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困坛顶(2 / 2)
“大燕太子姬丹,引祸亡国,又杀弟弑父,臣相国剧越,奉新王之命前来捉拿其伏罪,只诛元凶,从者不问,尔等原本乃我大燕将士,当深明大义,以大燕社稷为重,放下武器,献出逆贼姬丹!”
“放屁!”一旁的狗屠不禁勃然大怒,从身旁的部曲手中抢过一杆长枪,对着台下狠狠的投掷了下去。
呼!
长枪如流星,带着强劲的风声,破空而下。
“相国小心!”
剧越身旁一名卫士急忙向前挡在他身前。
噗!
长枪贯体而入,将那名卫士硬生生的钉在地上。
剧越及身旁的卫士震惊之下,吓得急忙连退数步。
剧越惊魂甫定,指着台上怒骂道:“狗屠,你这为虎作伥的恶狗,迟早取你之头!”
姬丹冷冷一笑,扬声问道:“你既奉新王之命,那么新王何在?”
剧越往后一挥手,高声喝道:“有请大王!”
又见一群骑者簇拥着一名头戴王冠、身穿王袍的少年从人群之中缓缓驰出。
那少年满脸惊惶之色,急声喊道:“王兄,为弟是被逼的,为弟不敢觊觎王兄的王位。”
说完又朝身边的众叛军厉声喝道:“你等还不速速退兵,聚众造反,该当何罪?”
然而四周的叛军纹丝不动。
剧越大怒,厉声喝道:“大王岂可存妇人之仁,对此叛国逆贼手下留情,快保护大王退下!”
身旁的卫士立即簇拥着大呼小叫的姬毅退了下去。
姬丹冷笑一声,高声道:“剧越叛贼,你敢强掳我四弟为傀儡,独掌大燕朝政,寡人岂能容你!”
哈哈哈!
剧越仰头大笑,笑了许久才道:“我剧越丹心为国,天日可表!如今大燕四郡,仅剩辽东,数百年基业岌岌可危,而这一切都是你姬丹引来的,只有你一死才能息却秦王的怒火,大燕国的基业才能保住。你既为姬姓子孙,大燕王族的血脉,当牺牲自己的性命,换来整个大燕国的基业延续。可惜你执迷不悟,企图将整个大燕国的江山和百姓一同为你陪葬,我剧越就算留下千古骂名,也不能让你如愿!”
姬丹扬声怒斥道:“住口!秦王吞并六国之心,路人皆知,岂是因我姬丹而起,如此韩国和赵国为何被灭?你这无耻老贼!岂不知大燕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燕虽三户,亡秦必燕,姬虽一丁,大燕必兴,我姬丹身负兴国之责,岂可退却?你这老贼不图救国,只图个人富贵,当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还敢在我军面前妄称保存大燕基业?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大燕的列祖列宗?!叛臣贼子!你枉活六十有余,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助纣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大军阵前狺狺狂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剧越听得气闷塞胸,险些坠落于马下,许久才平息怒气,仰头厉声喝道:“姬丹小儿,休得逞口舌之利,你等叛贼,就等着饿死在这祭坛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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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残月如钩。
深秋的辽东,入夜之后显得更为寒冷,寒气透骨。
祭坛之下,燃起一团又一团的熊熊篝火,为围困祭坛的叛军驱赶寒气。
祭坛之上,寒风呼啸,冷意更胜台下,而祭天所用的柴薪早已烧尽,卫军们只能在寒气中干熬,但是却人人神情凛然,无一人畏寒之色。
这些士兵虽然不多,但却都是悍不畏死的百战死士,与死亡相比,寒冷算得了什么?
早已摘下王冠、脱下王服的姬丹身着虎皮大氅,仰望着苍天,眉头微蹙。身旁的文姬紧紧的贴着他的肩膀依偎着,没有说一句话,却表露了她同生共死的决心。
背后立着鞠武、南宫尘雪和狗屠三人,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如今已被困死在坛顶,若是无援兵,他们迟早会被活生生的饿死在这上面,更何况秦军正在河西整日整夜的赶制木船,或许不等他们饿死,秦军已经杀进了襄平城。
援兵?何处有援兵?
王宫内鞠燕的八百禁卫显然不能指望了,剧越能困住祭坛,也能困住王宫。
襄平城内,除了剧越和姬丹的军队,只剩一处——上将军乐开的三千豹卫军。
可是乐开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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