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一)(2 / 2)
郑四海听了之后,点头说道:“是啊,白帮主可是出了名的豪爽好客,那又怎会相拒你等?”
殷勤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郑四海笑道:“抱歉,是我多嘴了,你请说!”
殷勤又道:“我们一听管吃管住,便高兴起来。咱们寻了那仇人数ri,可是一顿好饭也还没吃过!虽说白中天名气大,但拜访他也只是小事一桩,最重要的是先填饱肚子。既然这白中天请客吃饭,那咱们也就不必客气。于是,我们四人便随着人chao向里涌入。啊不!是我们三人,老四不肯如此前往,他还说我们这般入府,没有江湖英雄的修养风采,太没气度。最后我们说道:‘你叫上三个兄长为你报仇,却连一顿饭都不让我们吃饱,那还有什么义气可言!’他还硬说,这就请我们去外边的酒家豪饮。可你说那些酒家的饭菜,哪比得上这白府的佳肴啊!你光看这白家房舍的气派,就知道了。”
金不换又补充道:“而且白府之餐,是不需花销的!”
童钱接着应道:“对!我们就冲着这点来的!”
郑四海说道:“白帮主身为一帮之主,这住处当然会讲究一些。但他平ri节俭,却不是餐餐都大鱼大肉。据我所知,他平时只是吃些青菜豆腐。他念在百姓疾苦,才继成他父亲的济世帮,目的便是济世救人,又怎会胡乱挥霍?这位兄台,你这点可就想错了!”
这时童钱说道:“那白中天就算是十分节俭,在寿筵请客之时,也不会那么小气吧?我们进去吃饭,他就只招待客人吃些青菜豆腐?”
郑四海笑道:“那倒不会!”
殷勤又瞪了郑四海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不要再打岔,好不好?你再插嘴的话,我就不把当时的情景重现了!”
郑四海见他说得幼稚,只得陪着笑脸说:“好,好,我不打岔就是!请你继续说吧。”
只听殷勤继续说道:“我们一听那白府有吃有喝,当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了!既然有这等美事,我们不去贪那便宜,可不就吃亏了?于是我们便朝里走去。哪知,那知客下人却问我们是何方英雄。唉,去他家吃个饭,也问长问短的,可真是啰嗦。那他既然问了,我们也就如实作答。大哥说我们是河南四侠,知道白中天这小子过寿,特地来吃他一顿。我们来他家吃饭,不知是他们祖上积了多少福,才有此荣幸。谁知那知客下人一听大哥说这话,不仅不高兴,脸上还变se了。刚才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这说变就变,瞬间变得一脸怒容。而且那旁边的其他客人,也是满脸惊奇。唉,我说我们河南四侠去他家祝个寿,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郑四海这次没再插嘴,但心中却想道:“这普天之下,除他白家本族长辈之外,只怕没几人胆敢称白中天为‘这小子’。就连当今皇上见了他,也会客气地称一声白帮主。而你们大哥,也就是金不换,这人不知好歹,竟然当众称白中天为‘这小子’。如此出言不逊,别说他济世帮的门人不会让你轻易进门,就是前去赴宴的英雄豪杰,也会当你是前去挑衅之人,决然不肯助你。”
殷勤接着说道:“那知客下人一脸怒容地说道:‘你们是何许人也,到这杭州济世帮白府,到底所谓何事?’我听了他这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说道:‘刚才已对你说得明白,我们是河南四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赏光,到白中天这小子家吃顿饭的。’谁知听得后堂有人大声说道:‘我看你是要来吃顿板子的!’”
这时金不换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和他们好好说,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他们却说我们是来吃板子的,你说可不可气!我当时就喊道:‘哪个想请我们吃板子,就给我滚出来,看到底是谁要吃板子。’只见后边庭院里涌出一群人,人群中又走出一个大汉。听别人都叫他宋副帮主,我管它送什么副帮主,他胆敢让我吃板子,我当时真想一拳打掉他满嘴牙!”
郑四海心中思量道:“你们这群人胆子可真大,竟敢在济世帮门前公然挑衅,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虽说白中天顾全大局,未必会出手惩戒,但若惹起那副帮主宋飞锁的火气,你等只怕也难以抵挡。真不知你们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但即便无意,又怎会有人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不通世务之人!”
想到白中天和宋飞锁,郑四海便不禁回忆,自己当年与白中天相识之初,曾与宋飞锁一较高下,两人武艺相当,难分胜负。宋飞锁处事公正、绝无偏私,断然不会无故与人为难。想到此处,便觉得这四人行事太过荒唐,再仔细看看他们,只觉得除了那老四铁秀之外,其余三人似乎均有些傻里傻气。如此一来,只觉得如此荒唐之事,在他们身上发生,似乎也没那么荒唐。
这时听得老三童钱说道:“是啊,当时我们真想揍那姓宋的一顿。要不是老四阻拦,说看到仇人的身影,让我们赶紧去追,只怕早已动上手了!哼,那些人只会说说,却不敢动手,见我们走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
金不换笑道:“也许他们放了屁,只是你没听见呢?”
这时只听铁秀说道:“三哥!当时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若是当真动手的话,你说能胜得了么?”
童钱说道:“老四你怕什么,凭我们四人的武功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只当儿戏,怎么会怕他区区一个济世帮!”金不换和殷勤齐声说是。
铁秀摇了摇头说道:“济世帮好手众多,绝不会是寻常人呐!况且他们济世为怀,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又何必与他们作对呢?”
金不换说道:“四弟这点说的对,我们河南四侠那可也是以侠义为道、专门对付坏人的大英雄!他们既然也是同道中人,我们不妨就饶他们一次,他们知错能改就行了!”
铁秀笑了笑说道:“大哥说的是!”
谁知又听金不换说道:“但是他们不让我等进门吃饭,那可真是削了我们面子,我们决不能如此面目无光便回去了。我们一定要去他家,好好吃上一顿!”
殷勤说道:“大哥,只怕他们还是不让我们进去啊!”
金不换笑了笑道:“所以说我们要抢一张请柬,前去赴宴,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了。你难道没看到那些持有请柬的人物,只要一亮出那张纸,门口的知客下人便热情地招待他们进去,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童钱也反驳道:“也许他们放了屁,你没听到!”
金不换不理他,接着说道:“有请柬的人顺利进入,可以大吃大喝。哪像我们这样,给他贺寿,还要问这问那、问长问短、问多问少、问高问矮、问胖问瘦、问…”
殷勤见他说个没完,忙打断道:“哪问了这么多?大哥你也太夸张了!”
金不换狡辩道:“没问这么多,那他为什么不让你进去?我看他是在肚子里问的!”
殷勤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小虫,怎么知道他在肚里问?”
金不换道:“你也不是我肚里的小虫,怎么知道我不知他在肚里问?”
殷勤道:“那你更不是我肚里的小虫,怎么知道我不知你不知他在肚里问?”
金不换张口又要接着说下去,铁秀忙拉扯他道:“大哥,你就别和二哥争了,快说正事吧!”
金不换点了点头,道:“他就是问了很多,问这问那、问长问短、问多问少、问高问矮、问胖问瘦的,我就一一回答,如实对他们讲了之后,反而不让我们进了,难道我们河南四侠的名字是臭的么?”他越说越气,讲到最后简直是怒发冲冠、怒不可遏。
铁秀忙安慰道:“大哥,你也不必愤怒,咱们是谦谦君子,何必与他们计较?”
殷勤附和道:“对!咱们不必与之动武,但为了证明河南四侠能进得了白府,我们只得去抢一封请柬。”
郑四海在旁边听了金不换与殷勤的讲述,大概了解当时的情形。此时见他们又说回原来话题,便先行发问:“你们当真想抢请柬?”
金不换答道:“不错,我们是要抢你的请柬,而你此行必是前往白府赴宴,已不必否认。从你刚才的话语中,我已得知,你是认识白中天的!”
郑四海见他们已然识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说道:“是啊,我认得白帮主,那又怎样。我既然认得他,你们抢了我的请柬后,也是进不去的!”
金不换问道:“为什么?”
郑四海笑道:“你想想,白帮主既然认得我,那么他看到持有此请柬的人不是我,他会怎样?”
金不换问道:“会怎么样?”
郑四海答道:“当然会认为此请柬是你们抢来的!”
金不换点了点头。那殷勤却说道:“到时,我们可说与你相识,而你却还在路途之中!”
郑四海笑了笑,说道:“不错,这个方法行得通,不过你们不知我的姓名,到时以何作答?”
这时童钱喊道:“我们对你说了名字,你却不对我们说,那可不公平!”
金不换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那请柬之上便有这人的名字,我们把请柬抢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说完便朝着郑四海扑了过去。
铁秀忙叫到:“不可!”
金不换哪管这许多,说动手便已出手。别看他傻头傻脑,这一动起手来,迅若脱兔,一拳朝郑四海面部打去。瞿正明等人还未看清拳法来势,这一招便已打至郑四海面门。
郑四海武艺当真非同小可,此拳已及面门,只见他微微后仰半分,便将这一拳躲开,拿捏得恰到好处,直有一副武学大师风范。
哪知这金不换拳势快极,第一拳未收,第二拳又致,拳速快若闪电。此次袭击郑四海,连环拳法一拳快似一拳,郑四海虽武艺高强,被他人占了先机,却也不禁被压制在下风,一时之间还手不得。
金不换打的也不是什么高深拳术,只是一套世间常见的五行拳。大多数习武之人都识得此拳,此拳术是一些平平无奇的招式组合而成,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打出,主旨在于强身健体,本无什么惊人招式。但从这金不换手底下使出,便有如那狂风暴雨一般,变幻莫测,叫人防不胜防。若不是郑四海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只怕早已败于其手。
拆了十余招,只见金不换一拳打向郑四海面颊,郑四海见他此拳来得虽快,腋底却露出破绽。于是侧脸一避,迅速一指朝金不换腋下点去,金不换若是再朝前打,可便是将自己腋下穴道送往敌人指前,那自然万万不可,忙撤拳回让。郑四海哪容他有丝毫喘息之机,待得他撤拳回身,“呼”的一掌朝他面门击去,金不换没料到郑四海身手如此敏捷,待见敌掌迎面而来,忙闪身躲让,连用几次巧妙身法才堪堪将郑四海来袭之势化解,但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二人这番交手不过瞬息之事,双方均无同伴入场。这时殷勤和童钱见大哥势危,便想上前相助。楚仁义等人见状,哪能让他们以多为胜,也挺身上前。如此一来,便成了群殴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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