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怪梦再袭(1 / 2)
兴许是出于同情,西遥王一只手抚上我的脑袋,像摸宠物般抚慰了一番,忽然道:“你今日的妆···跟你的长相一样滑稽。”
我抬眼,他说得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我拿开他放在我头上的手,转过身子不再对着他,本就心情不好,他竟有心思跟我开玩笑,真是没见过如此没同情心的人。
想到这里,我干脆再转了半圈,将背影留给他。
“本王唤几个丫鬟进来帮你收拾脸上的残局。”
他站起身来,缓步朝屏风外走去。
自西遥王出门后没多久,就有四个丫鬟走进来,帮我洗妆,拆发,卸袍,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然后这天一下午包括一整个晚上,西遥王再也没来过这个宽敞的新房。
当然,这也是我所乐见的,今日的西遥王府中没有张灯结彩,这大婚,只是西遥王应付皇帝的一场形式。
这夜,我又做了那个很久之前做过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白色的雾霾里,看不见天,看不见地,只闻得一阵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摇鼓声,还有那伴随着摇鼓的歌声:
彼有西城,荒泽召召,君兮戾止,斯容皎皎。彼有西城,荒泽沃沃,君兮瑟兮,宽兮绰兮。彼有西城,荒泽沄沄,君兮期我,上诉衷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曰三生兮,世世偕老。
梦是清醒的,清醒到知道自己在做梦,于是问自己,为何总出现这样一个梦,为何总听到这样一阵摇鼓,这样一首歌谣?
彼有西城,荒泽召召,君兮戾止,斯容皎皎。彼有西城,荒泽沃沃,君兮瑟兮,宽兮绰兮。彼有西城,荒泽沄沄,君兮期我,上诉衷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曰三生兮,世世偕老·······我听得出,这词中饱含女子对男子的痴念,它与我有甚关联?‘君’,是谁呢?
梦中,我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于是浅浅地撑开眼,却又仍有些困倦,惺忪地看着一个貌似丫鬟的人影从屏风后走来,转过屏风,走到我的床前。忽然想到这是西遥王府,今日是大婚的第二日,我脑子里猛地清醒了一半,紧接着,却听到方才丫鬟的一声尖叫,然后脚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我浑身无力地坐起身来,还处于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之中,但当发觉脸上的不适之后,我的瞌睡已经逃得销声匿迹。
我与那丫鬟一般受到了惊吓,赶紧掀开被子,脚步不稳地匆忙朝梳妆台跑去,一屁股坐在镜子前,看清之际,再一次吓得满头大汗。
又是那般,又是那般!
为何每当我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第二日醒来脸上总会又一层如同是夜间脱下的干皮?
我手指发抖地将那一层粘着头发的干皮撕下,又颤抖地将它揉进手心里,惶恐地想到这番惊悚的场景被方才的丫鬟传出去,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怎么办才好?
我瑟缩地团坐在椅子上。我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上一次的时候,我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这次,心中只有慌乱,我不知道我是在害怕自己,还是在害怕别人。
平复了一阵心绪,我望向那扇被惊吓而逃的丫鬟打开的门,原来天已大亮。
微微侧目,看向镜中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怔,禁不住凑近了一点,又凑近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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