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无辜红颜惹祸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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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贾诩却没有一点要开玩笑的意思,他伸出四根手指给张绣比划着:“袁本初袁公路分据冀州和南阳两方富庶之地,然其势力虽强,但自家兄弟尚且难容,何谈外?刘景升据守荆州,自与孙坚之战后鲜有作为,不过守成之辈,可为盟友不可为主公。许都曹孟德势力式微,却拥天子之威,令九州之不臣,名正言顺。且其帐下谋臣武将出身繁杂,寒门世族皆有,可见其用不拘一格,将军若投与他处,恐不会如曹孟德帐下这般任意。”

张绣偏着脑袋思考权衡良久,终于轻叹一声:“也罢。既是文和先生所言,那就投了曹孟德吧。”

贾诩眯赞许地捋着胡须点点头,然后又沉默着不发一言,眯缝起眼睛装睡觉了。而同一时刻宛城一家不抬起眼的客栈里,文进正意态闲适地站门前听他身边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年萧图低声跟他说:“奉正,咱们的已经分批入城完毕,现已经被分散安置宛城各个地方。就等着公子下一步指示了。”

文进脸上神情不变,那手撑着门框微偏着头问道:“带那么些军士入城,城中可有察觉?”

萧图断然地一挥手:“又不是傻子?真让咱们的原模原样进城估计还没到城门就被张绣下令拿枪挑了。是乔装以后进来的,暂时没发觉。”说完萧图思考了一下,保险起见又添加一句:“不过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张绣这小子,被称北地枪王,师从童渊。童枪师可跟公子的师父曾经平辈论交过,他的徒弟应该不简单吧?”

文进不太赞同地皱着眉:“前儿不是说,曹孟德那里整顿军治,恐有兵事吗?公子的意思是:曹孟德南下进攻宛城可能性最大。先不管他到底拿不拿得下宛城,但他打宛城时要是分兵一路去袭穰城,那们之前据张济所做之功就全白费了。张绣那里,童渊虽为一代武学宗师,但论起斗智之事,他到底还是行外。张绣从他身上未必能学来这些东西。担心的是他手下若有谋划之士会看出什么苗头,可千万别因一时粗心疏忽,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什么岔子?”

萧图一愣,随即神色郑重:“这么一说倒想起有这么一个不太简单的物。贾诩贾文和就张绣帐下效力。此当年曾董卓死后为李准、郭汜献计,使其兵逼长安,迫得王司徒被绑缚于阵前,跳城自尽,引了一场关中之乱。这个对公子行事可有阻碍?”

文进闻言眼睛眯起:“贾诩张绣手下的消息确定?”

“绝对确定!也不想想这些年都干什么的?要是连这个都记错,直接引刀自裁得了。也就是这老狐狸这些年跟着张济没怎么显山露水地吱声,才一时没想起他。”

文进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袖子一甩丢给萧图一句:“先这等等,这就去跟公子汇报。”

说完也没见萧图忽然变扭捏嘀咕着:“青衿最近怎么样了?”的别扭表情,直接脱口一句:“她很好。”就转身回客栈去向蔡威禀报。只留下发傻的萧图一个兀自搓着手那喃喃:“她很好?很好是多好啊?”

客栈里,一副商打扮的蔡威正临窗品茶,文进进来把萧图刚才所言之事向他详略得当的汇报了一遍后,蔡威盯着茶盅开始一言不发地沉吟思考。片刻后,蔡威抬头看向文进吩咐:“跟阿图说让咱们的撤走一半,宛城近郊村中,找农户落居。不得暴露身份,不得惊扰农户。另外,让他们把宛城近郊民治也打探清楚。至于城中那些弟兄们,一个月,让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撑过一个月时间,不被发现的,回去南阳重重有赏。”

文进听完略有疑惑,半解不解地思考了下,口中却没有一丝迟疑的应诺,然后老老实实下去跟萧图传话。

萧图得知命令后,诧异地挠挠头:“公子让出城?他怕贾诩那老狐狸?”

文进敲了他一下:“那可是位杀不见血的主儿,公子对他提放戒备肯定有。让出城不过多条后路。只是后头这些揣摩不透了。许是公子有别的打算。”

萧图眨着眼想了想,到底没想起来蔡威这么干究竟想什么,只好沮丧地拍着脑袋摇摇头:“算了,还是不猜了。公子那脑袋瓜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跟常不太一样,猜也猜不出来。还是老老实实照做吧。反正一个月时间不长。”

一个月时间确实不长,几乎是一晃眼就过。这天依旧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萧图正貌似无所事事实则耳聪目明地游走宛城主城道上,忽然就见前头不远处一阵骚乱,不少百姓乱哄哄收拾摊位边跑边喊:“许都司空曹大的大军已到宛城北门了,这里马上就要打仗,大家赶紧往南逃难吧。”

萧图脚步一顿,眼中一道利芒闪过:“原来如此。公子等的就是这一天啊。得赶紧跟公子说说这事去。”想完萧图就脚跟一转,对准自己前来的方向,抬脚就奔。没奔几步,城中宿卫营官兵就步伐齐整地向着这边骚乱逃窜的百姓行来,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百夫长长矛一指,几十个兵士出列,动作麻利的抓住几个跑的最慢喊的最凶的,不由分手拿绳绑了带走。

百夫长转身看着略带恐慌的群:“诸位乡亲不必惊慌,这些是因有细作之嫌,行扰乱民心之事,故而被捕。诸位自可安心经营,不必担忧宛城战事。张绣将军已经决意开城迎接司空大,宛城贵妇许都,不会有兵燹之灾。”

萧图听完心里略舒了口气:他是不管张绣是归附许都还是跟许都打仗的。只要张绣不跟文进说的那样跑刘表手底下,牵扯到蔡威他们的利益,张绣爱归附谁归附谁,他都懒得管。不过出于职业的本能,萧图还是百夫长说完这句话以后,悄悄把自己隐群中,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那张将军何时行献城礼?大即让小的们回去安心经营,难道是说开门献城时,不行肃道之事?”

百夫长闻言目光不善地扫了眼声音发出方向,却没找到具体问话,只好耐着性子想一众被挑起好奇的老百姓解释:“奉文和先生令:迎入城不可惊扰百姓。城内二十里主城道两侧肃清,其余道路照常同行。”

萧图眼睛闪了闪,不得不承认,贾诩这主意很不错,很能留一手:即打着爱民的旗号,又多了诸多见证。不肃清街道就意味着曹操入城是众目睽睽之下,张绣以上宾之礼将其迎入,若双方到时入府后的受降礼上,意见不合刀兵相见。看着张绣态度的百姓们,民心向着的肯定不是曹操。

于是不嫌事大的萧图紧接着来了一句:“既如此,们能去观礼吗?”

百夫长手骤然紧握成拳,松了紧紧了松,如此往复几次后,终于按捺住自己脾气硬邦邦说道:“可以!”

话音落地,百姓群众一阵闹哄讨论声。萧图瞧瞧身边嘀嘀咕咕商量要不要去看看的几个小贩,再看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百夫长不由心头一阵冷笑。同为军,他当然知道百夫长这表现为何?大军压境,不动一刀一剑就献城投降,这对军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张绣,贾诩那些思想层次高的物自可以说这是为百姓着想,可是胸中没有多少点墨的下级军官却是死活想不通这道理的。这群出身西凉边陲的汉子看来:军就该热血洒疆场,像张济将军那样,宁可战死,不能窝囊死。张济这小子也忒没有血性了,这还没打就先降了,像个军中汉子吗?

不过本着有热闹不看过期白瞎的心理,萧图瞧完周围反应以后,一脸憨笑地低头,心里暗自决定对于献城礼这事他绝对得好好看看:他很好奇这个血气方刚年岁的北地枪王会以何种方式完成献城仪式。

而宛城城外,曹军帅帐中,曹操正挂着一脸笑容捏着一封来信跟宛城信使说:“宛城之战们家将军是能不打就不打。他即见大军压境前来投降,孤便给他个台阶。双方握手言和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个台阶要怎么下就得看他张绣的诚意了。”

信使眼珠咕噜噜转了转,压低身子对曹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答道:“家将军诚意如何明日巳时曹公就可亲见分晓。”

曹操闻言眼睛闪过一道精芒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那明日巳时,孤就城外安侯家将军喽。”

信使心里“咯噔”一声:这话听着真客气,客气得都让直接领悟道:明天一个大意,两边就是刀兵相见了。

曹操说完话以后,扫了眼信使脸色知道自己意思已经传达到,也就不再跟一个信使为难,直接放回程复命。

信使战兢兢地退出后,曹操身边的夏侯渊就开言道:“主公以后张绣此番归顺,有几分真意?”

曹操嗤笑一声:“以后不知道。不过现下倒是九成。”

夏侯渊微偏着脑袋,几不可察地扫了眼曹操身后的典韦,顺着曹操话头说道:“那便还有一成的万一?主公是要如何安排?”

曹操闻言先是点点头认同了夏侯渊的话,然后捋着胡子思考片刻后从面前桌案上抽出一把令签:“众将听令:明日受降及之后,于禁镇守南营,李典副之,非得军令,不得擅动。夏侯渊领副帅之职,孤若不,中军之令皆出尔口,但有闪失,军法从事。北营交付曹仁,乐进副之。”曹操话毕扫了眼安安静静坐最末席的大儿子曹昂。发现曹昂听到被自己冷落,没有被安排任何差事后仍旧面色不变,不骄不躁,不由脸上浮现起一丝满意笑容,补充道:“曹昂初次随军,有待磨练。今次就于夏侯渊帐下为一中军司马。”

说完曹操眼睛眯起,紧盯着儿子反应,发现儿子没有丝毫不情愿之色的领下命才轻轻舒了口气,心底暗道:昂儿,为父已经给铺路,可千万别让为父失望。

曹昂道倒真没有丝毫反驳或质疑父亲命令的意思,而是很用心思考他老爹这么安排用的精妙:哪怕主将有独当一面之力,亦要有副将佐之,且副将皆为才智不次诸将,品行又不好夺利之。即可避专权又免争权。而且中军大权是握自家手里。但最终选妙才叔父大约就是应了之前父亲私下所言:妙才可为帅,安正兵。子孝为将,出偏师。至于他被安排成军司马什么的,他倒是一点也没乎:他就是来战前历练的,跟这些前辈相比,他资历浅的很,给个军司马的职位挺不错了。

不过和曹昂的虚心平静不同,他身侧的堂兄曹安民表情就有点儿复杂了:怎么叔父安排来安排去就是忘了安排呢?表现不够好?还是他另有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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