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只是痴人(1 / 2)
安侍郎一惊,“你……”
可是,安与然却没有听到他父亲将话给说完,就开口说着,“皇上,事情都是我干的,你把我给处死吧。”
夏桀无情的笑了,“来啊,将人给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孤影出现,将人给带走了。
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安侍郎倏然有了动静,爬到夏桀身边,说,“皇上,犬子一定是冤枉的,他定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上官玥叹了一口气,“如今不是皇上不相信他,而是他自己抢着去认罪呢!”
“王爷,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还请皇上明察啊!”
夏桀弯下腰,亲自将人给扶起来,冰蓝色的眼眸内一片清亮,语气放柔了一些,“挺晚了,您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朕会处理好,他若是清白的,朕自会让他平安回来。”
安侍郎听到夏桀这么一说,明白他定然也是有数了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后退两步,“谢皇上,臣告退!”
安侍郎离开以后,夏桀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口中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既然他都认了,你就把他给办了吧。”
夏桀的动作一缓,俊美绝伦的容颜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你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他真是,你也不见得会拿他如何!”上官玥走到夏桀的身后,自然而然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缓解着他的倦意,“你说你也真的是,有什么不能够天亮以后再审的,你以为你的身体很好?都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
他的话带有浓浓的嫌弃之意,但是夏桀却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关心自己而已。他的关心方式,一直都是这么的特别,这么多年了,依旧是没有改变多少。
夏桀轻轻的笑了一下,精致的五官,因为这一抹笑容,柔和了不少。
他说,“既然你知道朕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分担分担朕的烦恼,还要如此来挖苦朕呢?”
“算了吧!你的烦恼太多了。”
“你这性子哪一天才能改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言外之意,就是难得改了。
上官玥瞄了他一眼,随后沉默下来,缓缓的说,“他会这么做,必然有不被人知的事情,你也别急。”
夏桀眯起眼眸,眸内光亮十足,“这件事情已经拖得更久了,怎么会不急呢?”
“急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不是把事情交给我了吗?你若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让我去处理就好。”
他知道夏桀的心思,不过是不想要跟安家的人再次出现任何的矛盾了而已。可是,他这样的退让,别人未必会领情啊。
“别说我不知道你,你把事情交给了凌逸风在处理!”
“我可没有说你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你啊就是太懒了!”
“所以,我让别人活动活动就好。”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夏桀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上官玥一眼。
上官玥却说,“不是对他有信心,是对那丫头的眼光有信心!”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
“趁天还未亮,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一会了?”
夏桀看了看一下天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不想让他担心,却还是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被识破了心思,夏桀知道他若是现在不去休息的话,某人定会跟他当场翻脸也说不定。
所以,他不再犹豫,起身入了内阁睡觉。
等确定他睡去以后,上官玥方才离开。
出了御书房,上官玥的脸色瞬间冷却下来,他冷冷的说,“人关在哪里?”
“在地牢。”孤影的声音,在墨色中传来。
“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你家主子,不要让他胡来!”上官玥说完以后,身子一跃,便不见了人影。
天牢内。
皇宫的天牢,不似外头的天牢。
这里没有昏暗的烛光,也没有潮湿的环境,有的是一室的清冷与寂寥。
安与然所关押的地方,宽敞而干净,一眼扫过去,应有尽有。
他就坐在床榻上,出众的容颜上淡定极了,眼神更是平静十足。
看到上官玥出现在面前,丝毫都没有惊讶的情绪,像是早就猜到他一定会出现是一样的道理。
上官玥冷眼看着安与然,也不客套,直接的说,“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本王再问你一遍,这次的事情真的与你有关?”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干的!”
安与然依旧是同样的答案,神情甚至是有些麻木了。
上官玥凉凉的开口,“可是你的父亲却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在御书房哀求皇上一定要还你清白!非要皇上给予个承诺才离开。”
“你可知道,你一旦定了罪,你要面临着什么?你的家人会面临什么局面?你的父亲母亲会因为你的选择而蒙羞,就连你的家族都会备受牵连,这一切你都已经做好准备来承受了吗?”
末了,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安与然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安与然的确是有些乱了,在听到这么多的后果以内。
说实话,他并不怕自己会怎么样,他只是担心他的家人真的会有所影响。
“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家人无关!皇上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这个你倒是很清楚!”上官玥微微嘲讽一阵,目光犀利如刀刃,“只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你还想要让你父母亲再尝一次,对不对?你想要让你安家再无后人,是不是?”
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打在安与然心中,他的脸上微微抽搐着,衣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紧,青筋凸显,像是更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一幕,看的上官玥有些发愣。
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多年前某个女子陷入深深痛苦的模样。
他的心倏然有一种被刀刃刺入的钝痛感,如潮水般的涌上来。
可是,他极力的压抑住,冷漠至极的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的职责,以及身为儿子所要承担的责任!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够太自私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这一句,上官玥没有再停留说话。
人离开以后,安与然再也无法镇定下来,堂堂七尺男儿不禁跪下地来,失声痛哭。
……
天刚亮,凌逸风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心知事情的严重性,等不及和鄢纯然用早膳就匆匆离开了。
他在宫中并没有找到上官玥,南铁说主子天未亮就出宫了。
凌逸风猜想着上官玥必然是找证据去了。
于是,他叫上南铁带路,特意去天牢看了安与然。
安与然对于他出现,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又归于了平静。最后,依旧说着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看到他那样的倔强,凌逸风也知道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了。
于是,又去见了最关键的人物。
对于那个对一切都供认不讳的暗影,凌逸风更是觉得棘手来着。
更巧的是,昨天夜里除了那个说书的孙女消失不见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女子被掳走的情况。
也算是对上了安与然就是采花贼的事情。
这件事情似乎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但是却在道理上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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