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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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上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平康坊了。

平康坊毗邻尚书省官署,这里教馆林立,诸妓擅长歌曲、诗词和乐器,长此以往成为官僚贵族们的聚集地。是货真价实的温柔乡、销金窟,一掷千金只为佳人笑。

钱板山下帖子的芙蓉园,在平康坊里最负盛名。这里的美人常常要应招侍宴,陪伴的也多是达官贵人士大夫。这会儿紧闭谢客,门前寥寥几人,不到月上梢头,偶尔几个青衫小婢,从侧门探出个头倒水,间或泼到几个路过的举子身上,沾上脂粉馨香。这一点旖旎,似乎露出点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端倪。

容桓一路打马过来,到了芙蓉园前勒马停步。后面的朴贤上来敲了敲门,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个人,看样子是等待多时,躬身请容桓入。

九曲八弯亭台楼阁,参天入云的高楼,理应补眠的美人这会都出来了。只见高阁朦胧间,红纱账里美人笑,倚阑干,丰软娇躯贴在男人身上,一双软弱无骨的小手执酒杯,声音阵阵如莺啼,“钱爷,您再喝一杯嘛!”

钱板山大手一揽,把花魁紧紧按在胸前,感受丰/乳的柔软,声音沙哑带笑,“好奴儿,不能再喝了,再喝,人没来,我先醉了。”

调笑中,又响娇嚷,“钱爷贯会诳我,谁不知您千杯不醉!”

钱板山嬉笑着,一手推开美人送到口的酒,嘴里嘟囔着老啦不中用啦,另一手钻进花魁的衣襟里,上上下下揉捏一番。惹得花魁娘子娇喘不断,衣衫半褪间,做尽快活事。

这等活色生香的香艳场面,旁人早已把持不住,盛七却面色不改地立在一旁,只等钱板山尽了性,才低声道,“大家,容四爷来了。”

钱板山束了束腰带,门边的小婢退后一步,门被推了开来。

容桓高视睨步,端的是器宇轩昂,浑身散发着张狂勇猛,让屋内一干女子羞红了脸。

钱板山推开身上的花魁,笑声从胸膛里出来,像天雷一样,“容四爷!钱板山久仰大名。”

听闻钱板山早年不过是街头巷尾人人喊打的流氓宵小,现已年过不惑却是上京城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把头,论谁看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容桓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双手抱拳,学的是江湖中人的做派,“钱老板客气。”

钱板山暗自点头,对容桓的识相十分高兴,也抱拳回礼道,“容四爷,请坐。”

二人隔剔犀长方桌而坐,几个婢女依次进来,摆在桌上小食、茶点,打了窗子散去一屋子的脂粉味,之后关门离去。

花魁娘子拈着兰花指在白玉盏中斟酒,之后又到一旁取了琵琶,调好音律弹奏一曲临江仙。

钱板山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手下夹了块云片糕,“刚才酒喝多了,吃点东西垫垫食。”

容桓笑笑,“钱老板是好酒之人。”

“相比好酒,我更好/色。”说罢,自己先笑起来。

容桓但笑不语。

钱板山连连摆手,又喝下一杯清茶,才砸砸嘴道,“其实邀四爷过来是给您介绍个人。”指了指身边的人,“这是盛七,我信得过的。”

“盛七见过四爷。”盛七直起身子,做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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