下在小九丸的怂恿下去了锐亲王府,不料木流萤正在香闺中沐浴,当然,在龙皇陛下眼中就是只泡了水褪了毛的阿猫阿狗,可是在爱慕他的木姑娘心里,就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小九丸犹记得她家主人那坦荡荡的眼神,还有直截了当的话,“女人,圣石可在你身上?”

木流萤姑娘羞愤难当,险些当场背过气去,那一声尖叫想不招人来都难,于是锐亲王殿下就出现了。

这里不得不重申一下锐亲王的扭曲个性,不在乎的女人弃之如敝屣,一如曾经的花云裳,在乎的女人惜之如生命,好比当时的木流萤。

是以,夜煜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大祭司,而那时候的祭司大人也还没有现在“不近女色”的传闻,他只当他是个登徒子,先是暗器没能伤到龙九夙,紧接着举剑就冲了上去。

木流萤惊叫是条件反射,看到夜煜出现就后悔了,想想原本只是被心上人看了身子,她以身相许就是了,可如今又招来了夜煜,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看龙九夙有危险,竟然忘了自己正在沐浴,跨出了浴桶,与此同时,她那声“煜哥哥不要”,也终于让她坚定了死的心,因为左宴带着大队侍卫夺门而入……

木姑娘是个贞洁烈女,躲在屏风后撕心裂肺的冲满屋子人吼,夜煜心疼他的姑娘,挥退了众人,不识时务的龙皇陛下也被小九丸小七邪一道劝走了,谁知第二天,木流萤就自缢了。

圣石的消息就这么断了,而龙九夙的毒也因为花云裳这个偏方奇迹般的解了,于是大祭司在锐亲王处处针锋相对恨不得随时将其碎尸万段的仇恨中以闭关为由回了妖族,这一闭关就是近一年之久,在此期间,夜国依旧风调雨顺。

此次来人间也不过比花云裳重生早了个把月,目的是迎接小皇子小公主回妖族,若能顺带着寻回失落人间数百年的圣石,自然是最好。

令人惊诧的是夜煜的城府,经年沉淀后,竟然把失去所爱的痛转化为对权势的渴求,对大祭司的态度,也从最初明显的恨,到如今虚伪的敬。

其实龙九夙并没有欺瞒花云裳的意思,他不过是看不懂男女之情,把更多人眼中不可忽略的细节无视了,而已。

“听起来木姑娘对夜煜很重要,”花云裳幽幽地说,“也难为他还要对你毕恭毕敬的,要是我,肯定恨透你了。”

“他恨我又能奈我何?”龙九夙狂妄的挑眉,“迟迟,你本非属于这里,自不会懂,但你也当知晓弱肉强食,这世间能力的强弱决定了地位的低微与高贵,妖族也好,人间也罢,这是不变的法则。”

“哼,你不就仗着自己是妖精,人家打不过你嘛。”花云裳笑着揶揄。

“这是事实。”龙九夙也不否认,盯着花云裳毫无心机的笑容,嘴角也跟着上扬。

“是呢,龙皇陛下最威武了。”她继续调侃,却被龙九夙理所当然的一个“嗯”字,堵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只妖精,怎么能这么自傲,又这么的,让人着迷。

“夙,”花云裳敛去笑意,不去看他的眼睛,眉目间可见些许纠结的愁绪,她说,“我还能回去吗?回到我来的地方,我本该属于的地方。”

龙九夙紫眸猛然一缩,双臂下意识的收紧,感觉到她也有些摇摆的心,生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轻声唤她,“迟迟……”

“啊?”花云裳应道。

“回不去了,”龙九夙一句一顿的说,“你属于我,除了乖乖待在我的身边,你哪里,也不能去。”

是的,不是去不了,是不能去,他不准。

“就算是你,也没办法送我回去吗?”花云裳失望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心里矛盾着,也莫名的雀跃着,一颗悬着的心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嗯。”龙九夙重重的点头,生平第一次撒谎,迟迟,正因为是本座,才无法轻易放手……

“龙九夙。”她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微愣,“迟迟?”

“我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眼里却是难以作假的泪,故意装出凶巴巴的霸道模样,指着他的脸,说,“不许拒绝,我是你孩子的妈,你要养我,这是责任!”

“如你所愿。”他说,漂亮的手指柔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目光无限chong溺。

龙九夙,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赖着你,直到你……不要我了,花云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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