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2(1 / 2)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天帝可随便易了主,那守护四方的帝君也不可轻易更改!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眼见着天帝都换了几位了,可这四方帝君,有哪一个是敢轻易换了人的?
要不是在甚么四海八荒与敌鏖战中不小心失了招丢了命,哪里会因为甚么其他事就轻巧的易了主?
也是,想起这上古之史那便更可笑了。
以往的帝君哪一个不是战死才丢命罢位的,独独你北烛帝君是在三界太平繁荣时上了浊灭池的,这般想来还真是他祝傥人生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后史策可载,他一代邪佞祝傥是多么的了不起,竟把个帝君给搬倒了。
毕竟史仙不敢记,真正挑起这档子事儿的主,会是谁。
纵使他当时也在场——
『若我让北烛帝君灭了如何?』
语气随意的简直如过往万千场饭后闲谈。
『灭的好。』
祝傥这一句却也是由衷的答。毕竟这种地方,已经不适合幽季了。宸清殿建的离天庭甚远,久居其外,对内里动向已该是不太掌握,少了些许纷扰争执是好的,可也总该料到,人有天灾,抑或飞来横祸,那仙……也好不到哪儿去。日积月累的旧怨新仇,兴许某件事,就是个燃火的香线,等着人去煽点的更旺。
祝傥在知前几日有人向天帝密奏那事之时就已经打算抱着『柴禾』避得远点了,毕竟以往的肮脏事,哪一个不是得借自己这捧『柴火』这把『刀』?
可随即转念一想,这刀若是让别人扎进幽季心窝子里去,倒不如……还是自己!
自己下手,自己才能有分寸。
因此他只默不作声的将这『柴禾』又添进炉灶里,自己将那把钢刀搁在火上,打磨的更锋利更快,窝心一刀可不比抽皮扒骨来的更轻快,怎样烧不是烧,怎样死……不是死。
那时候祝傥总想,幽季要是有心,其实还该住的离天庭近一些的,闲着没事也多出殿来看望下天帝,毕竟人家也巴巴的等你垂青,可你总是太傲,不肯低头看看你周边还有些甚么人。
以往在议事的时候,祝傥就常常担惊受怕,怕着……这位帝君大人许不定哪一次开了金口,张嘴便是,『也罢,我也懒得再开口出策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兴许再搁个几百来年,我一出殿来这里,又看见不是你坐在这座位上了呢。』
当真要命。
好在帝君大人没真的这么不给面子。但是吧……他这么开口的趋势又莫名太大,因此祝傥便忍不住次次揣摩着幽季的心思,让他把怒火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毕竟对着自己,他好出气,骂也能骂个爽快,可千万别把心直口快的功夫再用到天帝身上去。
却没想到一来二去的,他到底还是给他自己招来了祸事。
那个时候祝傥心下只有庆幸:
还好,还好苏管我提前拉拢来了……
不然连个仙丹都求之无道。
如今能再见着他,祝傥都不知再该作何念想。
侥幸,侥幸之中的侥幸。
是次次做梦都能大笑醒来的那种侥幸。
当真亏自己运气好,当真亏自己当初做的各种盘算,总有一环是起了效,硬生生还是将他从这造化口下救出来了。
每每念及此,心下慌一份是不假,可心底却又更爱他一分更珍惜他一分。
幽季……幽季你可千万别离开我了……求求你……千万别……
早在看他不知怎么就哭了的时候忍不住单手抚过左肩,手过伤痕消,已然是愈好了伤口。
倒是把他吓得以为自己要将鲜血堵至他嘴边了。
真是,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也不知他这么坚守又是为何,难道还以为能把自己的仙骨给找回来么?
是,仙骨是在自己手里,可他该是不知道才对。
季清流那一瞬也差点吓死了,以为自己早就难以自控的去吸血扒骨了,可看着他的伤口已然复原,自己便猛喘了好几大口气,一时连窝在他怀里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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