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苏少的执拗(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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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苏少的执拗

大房不知道是不是会错了意,竟把九娘低低调调、急急忙忙的‘嫁’了出去。

几房都没得到消息,九娘已上了去云州府的花轿。

九娘似乎也不在意几房的人都没有过来添妆。

十娘与四郎却觉得九娘的出嫁透着一股子诡异。

小姑虽然嫁的急,可说媒、提亲、下定、添妆、宴请宾客,该有的规矩一样都没少,为什么到了九娘只是爹娘与她关起房门说了嫁妆,一家人团坐在一起吃了个饭,一顶花轿就把九娘抬出了门?

前前后后,连十日的功夫都没有。

十娘问四郎,“四哥,要不我们去问问爹娘?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四郎却多少有些缓过味来,看着双胞妹妹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他毕竟是男孩子,强装了笑安抚十娘,“娘总不会害九姐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十娘似乎被说服了,“我想多了?”

四郎点头。

十娘就呼出一口气,“爹娘也太着急把九姐嫁出去了,二姐、三姐还没出嫁呢……四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八姐、十一娘和小十二玩儿吧?听说小婶子就住在他们旁边的小院子里,我们还没去看过小婶子呢……”

四郎笑,“成啊,等过了这几日,咱们就去。”

十娘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绣花。

四郎转过头就沉了脸。

伺候他的小厮见状,笑道,“二少爷,镇上新来了杂耍团,要不要小的去叫来给您乐呵乐呵?”

四郎哪里有那个心思,淡淡看了小厮一眼,目光落在院子的墙上。

大房新换的宅子,家里几个子女一人一个独门小院儿,四郎喜静挑的这处最偏远,墙头外面就是大街。

他让小厮弄来梯子,两个人悄悄爬了梯子出了门儿。

撵了小厮,他一个人去了洋槐胡同。

十一娘这边也刚得到风月门送来的消息,惊愕的看着来人,“你说大房为了县城之位把九娘送去云州知府?云州知府那个儿子不是……”

来人态度恭谦,双眸一直看着十一娘脚下前一寸地方,点头道,“正是,曹知府的儿子腿脚不灵便,似有不足之症……”

所谓的不足之症,在现代应该是小儿麻痹症,肌肉萎缩,行动不便。

十一娘一阵无语。

大房真是疯了!

听到研夏在门外禀报说大房的四少爷来了,便朝风月门的人摆了摆手,“你回去,告诉黑煞,有事让他来说事,若让我再发现他派人监视我,我就毁了那牌子。”

那人闻言,忙矮身跪地,“十一姑娘,万万不可!”

十一娘淡淡看他一眼,那人忙起身,抱拳道,“属下这就走。”

研夏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如阵黑风,消失不见。

研夏没多问,笑道,“姑娘,四少爷来了,正与老爷太太说话,说的正是九小姐的亲事。”

十一娘叹了一口气,起身,“走,我们也去看看。”

夏承和与罗氏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四郎一脸担忧,眸底带着些许恐慌,“我爹前几日见了梁知县,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九娘就被我爹娘嫁了出去,说是嫁,却连爷奶都没来,看三叔、三婶的模样,怕是都不知道九娘已嫁了出去……爹娘他们该不会……真的是拿九娘换了那个县丞之位吧?”

十一娘进门,恰好听到四郎最后一句话。

大房难得的一个明白人,怕就是四郎了。

夏承和与罗氏依然说不出话,他们不能对四郎说,“你爹娘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不过那都是针对别人家的女儿,这次为什么换成了自己的亲闺女,我们还真不清楚……”

以至于十一娘走进去坐半天,屋内一片安静,静的落针可闻。

夏承和终于开了口,“四郎,你会不会搞错了?你爹娘只是送九娘出去玩儿,过几日就会回来?”

四郎摇头,“不可能的。我和十娘是看着九娘穿了红嫁衣,被一顶红轿抬走的。”

罗氏骇然,去看夏承和,才发现女儿坐在自己旁边,“十一娘。”

十一娘朝罗氏笑了笑,“娘。”

又唤了声,“爹。”

四郎也去看十一娘,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有希冀之色,“十一娘,你知道不知道,九娘被我爹娘送……”

“九娘被大伯父、大伯母送去了云州知府家,若是消息无误的话,应该是……”她看着四郎,摇了摇头,“应该是被大伯父、大伯母送给云州知府的儿子当了小妾。”

四郎的瞳孔蓦然紧缩,半响没能出声。

夏承和骇然而起,“十一娘,你没听错?”

十一娘点头,“是真的。”

“大哥他疯了!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县丞把九娘给……”夏承和实在接受不了,夏承平竟然能为了一个身外之名做到如此地步。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末了抬脚就往外走,“我要去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罗氏嗳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去拉他,四郎已出手将夏承和拉了回来,吐出四个字,“三叔,算了。”

“四郎!”

四郎神色淡然,朝夏承和笑,“九娘已被送走云州,三叔这会儿去也无济于事,徒让我爹数落一番罢了。再一个……”他笑,眸底却似被哀伤淹没,“我爹娘曾与九娘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或许,这亲事是九娘自己愿意的……她一直想嫁一个富贵人家……也算如愿以偿了……”

“可是……”夏承和有些愣怔。

四郎再一笑,有些欲言又止,“三叔、三婶,这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吧,我是偷跑出来的,得回去了……”

十娘与四郎虽没说,但三房都心知肚明,夏承平与赵氏不喜两人与三房交往过密,兄妹俩因怕给三房带来不愉快,已经许久没来过三房了。

夏承和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四郎的肩头,“去吧,有什么事就来找三叔!三叔左右不了你爹的心思,却总会有办法保住你和十娘不成为筏子。”

什么筏子,在屋的人都心知肚明。

四郎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喜悦,“谢谢三叔、三婶儿。你们不用管我,我是男孩子我爹还能把我送出去给人当倒插门不成?倒是十娘,我担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三叔、三婶一定要救救十娘!”

他就要跪下给夏承和与罗氏磕头,被十一娘稳稳扶住,“四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该罚!”

四郎就笑,眼中却分明有水光晃动。

夏承和与罗氏瞧见,互视一眼,叹气。

没两日,大房递来消息,九娘早定了亲事,因要嫁过去冲喜便走的急了些,这算是给了各房一个交代。

罗氏就叹,“这可真是……得了馒头,想要包子,得了包子又想要饭,有了饭就会想美味小菜……”

话糙,却是得陇望蜀的诠释。

二娘、三娘知道一阵唏嘘。

八娘虽不喜欢九娘,得知九娘被送去当了小妾,也有几分同情,“再有权势有什么用?嫁过去连个正室都不是,整日要看正室脸色行事,生的孩子都不能叫自己亲娘……”

再知道九娘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那点同情瞬间就蒸发了,不屑道,“不作不死!她真是自掘坟墓!整日守着巴掌大的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就算绫罗绸缎穿着,山珍海味吃着,还能向咱们炫耀不成?真是走火入魔了……”

又道,“我看大房剩下正常的也就四郎跟十娘了,再这么下去,十娘跟四郎早晚也被大伯与大伯娘呆的久了,俩人都变黑了,变成墨汁儿……”

二娘与三娘面面相觑,出声提醒,“八娘,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啥区别?”八娘不以为然,“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嫌累的慌。”

李书文来了镇上的学堂读书,虽住在学堂宿舍,五日却会来一趟,教八娘读书识字,她昨日刚学了一个词儿,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罗氏就嗔瞪八娘,“书文好好教你读书,你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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