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2)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心里也做好了牺牲自我的准备,但是真的等计划要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茯神考虑过不管不顾直接启动亚当的“伊甸园”功能杀到e教授的面前跟他促膝长谈谈人生,但是考虑到如果一个陌生人来自己的面前说“你好我是你十几年后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你知道因为我的关系太阳消失全球冰封生存环境重启人类走向了末日吗”这种话,茯神猜哪怕是他自己大概都会下意识地想打电话咨询昨晚精神病院的墙是不是倒了……
他不知道e教授长什么样,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不知道他在创造弗丽嘉之前的想法或者说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创造了弗丽嘉,他甚至是……不知道所谓的“e教授”到底叫什么名字。
对于“e教授”这个人,茯神一无所知。
问莉莉丝,莉莉丝也是一副不清不楚的状态,她说,她只是在一些非常零散的实验室资料中有提取到过关于“e教授”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跟“弗丽嘉的创始人”“最初提出创造弗丽嘉计划的人”相关的信息,而且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说明其他的东西。
就好像他的存在并不重要似的。
“他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确实不重要,因为我们诞生的时候他骨灰坛的灰都积三尺厚了吧?”莉莉丝单手支撑着脸,“对我们来说,'弗丽嘉'更重要一些,哥哥是创造我们的'基础',为'兄',为'父'……”
说着她顿了顿,抬起手点了点茯神的鼻尖:“可能对于六号来说,你有别的不同的意义身份也说不定。”
茯神:“?”
莉莉丝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至于是什么意义,别问我,不想说。”
“再说e教授的事,你别跑题扯什么六号。”
“没跑题啊,你看看六号那个状态,像是不知道e教授的样子吗?你提到过在上一次时间回溯之前,他曾经非常警惕你不让你触碰亚当和他的伊甸园,说明因为某个原因他不想让你和e教授见面。”
“哦。”
“哦什么哦,这多矛盾啊,看见你瞎了眼气成那样的人,会明知道有可能可以修复你程序的方法而弃之不用?”莉莉丝啪啪拍了拍桌子,换上了相当肯定的语气,“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可能他也猜到了上一次请求逆转时间到弗丽嘉诞生之前的命令失败的原因跟我的程序缺陷有关系这个问题?……当初给你们这些试验体注入的资料是相同的,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应该知道。”
“你太理智,哥哥,也太相信自己了。”
莉莉丝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稍稍凑近茯神,茯神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眼转过头,感觉到对方的发丝轻轻从自己的鼻尖拂过,他愣了愣。
随即听见莉莉丝说:“六号试验体和我们不一样,他能够自我进化,拥有绝对的自主意识——最后弗丽嘉的血液也没能感染到他,你觉得这真的是巧合?”
“……我不迷信,莉莉丝。”
“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就不是巧合了,哥哥,有时候人还是迷信一些比较好。”莉莉丝压低了声音,“相同的'巧合',或者是意外,在创造六号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吗?……至少我听见的不是这样的版本。”
“?”
“听说六号的躯壳在创造的过程中没有按照你们程序设定来定型。”
茯神愣怔,随后微微睁大眼。
“六号的程序里有别的东西,很有可能他在被创造的时候因为某种意外从弗丽嘉的基础资料库里提取到了我们——甚至包括是弗丽嘉本尊都不知道的秘密资料。”
茯神稍稍停止了腰杆:“然后呢?”
“去问那个讨人厌的六号,说不定能问到一些e的事情。”
“他不会告诉我的,现在他正在气头上。”
“求他,讨好他。”
“做不来,而且他不吃这套的。”
茯神语落,随后他只是感觉到莉莉丝的语气变得充满了诡异的慈爱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多招人疼,哥哥,当你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固执和偏见,你就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缺点的人。”
“…………这是在夸我?”
“算是吧。”
“……”
……
无论莉莉丝是不是在胡扯,茯神还是决定去探探六号的口风,虽然现在的六号正在气头上让他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错觉,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因为茯神事先提醒过“会有具有攻击性的新物种出现耽误捕食行动”,所以在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之前,超级士兵们能做的事当然是尽量抓紧时间捕猎储存食物——所以第二天,几乎所有的超级士兵都倾巢而出出去捕食或者采集可食用果实,茯神抓紧了这个机会从小胖他们的监视下抽身而出,找到了以诺切。
茯神一路问了很多人才问到以诺切在哪,然后路上为了找他也花了很多时间——说实话当个瞎子还是很麻烦的,这些事正常情况下他做的话大概用不了五分钟就能完成……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一路扶着冰冷有霜冻的栏杆防止摔倒翻到一楼去摔坏他最后的躯壳。
找到以诺切的时候他正在开会。
茯神站在外面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会议的内容是关于现在生物进化程度的,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忽高忽低,茯神听了下就没兴趣了,索性推开门就进去了。
他动作很轻,并没有打扰到在说话的那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结果手在空气中摸啊摸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茯神:“……”
茯神:“六号?是你吗?”
对方沉默了下,茯神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不甘心似的又多摸了两把——片刻后他的手终于被对方忍无可忍地拉开了,耳边响起了略不耐烦的声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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