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愤怒与愧疚(2 / 2)
这种丛林里走出来的家伙是最讲道理也是最不讲道理的。
墨菲斯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不是因为表示不屑,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女孩子的一脚而有些血液上涌罢了,不过这在旁人看来,那真是嚣张上天了。
课已然上不下去,墨菲斯回头看了看,教室中央这一片基本成为了一片废墟,四周的学院没几个坐在位子上的,都是站在原地望着这里,根本就是看到了亡灵一样的表情,甚至有人还在叨叨着什么祷文,让墨菲斯莫名其妙。
打个架而已,至于么?
低头看了看地面上那个睁着双眼似乎傻掉的女孩儿,墨菲斯抹了把嘴角,转身走向了屋外。
教室在这一刻静的只剩下他的脚步声,所有的学员无论自己实力如何身份怎样,都默默的望着那个背影,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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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课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墨菲斯真觉得浪费时间是一种罪过,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魔杖演练了几个魔法阵图的绘画,从黛拉的塔楼呆了三天三夜之后,墨菲斯已经开始学会用脑海中的晶丝来在杖尖凝聚能量了,虽然汇聚出的元素切割刀远没有一般的刀刃锋利,但好歹能在原石版上刻下痕迹——而墨菲斯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用魔杖绘画魔法阵,似乎远比使用羽毛笔轻松得多。
带有导向性的魔杖会在很大程度上修正手腕控制其绘画时产生的抖动,继而极高的减少误差,墨菲斯这才明白为什么高阶魔法师在绘画阵图时会使用魔法道具,那种纯靠手指便能毫无误差绘画十多个节点法阵的妖怪式人物终究还是太少了,与其花时间在控制细微精度上,倒不如努力记住更多的法阵。
这是一个效率问题,时间对于墨菲斯来永远不够用。
绘画魔法阵会耗费晶丝能量,墨菲斯现在那点可怜的能量终于在魔纹消失一环后迈过了低阶魔法师的门槛——所谓的门槛就是可以释放一个完整的、魔法工会评定为一级的攻击或防御性魔法,不过墨菲斯直到现在也没有学习一个所谓的类似的法术——事实上,黛拉给他的书单中,内容基本是对魔法系统无数分系的介绍,并且都是目前近乎最尖端的领域内容,简而言之就是目前的墨菲斯所接触到的问题都位列“黄金罗盘议会”那群人的学识范围,因而可以说他走的路是通往顶峰最近也是最平坦的那一条。
不过他却没有见过哪怕一本是有关于基础咒语吟诵或所谓的攻击防御法术施放的。
用魔杖在一张铺在地上的羊皮纸上切割出一道道细痕,墨菲斯很快成功刻画了十个基础型法阵,没有再用昂贵的晶核去验证法阵是否合格,而是借助于脑海中所剩不多的晶丝力量一一激活羊皮纸上的法阵。
魔法阵的威力随着刻画介质和精度以及给予的能量强度、纯度息息相关,每一样都复杂异常,墨菲斯用羊皮纸刻画的魔法阵激活后所拥有的效果不过是亮起淡淡的光芒罢了,而实际上如果是由黛拉将其刻画在一块能量传导率达到九成以上的纯原石板上,那么这个“火焰照明”法阵的效果应该是缓缓出现一圈燃烧着的火光的,而对于“理想状态”,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让火焰达到理论上的“无色”,能达到青蓝色火焰已经是佼佼者,而墨菲斯目前的水平,仅仅是能让它出现一抹亮光而已。
不过这就够了,心情并不是很好的墨菲斯将晶丝能量消耗殆尽,随即便进入了冥想状态,效果却因为糟透了的思绪而不是很好。
也是,没来由的一场架让墨菲斯感觉憋闷的慌,虽然最后自己动手给对方打的动弹不得,按照理论赢是赢了,可是已经懂一些人情世故的他在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
他还没学会对打的是女孩而产生什么过多的愧疚,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似乎出手过重了。
这种内心的拷问不似以往在丛林中的单纯,那个时候打猎就是打猎,打死就行了,猎物跑了就追上去打死为止,可是现在面对这复杂的社会墨菲斯还没有学会圆滑,此刻煎熬他内心的,却是良知的拷问。
冥想状态不好,墨菲斯也没有强求,内心有一些不平静的他叹了口气,像是一个这个年纪应该会有烦恼的年轻人那般有些烦躁的望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魔钢短剑,脑海中学过的东西似乎帮不上他什么忙,最终想起的,却是老人阿奎那说过的那些话语,以及小修女离别时眼角挂着的泪珠。
“出大事了!”
身后宿舍已经被后勤部的士兵修好的大门被猛然推开,布泽尔一马当前冲进了屋子,见到墨菲斯后满脸兴奋,似乎终于有一个可以炫耀的事情得以分享,也顾不得擦嘴边不知道刚刚偷吃什么东西留下的油啧,指着窗外道:“刚刚我听说竟然有人在教室动手打架了!”
“很稀奇?”
墨菲斯眉毛扬了扬,原本就有些乱的心情有些恶化的迹象。
“打架不稀奇啊!关键是据说那个家伙被打了!还给打的半天没能爬起来!这简直他妈的就是神迹啊!”胖子爆了粗口,情绪有些难以控制的激动,似乎拜占庭一下子将神圣加百列帝国给踏平了似的,“那个恶魔啊!终于有人将她拖进裁判所给予审判了么?”
煞有介事的祷告动作被随后进屋子的希丁克一脚踹开,一身肥肉的布泽尔扑到了自己的床上放声大笑,而墨菲斯则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意味,望着桌子上缺角有些出神。
大块头科文挤了进来,将门关上,走廊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被屏蔽了少许,他边脱衣服边叨叨道:“能动手就不是一般人,来这里一年了还真没见过敢跟她对着干的,换了我估计直接…”
“换谁都一样,不用做什么假设了。”
希丁克坐在椅子上喝了杯水,一直低垂着的目光微微抬起,看到墨菲斯在那里发呆,好奇道:“怎么?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随即他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昨天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走的那么快么?那是因为有一个瘟神谁也不敢惹,”希丁克身子压低了一些,声音低沉,“那可是没有人敢招惹的家伙,冒犯了她,那可当真剩下‘等死’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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