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回:终结篇(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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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芊蔚回来了,带回来李蘅的手扎。

同天,失踪的秋儿也被赵逍遥的人找到,不过发现她时,她被囚禁在城外一间小木屋里,全身赤祼,身上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而且她折磨得早已神智不清。

而琉璃在地牢里亦差点被人毒害,还好赵逍遥发现及时,把她救了回来。

可能死过一回,琉璃害怕了,她推翻之前的供词,说有人拿她的家人威胁,所以不得不说谎,而威胁她的人是一个叫妱儿的女人。

琉璃把叫妱儿的女人画像形容出来,炎妃然一听便知道她是谁了,那是董若婕的心腹丫鬟。

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很忠心,当初她家乡遇到水灾,姐妹俩与父亲逃难来到京都城,后来父亲染上赌博,把她的姐姐卖进青楼,最后因反抗未遂跳楼自杀,青楼里的人拿她当抵债,她在逃脱过程中遇到董若婕,是董若婕拿出银两替她还了债,并把她带在身边,至此后,对董若婕忠心耿耿。

如果妱儿威胁琉璃说谎,那么,杀害苗秋桐的人很可能与董若婕有关。

衙门派人去捉拿妱儿,不知她由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连夜逃出京都城,不过,还是被赵逍遥捉拿归案。

只是这个妱儿对董若婕实是很忠心,无论怎么用刑,她都不肯开口。

还好,神智不清的秋儿,偶尔发疯时嘴里会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叫王恒,根据名字追查下去,发现这个王恒竟是太子府里一名护卫,更与妱儿是姘头关系。

经查证,梅香居里留下的男人鞋印与王恒所穿的鞋大小符合,通过严刑拷问,王恒终于坦承事情的全过程。

他说事发当晚,他与妱儿在她所租的房屋里幽会,将近凌晨时,妱儿被她的主子董若婕叫了出去,他不放心两个女人深夜出外,就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保护着。

只是想不到她们会到雍王府,见她们由后门进去,他没有跟进去,在后门守着。

天亮了,见她们还没出来,就潜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想走到一座假山前面,见到妱儿拉着董若婕神色慌张的由山后奔出。

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她们把苗秋桐杀了。

他深知事情严重,就让董若婕先走,而董若婕走前给了妱儿一只玉佩,又低声吩咐了几句。

然后妱儿带他去凶案现场,他把她们挣扎过的痕迹抺去,将苗秋桐抱起来,往最近的梅香居走去。

梅香居没有人居住,他们自然就碰不到仆人,原本他打算将苗秋桐带到池塘边,造成她失足掉到池塘的假象。

可妱儿不同意,她把苗秋桐的尸体拖到一边,再将一只玉佩塞到她手里,说苗秋桐颈上有勒痕,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淹死的,所以想到嫁祸于人。

但还没弄好,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怕会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只好逃离现场,却不想在梅香居外碰到寻找苗秋桐的秋儿。

他们把秋儿捉住,逼她带他们躲过前往梅香居来的禁卫军,又在秋儿的协助下,他们趁乱避开禁卫军,离开了雍王府。

妱儿知道秋儿不可留,便叫王恒把秋儿解决掉,她以后王恒深爱自己,会为她不惜一切,可她算漏了男人的恶性。

论姿色,秋儿比妱儿美艳,而且比她年轻两年,王恒心想反正秋儿横竖都一死,不如让她陪自己几天,于是他便将秋儿囚禁起来。

而董若婕怕苗秋桐的死会查到她,就吩咐妱儿把凡知道她与苗秋桐联系过的人都灭口,可又想到昨晚已让人杀了何四,不想制造太多命案让人怀疑,就让妱儿想法封住他们的口。

因此,才会有琉璃被人威胁,冒认杀人嫁祸这一环节,当时妱儿保证过衙门有她的人在,

由于被害人是王府的侧妃,又是太后亲自赐婚的,就算雍王府不想追究,太后也不会置之不理,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苗家。

当然,拓跋蔺不会不管,纵然对苗秋桐没有男女感情,但好歹她也是他的侧妃,在他的王府里杀害他府里的人,这不等于掴打他的脸吗?

原本只是一宗普通的谋杀案,可被杀的人身份特殊,这事不但惊动了刑部,连大理寺也参了进来。

可能在妱儿被捕时便知道最终会被查到自己,当衙门的人接到通辑令,前去捉人时,竟然扑了一个空。

于是,董若婕涉嫌谋杀苗秋桐被官府全国通辑,终于体验到当时炎妃然被朝廷通辑时那种惊恐和无助!

对于炎妃然来说,这个仇报了!虽然效果不理想,但总算让仇人体会到当时她的处境,至于以后的事,她一概按法制来办事。

八天后,董若婕在漳州被捕,地方官府连夜将她押上京都城,在三大司法(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面前,她否认自己杀人,而妱儿却把杀人罪扛了下来,杀人的动机是苗秋桐威胁董若婕,她护主心切,情急之下把苗秋桐勒死。

王恒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唯一知情的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妱儿主动承认人是她杀,无法证明人是董若婕杀的。

可三大司法使不知从哪里找来证据,诽谤拓跋蔺窝藏罪犯的密告者竟然是董若婕,纵然她不是杀苗秋桐的人,可却是帮凶,还有何四的死,她的主谋,妱儿是从犯,再加上她的诽谤罪,三大司法的判决很快便出来了。

妱儿因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

谋杀苗秋桐和何四,处以绞刑,即时执行,而董若婕则因杀苗秋桐的帮凶并诽谤皇室子弟罪,处以十年牢狱,并流放乌孤岛。

乌孤岛顾名思义的一座荒岛,四周悬崖峭壁,地势险要,是极其寒苦之地,流放去哪里的人全都是一些重刑的囚犯或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而那些人大都是有去没回。

如此判决,相当缓期死刑,以董若婕一介普通的女流到哪里,别说十年,十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

因此,当众人听了,无不惊讶,随后唏嘘,董若婕更是尖叫惊恐。可上奏给皇上批核,皇上看了没说一句话就落印生效。

为怕会有人中途劫囚,押她去乌孤岛的差役都是由精英部队里选出来的,判刑后第二天秘密上路,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公主收到消息赶来替她求情都来迟了。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十里坡上,两条一刚一柔的身影,伫立在一匹骏马旁,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拓跋蔺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炎妃然撇嘴,道:“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并没有对她出手,全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蔺搂上她的腰,淡淡道:“你没有,但我有。”

炎妃然一惊,昂头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可以说没做什么。”拓跋蔺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地狱里对琉璃下毒,再让赵逍遥跟她说,有人想杀她灭口,再诱导她说出事实情。至于董若婕的判决,我只是让人在三司使面前暗示她们杀人后曾想嫁祸于你,这事让我很愤怒,不管那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判决上自然会偏私了一点。”

炎妃然咬咬唇,“想深一层,这样的判决,并没有解恨的。”

煊儿已开口说话了,他告诉严仇,董若婕见他不肯把姑姑收藏起来的铁盒交给她,便将他推下悬崖的。

若不是煊儿命大,只怕现在他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要报复一人,并非让对方死便是最好的结局,她曾把煊儿推下悬崖,让他在悬崖下独自生活了半年,把她流放去乌孤岛,让她体会一下煊儿曾过的生活,并且比煊儿还要艰难危险。”他曾发过誓,伤害过她的人,他会数十倍的还回去。

“还好有你!”炎妃然把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上,眸光看向已没人迹的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

拓跋蔺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我在想玉佩的事。”董若婕拿她的玉佩做什么,她曾派人审问董若婕,她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而她当然不相信,董若婕拿玉佩单是嫁祸于她。

拓跋蔺轻握了握她的手,说:“不管她想做什么,她的阴谋没有得逞,把它忘了吧。”

事实上,他知道董若婕拿她的玉佩来做什么,只因不想她多想,才没告诉她,反正董若婕以后都伤害不了她。

炎妃然“嗯”了声,再没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想到另一件事情,平时贴身的玉佩落在董若婕手里,还被她拿来栽赃自己,想想都郁闷的。

可她清楚,她的首饰除了彩灵和青苹外,平时没有几个人能碰到,很明显是她们其中一人失职或是有异心。

彩灵是由西临陪嫁过来,自幼便侍奉着轩辕臻,据说两人感情很好,虽对轩辕臻忠心,但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能看出来,她对西临的归属感很强。

而青苹则是陆总管的侄女,父母双亡,自幼便养在陆总管身边,所以她幼时就在雍王府里成长,拓跋蔺对她又如妹妹般疼爱,因此,在琉璃离开枕霞阁后,听从拓跋蔺的建议,把她调到枕霞阁。

两人任何一个她都不想怀疑,可事实却让她有点失望,在她暗查玉佩如何落在董若婕手里时,却在昨夜无意中发现,彩灵居然在半夜偷偷把信鸽放出去。

当她将信鸽打落,方发现原来她一直跟轩辕璿有联络,把她在北越的一切都写在丝绢布上,以信鸽方式传递出去。

难怪那天小试探她一下,她会提起西临太子轩辕璿,原来她是轩辕璿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

彩灵不能再留在身边了,万一被她怀疑自己不是轩辕臻,把事情告知轩辕璿,她的麻烦便大了。

准备上马离开时,拓跋蔺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凝眉说:“不是叫你忘记这事吗?怎么还在想?”

“不是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另一件事。”发现彩灵与轩辕璿暗中通信的事她还没告诉拓跋蔺,原本想自己处理好后再跟他说的,可现在想想,事实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若从开始到现在,彩灵一直跟轩辕璿联络,那么,以轩辕璿聪明和对轩辕臻多年的相处了解,难保他不会发现什么?

而她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派杨清韵前来北越的幕后主谋是轩辕璿的话,不仅仅只是为了盗取北越的情报或在他们夫妻间制造误会,也许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什么事?”拓跋蔺让她先上马背坐稳,他才跨上马,由背后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夹马腹,让马儿缓慢而行。

炎妃然已想清楚,不再隐瞒,把事情和担忧说了出来。

拓跋蔺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不想轩辕璿怀疑又能让她永远不会发现你的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杀了。”

炎妃然心一惊,“杀她?”

她?”

她自始都想过要彩灵的命,虽然彩灵背着她跟轩辕璿联系,但毕竟没有伤害过她半毫,她若为一私已欲而滥死无辜,与那些害她炎氏一族灭门的人有何区别?

“对,是杀!”拓跋蔺双手揽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徐徐解释:“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她,所以并不是真的杀死她,而是让轩辕璿和所有人都以为她被杀了,私底下,我会让人送她到别的地方,记她忘记西临和有关你的一切。”

她的心还是狠不起来,即使重生一次,带着仇恨归来,可她内心仍是那个善良的女人,他喜欢这样的她,不需要手沾着鲜血,她的仇和她的恨,由他来替她报,她只管做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和陪伴他就行了。

炎妃然想了想,觉得他的方法可行,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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