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一步之差（2 / 2）

十一将一个精美的针线篮子递了过去，想说什么却最终保持沉默，苏凰歌眷恋摸着那柔软的鲜红云锦，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拿起针……

苏荇到时看到的就是苏凰歌低头飞针走线的专注模样，打好的腹稿顿时卡在嗓子眼，不敢置信看着恍若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所觉的苏凰歌。

苏凰歌给足了苏荇惊讶的时间，才慢慢放下针，笑吟吟看向苏荇，黑漆漆的眸子却殊无笑意，“小舅舅又要说害怕凰歌了吗？”

“你，你是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小舅舅说呢？”

苏荇闭了闭眼，悲伤如洪流瞬间席卷全身，他的凰歌——

苏凰歌笑了一声，又低头去绣盖头，苏荇踉跄上前，半跪在苏凰歌膝前，“凰歌，对不起，对不起……”

“小舅舅这声对不起迟了三年，凰歌已经不稀罕了”。

“凰歌——”

“我不知道这三年，小舅舅想通了什么，凰歌却是看明白了，原来没有小舅舅，凰歌也能活下去，小舅舅，凰歌早已不再是那个连奶水也要小舅舅先喝才敢下咽的奶娃娃了”。

苏荇惨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散无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说的对，迟了就是迟了，凰歌，小舅舅不会再劝你——你且，安心，嫁——”

苏荇一阵气血翻涌，却硬是借转身咽下了喉间的腥甜，我不会再劝你，可是，我不想祝福你，永远不想……

苏荇脚步踉跄，苏凰歌目光闪了闪，终是没有开口，又低头去绣手中的盖头，只刚下了一针便忘记了再动。

苏荇还未走出朱衣侯府便和江流迎头碰上，江流虽然很不满这位少傅大人，但是对苏凰歌同学最喜爱的小舅舅还是很敬重的，当下避到一边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舅舅”。

苏荇闷咳一声，强自忍着的那口血顺着唇角溢出，唔，江都指挥使大人，功力日进啊！

兀自没有半点自觉的江流同学见状一惊，忙去扶苏荇，“舅舅你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苏荇恶狠狠甩开他的搀扶，“不许告诉凰歌！”

江流莫名其妙看着拂袖而去的苏荇，想了想，觉得苏凰歌知道了肯定要去看苏荇，便很乖巧的决定听苏荇的话，三步作两步进了主屋内室，“暖暖——”

苏凰歌回神，忙将绣绷子藏到身后，“回来了”。

江流不满，“别藏了，我看见了”。

苏凰歌求饶的看着他，“我这就睡”。

“正好我陪你一起睡，”江流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下去，脱了外衫搂着苏凰歌滚进被窝，“暖暖，我刚刚去抚远将军府请抚远将军将他那对龙凤胎借给我们压床”。

苏凰歌噗嗤一笑，“那他借了吗？”

“他说没听说过小女孩子压床的，我就说暖暖生女儿我也喜欢，”江流说到这，顿了顿颇有些困惑道，“我说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抚远将军就生气了，问我，江维之，你这么理所当然的要一国太后给你生女儿就一点不觉得羞愧吗？”

“那你是怎么答的？”

“我说暖暖你是太后，也是我的暖暖，为什么不能让你给我生女儿？抚远将军一听更生气，说，纸包不住火，等太后娘娘隐姓埋名下嫁臣子的事大白于天下，你准备怎么办？”

“唔，那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不能下嫁给臣子，我就进宫给你当男宠啊！”江流说到哈哈笑了起来，“暖暖你不知道，抚远将军听了我的话，脸都气青了，以前都是他气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气他了！”

苏凰歌脸上复杂之色一闪而过，“那抚远将军又说了什么？”

“他说，你能进宫给太后娘娘当男宠，你就不怕皇上杀了你，甚至迁怒太后？”江流又朗声笑了起来，“暖暖，你说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只要我手上还有十万玉门铁骑，有五万都指挥使司将士，皇上敢动我们？”

苏凰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干净的人无论多复杂的事到他这里也都会变得简单吧？

江流亲了亲苏凰歌脸颊，“暖暖，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就算那二十万军也不行，凭我的武功定能护住你，我会打猎会砍柴，到时候肯定能养活你”。

苏凰歌脸胳膊紧了紧，低低嗯了一声，江流咧开一个无声的笑，亲了亲她头顶的乌发，“睡吧，我陪着你，不会做噩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