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朱祁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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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以青真的听出了惆怅的味道,一时倒不知如何开解他了,却听他语气一凛道:“小心!进寺了。”

以青忙收敛心神,眼睛四处瞧着,这安国寺果然还如从前一样,只是好像更加破败了些,按理说,处在这样人流密集的地方,香火应该旺盛才是,怎么如此落魄,看起来门庭冷落,院子里只有十来个香客往寺庙正堂去了。

以青站在门口,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就听黄实本说道:“青少爷,这边走。”

原来,黄实本虽然一路与自己说着话,眼睛却没有跟丢那人,直瞧着那人往佛堂后的院落拐了进去。

以青屏气凝神,也学着黄实本一样,买了两柱香,优哉游哉的往佛堂去了,黄实本走到那院落的月亮门处,见门前站着个小沙弥,心思一动,手上一送,就把钱袋里的银两都散落在地上,用了几分内力,叮当作响,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同时他弯下腰去喊道:“呀!谁掉了这么多银子啊!大家快来捡啊!”

这来寺庙烧香的人,除了求平安的,大概就是求钱财的,听到这样一声喊,直呼“佛祖显灵”,一窝蜂都涌了过来,有的人都被挤到那月亮门里了,小沙弥来不及阻止,只能扯着嗓子喊道:“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以青随着黄实本蹲了下来,就见他用撒钱到那月亮门后的院落里,大呼道:“哎呀!院子里的银子更多!”

这下,那小沙弥再喊什么都没人听见了,众人只知道捡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欢呼着往那院子里冲去,他是一个人都没拉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叫着:“师兄!师父!快来啊!”

以青被黄实本护着,随着人群涌进了院子里,抬头辨认了方向,便往南去了。

一路上,以青随着黄实本走得飞快,几乎被他带的脚不沾地地便去往了寺院的边缘处。

以青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眼熟,直到看到一片郁郁松松的山体才恍然大悟道,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来过!

此刻,黄实本已经带着她悄悄摸进了一处院落里,矮身蹲了下来,以种植的茂盛整齐的灌木丛当做遮挡,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以青也四下看着,只觉得越来越眼熟,尤其是面前几间黑黢黢的禅房,自己曾经和于冕一起来过这里!

那还是八年前,于冕和自己都只是半大的孩子,当然于冕真的是孩子,自己不过是装成孩子的心智,他孩子心性,为了吓唬自己,特意带自己来到了一处荒废的院落,结果他反而被一堆牛骨头吓得找不到北了。

以青本来也认不出来这里的,但是那个院落实在是特别,让她记忆犹新,尤其是依山而建的断崖,看起来十分险峻,还有那几间禅房,黑洞洞地十分破败。

此刻这禅房却已经好像被修葺一新了,院子的蒿草丛生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盛开的金灿灿的菊花和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看起来像是有人长期居住在这里一样。可是,那时候这里不是住着一个得道的高僧么?后来,那人圆寂了,安国寺便落没了下来,今天看来,好像这来祭拜的人还是那样稀少,那居住在这里的应该不是什么高人才对,否则怎么引来不信徒呢?可是,若不是更高道行的人,怎么配居住在这里呢?

以青左思右想,满腹疑问,却得不到答案,却被黄实本拉低了身体,“嘘——”了一声。

瞧着他屏气凝神的样子,以青不敢怠慢,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只不过一会儿工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便从二人身边响过,以青悄悄看过去,是一个人朝着那三间禅房中间的一间跑过去了,朗声叫门:“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半晌之后,一个人影闪了出来,透过树丛的间隙,以青瞧清楚了那人的面貌,可不正是在驴打滚摊前与黄实本交过手的人么,只见他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你个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殿下正在陪老夫人用膳么?你没头没脑的乱闯什么?”

“奴才知罪,只是……”来人忙躬着身子请着罪。

“你知罪还来?!我看你是明知故犯,皮子痒痒了!”那人神情带着狠厉,冷声说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就见从门里迈步出来一个身材伟岸,穿着一袭普通黑色长衫的人不悦沉声道,“王平,我看你的胆子也不小了。”

那两人见状,连忙走下台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请殿下饶命。”

身着黑衣长衫的人,眯着一双长长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闪着怒气,将手中刻有“一口天”的食盒扔到了两人面前,“咣当”一声,散了开来,冷声道:“王平!你怎么当得差?这菜汤都撒了,温度又比以前送来的凉!怎么?你这奴才就给老夫人吃这残羹冷炙么?!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与黄实本交手的那个人叫做王平,以青在心里暗暗记着他的名字,就听他再不复人前的倨傲,反而语带哭腔地回答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这真不是奴才的错!……”

以青心里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前倨后恭。

谁知被称呼做“殿下”的主人却转过身去,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当不好这差,你也不用继续了!留着这性命还有什么用?刘勇,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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