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劝说(1 / 2)
陈新兰一上岸,看到夏灵凤,心疼得赶紧来拉幺儿的手,“我的娃啊!脸都瘦尖了!不是给你钱了吗?你怎么那么憨啊,怎么不买东西吃啊!两天都没吃饭了!这还要考试!还要动脑筋!”
已经是五月了,天气已经热乎了。
不过在水里这么久,夏灵凤看母亲浑身湿透,母亲也是五十四岁的人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于是,夏灵凤赶紧拽住母亲:“妈!赶快去换干衣服!别生病了!走!快走!”
陈新兰听到幺儿这么体贴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温暖了!赶忙忙地说:“快!走,回家去!我给你弄饭吃去!弄好吃的吃去!我娃动脑筋了,要好好补一补!”
母女两个也不管众人了,就拉着手回家去了!
这当儿,众人已经议论完夏灵敏的事,都来劝夏灵香和秦继英。
肖大婶对夏灵香说:“大姑娘啊!回去多劝劝母亲吧,儿女的事,她想咋样就咋样吧!日子是要自己过的,过好过坏,过苦过累,都是自己的事,父母再怎么样心疼,她不领情能怎么办?”
吴大婶说:“继英啊!也劝劝你婆婆吧!这又不是旧社会了,还能父母包办还是怎么的?好坏都是她自己选的啊!”
赵大婶说:“唉!别把孩子弄得命都没有了啊!你妈一辈子傲强啊!这个儿女的事可由不得她傲强啊!”
从头到脚**的夏灵敏被秦继英扶了回来。
到了自己的房里换了干的衣服,夏灵敏就躺下了,只是,在水里又惊又怕,母亲又那样下死力摁住自己的头,喝了不少水,现在浑身都是痛的。
委屈,痛苦,对未来的绝望,使夏灵敏浑身颤抖,在被子里,仍在抽泣着。
夏灵凤现在可不想去安慰夏灵敏,她以前不觉得,当了母亲才觉得,母亲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子女好的。
就算夏灵敏要追求婚姻自由,可是母亲为子女担心,怕她将来过苦日子,在这个方面,也是没错的!这反而不被理解,说是破坏她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元凶,叫一个当母亲的心怎么承受得了!
她觉得,母亲才是需要安慰的。
前世,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样想通的,最后成全了二姐,但是这世,她决定安慰安慰母亲,并且让母亲放心,二姐夫虽然现在穷点,人品还是不错的,对二姐也很好,以后也决不会比别人过得差的!
吃晚饭,哄好青青睡觉后,秦继英把她放在床上,大家就围坐在堂屋里方桌旁,商量这件事。
夏灵敏就在旁边的卧房里,支起耳朵在听呢!
大姐夏灵香首先说话了:“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啊!你还想包办啊!这可不像我那个时代哦,我那时才十六岁,人家都不想去相亲,你硬是逼着去相亲!”
陈新兰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把方桌一拍,桌子“哗啦“,断了一角:“怎么啦!你对我给你安排的婚事不满意啦!你儿子都十三岁了,你现在才跟我说不满意啦!包办咋啦?你比别人过得差啊!哪个有你现在享福!女婿是工作人员,识文断字的,你看这队里有几家的女儿嫁到这样的,咋啦!你个大鬼头!你是要申讨我啦!你想把你妈怎么啦?你日子过得不好?回来想把你妈打一顿?你说,你想怎么弄?”
夏灵香还没有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就被抢白了一顿,再也不敢说话了。
秦继英赶忙打圆场:“妈!大姐不是说这个意思!她说的是二丫头她自己选的,是好是坏,怨不着你!”
陈新兰又暴怒起来:“我怕她怨我什么?是好是坏?这都看得到的是坏!
等以后再见识到坏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哦!你们都什么心啊!
怕埋怨,怕担责任,就只管你自己过得好,她是死是活,扔出去就行了!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咋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
陈新兰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嗡嗡直响,“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啊!不说要那人,家财万贯,也总要是个,正常的人家啊!一个聋,一个哑,这以后有孩子了,遗传这残疾怎么办啊!”
大家一时也不敢说什么了。
夏灵凤知道母亲以后会想通,但是她还是不想看到母亲痛苦挣扎的过程。
于是,她拉着母亲的手,向母亲撒娇:“妈!我想问你一下,你还记得《梁山伯与祝英台》吗?”
“怎么不记得啊!”夏母拍拍幺女的头。
“最后结尾是怎么样的?”夏灵凤歪了歪脑袋,天真地问道。
“祝英台听说梁山伯死的消息,决定殉情啊。出嫁那天,一定要到梁山伯墓前祭拜。花轿到梁山伯墓时,祝英台上前祭吊,哭得伤心,就去撞碑,突然那个狂风大作啊,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坟墓地忽地裂开一个大口子,祝英台就飞身进去了”
说到这里,夏母忽然楞住了。
夏灵凤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她联想到夏灵敏的事了。
别看她下午朝水里摁夏灵敏时,那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夏灵凤清楚,母亲她只是想让她尝到死亡的滋味,让她以后不敢随便说生死了。
现在冷静下来,再想想,可是万一,这个二楞子一根筋呢?
夏灵凤忙又哄着母亲:“妈!你没发现啊!这个胖二就是有点傻傻的愣愣的,她一点也不像你!”
夏灵敏在房里听到这里,牙齿咬得嘴唇都要出血了:“这个奸三!”
陈新兰听了这话,可找到知音了:“不是是什么呢!跟这个老东西一模一样!”
又指着夏父大骂:“你个老狗!你个一根筋的东西!你生的好东西!”
夏父一看,战火又到自己这里了,赶紧起来:“我懒得听你胡诌!”
说着,就出去转圈去了。
大家也不管他,反正夏父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灵凤继续在母亲那里撒娇:“妈呀!你不是常说‘清楚好治,糊涂难治吗?’二姐她就是有点糊涂啊!”
这边夏灵敏心说:“你才糊涂呢!”
“清楚人讲道理明白,糊涂人她就不明白啊!总不能把她脑袋钻个洞,让她明白吧!”
陈新兰越听这个幺儿说话,越是觉得舒心:“谁说不是呢?怎么说都不明白!还说老子干涉她恋爱自由!你没听说啊:这哪一个不是啊‘恋爱前要自由,结婚后打破头’,哪一个自由恋爱的,不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一会笑,一会闹,打破头,血破脑的?有什么好下场?就看人家长得好,长得好能当饭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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