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只是一场戏 (钻石25700合并)(1 / 2)
叶泽南看了虞娜一眼,觉得此时此刻,说出这样话语的虞娜,一双眼睛都在熠熠闪光,整个人都是一个发光体一般,异常夺目耀眼。
裴玉玲坐着,而面前的虞娜站着,还穿着三厘米的高跟鞋,她觉得现在需要仰视,简直就是助长了虞娜的气焰,于是也站了起来。
叶泽南看见母亲的这样动作,下意识地竟然是伸出手臂来将虞娜向后挡了一下。
裴玉玲看见自己儿子的这种动作,肺都要气炸了,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儿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第一反应是护着一个外姓的女人,竟然不是护着自己的母亲!这让一个当母亲的脸往哪儿放!
她说:“叶泽南,先让她出去,我要跟你谈谈。”
这种情况下,原本说好了的是来家里吃饭,缓和一下母亲和虞娜之间的关系,却没曾想到,竟然闹成了这样。
现在这种情况下,叶泽南也不想要虞娜和母亲之间为难了,便让虞娜先出去到车里去等。
他看见虞娜眸中的落寞,忽然察觉到,也许,这一次是自己唐突了,原本是自己和母亲之间的事情,结果现在却牵扯上虞娜。
他有些懊恼了。
虞娜也没有拒绝,听见叶泽南的话,就转身向外走。
虞娜出了门,叶泽南坐下来,说:“妈,这件事情我不想要多说什么了,之前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想要的爱情是我做主的,虞娜是要嫁给我,不是要嫁给你,也不是要嫁给叶家,妈你也不要一直干预我的感情生活。”
“不干预你么?不干预你,当初娶了宋予乔,是不干预你的后果,结果呢?还不是三年彼此折磨,最后走向离婚了……”
裴玉玲说起话来分毫不让,只不过,现在她依仗的,也就是一个曾经叶泽南犯下的错误。
叶泽南皱了皱眉:“妈,我已经再三说过了,和宋予乔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当初是我对不起她,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就不要一直反反复复地提出来了,好么?你这样提出来,是想要故意我一直困在宋予乔的圈子里走不出来么?”
裴玉玲被这句话反驳的一时语塞,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来说,叶泽南已经接了下去,继续说:“妈,你不要不停地找虞娜的茬儿,我也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助叶氏,我不想用利益绑住我自己的后半生,妈,我知道你之前同意宋予乔,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将她私藏存起来的宋家的钱,全都给了这边的叶氏,然后她对我们叶家有了帮助,然后你才接受了她,我知道,当初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妈,你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接受了宋予乔。”
裴玉玲无话可说。
叶泽南站起身来,说:“本来我是想要带着虞娜来这里陪着你吃顿饭,你也不用整天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到底是我想的简单了。”
他说完就向外面走,没有停留。
后面裴玉玲张了张嘴,伸出去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叶泽南确实是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吃饭了,她也不想儿子一回来就用这种脸色示人,可是,虞娜那种家世,她真的看不上。
但是,上一次在西餐厅内,不知道裴斯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虞娜怎么在裴氏做事,那也只是一个员工一个下属,能算得上是背后有支撑么?
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保姆端着餐盘出来,忽然见客厅里没了人,便问:“夫人,少爷不在家吃了么?”
裴玉玲揉了揉太阳穴:“不在。”
保姆叹了一口气,“又做的多了,本来还说多了少爷和少爷女朋友呢。”
一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保姆赶紧就向这个保姆使眼色,让她注意祸从口出。
但是裴玉玲现在也没有闲心去纠正一个保姆口中的称呼了,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儿子真的是长大了,管不住了。
………………
对今天晚上的事情,虞娜并没有询问,而叶泽南出来,也就是寥寥几句解释清楚,晚餐也没有吃成,虞娜说:“直接送我回家吧。”
叶泽南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屏障,不能进一步了,他有时候想要去抱虞娜,却生怕她拒绝。
再加上这边他母亲裴玉玲也是一个拖后腿的,他就不应该让虞娜再一次接触到裴玉玲。
他是真的喜欢上虞娜了,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不知道是从哪里就生根发芽了。
虞娜家是在老区待拆迁的院子住宅区,政府的文件下来,是在明年八月份之前完成所有用户的新房地址确认。
这一个地段,算是比较偏的地方,就连路灯坏一个,都需要报到社区,隔了十天半个月能来修了就是了不得的。
在一个街道前,车子就已经进不去了,叶泽南便找了一个临时停车位将车停好,下车去送虞娜进去。
经过长长的一条路,才能最终看见前面院门口昏黄的灯光。
虞娜踩着高跟鞋,在地上踩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这样的声音,倒是显得在这样的夜里十分寂静。
“我走了,你回去吧。”
虞娜低着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向院子里走,身后叶泽南忽然就一下子抱住她。
“你是生我的气了么?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以后如果你不想见我妈,一次都不用见,也不用刻意的去讨好她,我们都搬出来住。”
虞娜抬起头,笑了笑,眼睛眯起来,“我没有生气,我觉得跟你妈妈斗智斗勇倒是挺好玩儿的,每次她都说不过我,但是还偏偏要上赶着跟我呛,只不过就是中间夹着你这个当儿子的不好做。”
叶泽南听了虞娜这话,倒是愣了一下。
“放心了,就是顾虑到你,我都不会因为跟你妈妈正面起冲突的,不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古板的老教授讲课都是那种状态……”
虞娜这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叶泽南已经一下子吻了上来,吻上了虞娜的唇。
叶泽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兴许是看见虞娜眼睛里的神采了。
身后有脚步声,只不过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咳咳……”
虞父从楼上下来扔垃圾,看见在院门口站着的这像是自己的女儿,便向前走了两步,真的就看见了虞娜,当然,还有正吻的难舍难分的叶泽南。
虞娜和叶泽南两人猛的分开,虞娜将散落下来的鬓发挂在耳后,“爸,你怎么这会儿下来了?”
虞父掂了掂手中的垃圾袋,“下来扔垃圾,娜娜不是说了吃了饭才回来么?怎么这么早?”
虞娜刚想要解释说因为下班早了,所以吃饭早,结果一边的叶泽南就已经开口说:“娜娜想要回来吃饭,所以我们没在外面吃。”
虞父说:“那正好,娜娜二姨刚做了饭,泽南也没吃饭吧,一块儿上来。”
叶泽南没有推辞,这边虞娜带着叶泽南上了楼。
楼道里没有灯,只有虞爸爸手中的一个手电筒照出的一道亮光。
这是叶泽南第一次来到虞娜家里。
虞娜家里看起来,真的不算是富裕,里面的装修十分简单,只是铺了地板砖刷了墙,电视机还不是液晶屏的,就摆在入门处,看起来有些老旧,原本乳白色的冰箱门经过时间的洗礼成了黄的,但是很干净整齐,是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十分舒服的。
家里也没有做十分丰盛的晚饭,只是熬了粥,然后炒了两个家常菜。
虞娜的妈妈尚且不能下床,虽然口齿不清晰,但是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听见叶泽南来了,便也招呼他:“我们家也就这样儿,你别嫌弃,现在阿姨不能动了,要不然一定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叶泽南摇头:“阿姨,你肯定能好起来的,我大姨原来就是脑溢血,一个月出院,三个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除了右手有点问题之外,和原来真的一模一样呢。”
虞娜听了叶泽南这话,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吃完饭,叶泽南拿着碗筷去厨房送了,顺带还捋袖子洗碗,被虞父看见了,直接给拉了出去。
“哪儿有让客人洗碗的,你在外面坐着,娜娜,陪着泽南说说话。”
虞娜直接将叶泽南手中的围裙给接了过来,笑了一下:“你是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吧,会洗碗就怪了……”说着,她已经进了厨房,“爸,你出去,我来洗碗。”
叶泽南和虞父在外面的小客厅里说了一些话,一直到快十点的时候,叶泽南起身告辞,虞父让虞娜去送送叶泽南。
叶泽南开口想要拒绝,却被虞娜掐了一下手臂。
虞娜应了一声,已经顺手拿了放在抽屉内的手电筒,推着叶泽南就出了门,手电筒的光在走道上明晃晃的照着。
等到了楼下,叶泽南忽然说:“我是不是表现的很糟糕?”
虞娜噗嗤一声笑了:“不糟糕。”
叶泽南松了一口气,虞娜已经接道:“是很糟糕。”
“……”
虞娜和叶泽南两人在街口说了一会儿话,虞娜说要送,但是叶泽南说不安全,便站在原地,看着虞娜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就在远处,等叶泽南的车开走之后,两个黑影忽然从楼房在灯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人叼着一支烟。
“那个娘们把钱给了没?”
“付了八万。”
“这边猜好点儿,就准备干吧,早点把另外的钱拿到手。”
“嗯。”
………………
裴斯承第二天回到C市,第一件事情就是负责当晚的订婚典礼。
虞娜这两天也实在是累了,裴斯承便没有让她继续负责,只让她负责一下日常的安排,其余工作上的事情,让黎北分担。
黎北说着违心的话:“嗯,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分担。”
虞娜将桌上一大堆需要整理的资料指给黎北看:“这是你需要在今天整理好的,你真是我的好搭档,谢谢。”
黎北真想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喂!那你去干嘛?”
虞娜一笑:“去化个妆,等晚上下了班约会。”
黎北咬了咬牙,他也想约会好不好?好不好?
晚上,是华筝和裴聿白的订婚宴。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公诸于众的,包括裴临峰和裴老太太,乃至于唐家人都来了。
华筝在后面试礼服,就算是开着空调,后背的衣服很快就被浸湿了,额上也不断地出汗,让化妆师每隔几分钟就过来给她补妆。
“怎么这么热啊,小张,再去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
她有点紧张,甚至偷偷溜出去找到了裴聿白,问:“裴大哥,如果你爸妈知道这是在演戏,会不会生气了?”
裴聿白身后跟着梁易,裴聿白还没有开口说话,梁易已经向前一步了:“知道了也没关系,现在订了婚,之后再找个机会解除婚约就行了。”
梁易也是难道这么一本正经的,让华筝都有点不大适应。
裴聿白安慰华筝,说:“你放心,这一次郑融一定会来的,而且,你放心……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放轻松,记住,你的订婚典礼是在三楼大厅。”
三楼大厅?
难道还有另外一场宴会,是在二楼大厅里么?
华筝不知道为什么裴聿白这么笃定,在走上红地毯之前,接到了宋予乔的电话。
她清楚在S市,予乔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也便没有奢望宋予乔能够来陪着她了。
宋予乔第一句话就是问:“郑融去了么?”
华筝一直在后台,哪儿顾得上有没有郑融。
她抿了抿唇,发现脸上的妆又花了,便让化妆师重新过来给她补妆,顺带几遍给宋予乔抱怨:“我快紧张死了,怎么办?万一郑融真没来怎么办?我真的要和裴大哥订婚么?”
“不会的,别担心,你先去工作人员那儿,找出入宾客登记表,看看有没有郑融的名字。”
“嗯,好,等等,我这就去。”
………………
宋予乔又向华筝叮嘱了几遍,才挂断了电话,心里也是突突突的跳。
若说郑融,是一个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有义气,也懂得体贴人,可以理解你的苦你的累,可以分享你的快乐你的忧伤,可是,她却真的不知道,这种脾性的人,到底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去找华筝。
宋予乔依旧是坐在奶奶的卧室床上,看着裴昊昱正在帮忙“整理”书架上的书,却因为有一本书太高够不到,便踩着椅子向上蹦,吓的宋予乔赶紧就将裴昊昱给抱了下来,“想要哪本书?”
裴昊昱胖乎乎的小手指着书架中间横着摆放着的一本书,“要那个!那个豆豆!”
因为比较高,宋予乔也是踮着脚尖才将书给拿了下来。
是一本精装版的童话故事书,宋予乔递给裴昊昱,裴昊昱特别高兴,直接将童话书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掉了下来。
裴昊昱弯腰捡起照片,“诶?这不是老奶奶么?乔乔,你看,是不是老奶奶,还带着草帽呢。”
宋予乔接过照片,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身后是一片麦田。
她的手指触摸到照片后面有坑坑洼洼的感觉,像是用力写出来的笔迹,便将照片翻过来,是用铅笔在上面写的字:“二丫头,我还在。”
宋予乔看见这句话,心里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甚至直接先看了两眼周围,是不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似乎是在拍恐怖片的感觉,心脏实在是跳的厉害。
裴昊昱已经打开了童话故事书,“老奶奶没有骗我哎,我最喜欢这本书了!”
小家伙将书捧在手掌心里,重重地吻了两下封皮。
宋予乔蹲下来,双手放在裴昊昱的肩上,问:“小火,这本书是太姥姥送你的么?”
裴昊昱眨了眨眼睛:“谁是太姥姥?”
宋予乔:“……”
“就是老奶奶,妈妈的奶奶。”
“是啊是啊,”裴昊昱重重地点头,“之前老奶奶有一次给我打电话呢,打给我的小手机!”
裴昊昱从自己的小背包里翻出来小手机,后面还贴着变形金刚的贴纸。
“老奶奶说,下一次来要带着我去吃梅花糕,还要送给我一本小豆豆的书,金黄色的封皮,就是这一本!”裴昊昱说的摇头晃脑的,“我一进来就看见书架上的这本书了!”
宋予乔抬眼看了一眼书架,基本上全都是黑白封面的书,而只有这本童话书是黄色的封皮而且摆在正中间。
她内心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了,简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了。
宋予乔拿起手机来给裴斯承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有些抖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的悲伤,直到现在看到奶奶在照片上留下的这一行字,她的内心都激荡了起来。
………………
在裴斯承接到宋予乔的电话的时候,正坐在举办订婚典礼的花厅之侧的一个光洁的小餐厅里,等着该来的人过来。
在裴斯承的手机里,宋予乔的手机铃声是完全不一样的,在震动之初,他就预感到这个电话是宋予乔打来的。
果然。
裴斯承知道宋予乔一定是在担心这里的订婚典礼是不是能顺利进行,所以接通了电话,就说:“这边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在订婚典礼的现场。”
宋予乔的语气有些急促,好像是跑了几公里一样气喘吁吁,甚至还有点刻意压抑着声音。
“奶奶没有死!”
宋予乔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说:“刚刚我在收拾奶奶的东西的时候,里面有一本书,夹了一张照片,照片后面写着一句话:二丫头,我还在,奶奶一般喜欢叫我二丫头,我还在,我还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奶奶还活着!”
宋予乔说的语无伦次,到最后也不知道裴斯承是否听明白了,她心里特别慌乱,心里偶然之间跳出来的这个念头有些荒谬,明明在昨天就已经看见奶奶的骨灰下葬了,死而复生?
电话里一片寂静,宋予乔叫了两声:“裴斯承?”
“你现在不要慌,你告诉我,照片上是什么?”
裴斯承的声音带给人一股稳稳地力量,好像一股清泉注入了宋予乔的内心,平静了她纷乱的思绪。
“是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在乡下照的,我记得很清楚,后面有一片麦田,前面有一大片西瓜田。”宋予乔说到这儿,忽然抿了唇,“不是吧,奶奶现在在乡下?”
“嗯,”裴斯承点头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在你们乡下老家。”
裴斯承刚刚在听到送语气哦啊脱口而出的一句“奶奶没有死”的时候,内心不是震惊,而是一直提起来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去,安了心。
他就知道,宋老太太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在死后,竟然连遗体最后一眼都不看,就直接送到殡仪馆火化了呢?
这是一场戏。
裴斯承告诉宋予乔,“你现在和裴昊昱好好地在宋家先呆着,先不要回乡下去,心里知道奶奶还活着,你可以先去找宋予珩,他对于奶奶的这个事情,一定是清楚的。”
“嗯,好。”
裴斯承挂断了宋予乔的电话,揉了揉眉心,前面郑融便已经过来了。
不用华筝去查了,郑融根本就没有在宾客工作人员登记册上记名字,他是从后门进来的,是裴斯承这边直接找人请过来的。
郑融见过裴斯承,知道裴斯承是宋予乔现在的男朋友,脚步略顿。
一边的工作人员伸开手臂将郑融引过来,“郑先生,您这边请。”
郑融颔首,便径直地走过来。
“裴先生。”
裴斯承摆手:“你是予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裴斯承或者裴三都可以,不必见外,你坐吧。”
已经有服务生为郑融拉开了身下的椅子,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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