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彪兄悍妹(1 / 2)
时值正午,与往日的闲人免近不同,今天的县衙围满了人,尽是些好事儿的闲人。年过四十,在县衙干了小十年牢头的老张,此时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身边还散落着两截县衙牌匾和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
“来啊!你们爷爷今天好雅兴,陪你们耍几圈,不怕死的尽管上!”
一个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的黑大汉站在衙门前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牛铃铛似得,虽然单枪匹马,却与十几个衙差对峙着,而且没有丝毫怯弱,显然是没把这些平日里牛气哄哄的衙差放在眼里。
周围的百姓不断起哄,一个带着方巾,一脸文弱气息,似乎读过几年书的男子啐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这些衙差平日里没少欺负咱们,碰上硬茬子了,知道厉害了,哼!”
站在旁边,身穿汗衫,脚踩草鞋,上了岁数的老汉叹息摇头。
“民不与官斗,这张大黑虽然跋扈,可惹得毕竟是官府的人,最后还是他吃亏。”
读书人冷哼一声:“我看未必,张大黑与安喜县县尉甚是交好,如今黄巾霍乱,安喜县令全仰仗着刘玄德震住那些黄巾贼寇,只要刘玄德一句话,必然是要给赵逸那厮施压。说起来,咱们的县令大人也是个奇人,黄巾贼大军压境,却日日笙歌,最后若不是县丞大人晚上派人夜袭敌营,咱们范阳县可就悬了。一酒囊饭袋,岂敢跟安喜县叫板?”
老汉摆了摆手:“话是不假,可听说那废物是尚书右仆射之子,论背景也一点不差。要我看,到最后,定然是官官相护,不了了之。且看着吧。”
张大黑的恶名在范阳县早已根深蒂固,没人敢轻易出手,就连三班衙差也是如此,否则以后追查起来,自己免不了背黑锅。因此,众衙差将张大黑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不动手也不让他走,准备等赵逸来定夺。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赵逸过来,正着急的档口,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娇喝凭空响起。
“大哥,你又在发什么疯,娘让你赶紧回家,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声音传来的方向,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通道,正中央一个女子正缓缓走来。
二十来岁的模样,身高七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襦裙,乌黑秀发在头顶盘成高高竖起的裸髻,虽然长得娇嫩,但说起话来却颇有一股男人的气势。一个读书人闪的动作慢了,被她从后面一脚踹了个跟头,引得周围书生人人自危。
一人震住三班衙差的张大黑,见到这女子,立刻消停了下来,挠着脑袋略显窘迫,就连说话的嗓音都降下来不少。
“俺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跟娘说,你嘴咋这么不严实。”
女子眉目一瞪:“还有脸说,闯下这么大的麻烦,若是县令派人拿你,我看你怎么办!”
提到这茬,张大黑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我便是给他抓,他也未必有这个胆量。不说我大哥二哥,就是我自己也够他喝一壶的!”说着话,他仰着头,叉着腰,眼睛瞪得老大,冲周围大声叫嚣:“赵逸小儿,可敢出来抓爷爷?”
人群之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三个男人。
程寅脸色难看之极:“大人,这黑厮好生狂妄,若不教训教训他,传出去大人还有何颜面立足?”
一旁的李斯左手握拳,右手按在刀柄上,咬着牙:“大人,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砍了这牲口!”
赵逸没反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大黑身边的女子,脑子里快速翻阅着曾经读过的一切历史文献,到最后也没想起张飞有个妹妹。不过史书是人写的,这年头的人生孩子跟下崽一样,张飞显然不可能是独苗,有一两个兄弟姐妹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是张飞长得虎背熊腰,肤色如碳,自家妹子却长得这么白皙苗条,根本就不像一棵树上结的果。
“程寅,那女子是何人?”
程寅顺着赵逸的指示看过去,没好气道:“还能是谁,范阳县第一悍妇,张飞的胞妹,张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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