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控制不住的就毁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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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太大的打击,步琛远四岁时,步母就因病去世了,那个温柔端庄的女人临死前把步琛远托付给步敬谦。觉得步敬谦对步琛远会比步广博还要尽心,而这些年来,步敬谦也确实待步琛远如自己的亲生儿子。

步敬谦把步琛远带回自己的住所,亲自抚育、教导并且栽培他,除了步琛远没有叫过爸爸外,步敬谦这些年所付出的远比一个父亲还要多,以至于身为亲生父亲的步广博,跟步琛远的父子感情反而越来越差。

步敬谦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自己视作亲生儿子的人,竟然害他最爱的女人和女儿,就算是为了权势,步琛远何至于对那么多人下手?

”如果真的是步琛远,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就很容易解释了。”几人中最平静的莫过于唐卓尧。

步唐两家多年不和,而他为报仇一心灭掉步家。他接受步敬谦和步琛远,都是因为朱静芸,真正说起来,唐卓尧和步琛远的感情不深,再加上唐卓尧本就是凉薄超脱之人,所以步琛远这个所谓的朋友,对唐卓尧是可有可无的。

”步琛远杀朱静柔和乔庆华,以及囚禁乔凝冽,应该是因为他们三人败坏了步家的门风。若是朱静柔和乔庆华的不正当关系曝光。那么步家将会遭遇第二次的重创。”

”那份死亡名单里包括阿辙、凝思和池骁熠,以及我,这几个池唐两家的代表人物,很显然他是想除去池唐两家的中流砥柱,以便他日后吞并池唐两家。而步琛远害我母亲的动机,更是司马昭之心。”

唐卓尧说到这里,绿褐色的眼眸里抿入一团猩红色,两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一想到把自己抚育成人、他这辈子最在乎的母亲遭受到那样的伤害,唐卓尧的胸腔里就燃起愤怒和仇恨之火。

”这些年来,我母亲以一人之力支撑着唐家,成就了唐家位于珠宝界之首的辉煌。她当然是步琛远称霸珠宝界的最大绊脚石,即便后来我母亲身败名裂了,步琛远依旧觉得我母亲是个太大的威胁,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害死我母亲。”

乔凝思早就处在震惊中,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目光恍惚,没有焦距地盯着进行推理的唐卓尧。

池北辙依旧抱着乔凝思,心疼地收紧强壮的臂弯,他表情里也是一片凝重之色,却如往常一样从容,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就算以上说法都成立,那么步琛远帮助郝荼菲伤害陈默和林敏南。他的目的何在,他跟陈默和林敏南无冤无仇吧?”

”你忘记了阿辙。”唐卓尧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在知道步琛远是伤害母亲的凶手后,他就恨不得立即为母亲报仇,此刻把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在步琛远的身上,”步琛远控制着犯罪团伙,而陈默是犯罪团伙的背叛者。”

”就像步琛远要杀阿辙你一样,其中的原因之一,也跟你和陈默差点剿灭犯罪团伙有关。”唐卓尧说完豁地站起身,带动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响动,他蓦地转身大步往外走。

池北辙眼看着唐卓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杀意,猜到唐卓尧是要去找步琛远,池北辙的面色微微一变,紧接着突然抬起腿掀翻了一个餐椅,。

随着”砰”一声响,沉重的实木椅子拦在唐卓尧的脚下,唐卓尧差点被绊倒。猛地顿在原地,他回头,抬高声音失控地问:”你阻止我做什么?步琛远差点把我母亲害死,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让他为我母亲血债血偿。”

”你现在去,就等于是送死。”池北辙俊脸紧绷着,身上的气场很强,语气讥诮又轻蔑地对唐卓尧说:”步琛远背后有犯罪团伙的势力,饶是警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是你唐卓尧一个人?到时候你打草惊蛇了,反而会坏大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再者说了,以上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仅凭一枚遗落的纽扣,怎么能证明步琛远就是害岳母的凶手,以及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若是我们冤枉了步琛远,那不正中了真正幕后主使的圈套吗?”

唐卓尧的脊背一僵,对此无言以对,用力地闭了下双眸,他的胸腔起伏着,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最后唐卓尧还是平复下来,看了看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步敬谦,唐卓尧沉默几秒钟,开口问池北辙,”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平常一样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提防着步琛远,在暗地找证据。”池北辙到底是经过几年特殊训练的军人,无论是在头脑和筹谋上,都要高出唐卓尧很多。

除了朱静芸外,唐大少爷向来我行我素,不听命于其他人,何况池北辙还是他的情敌,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抿了抿唇,还要说些什么。

这时步敬谦从椅子上长身而起,”就照着阿辙说得办。今天这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随后步敬谦一个人离开了餐厅,迈着修长的腿往楼上走。

唐卓尧和池北辙看着他的背影,些许的踉跄和晃动,似乎像是突然间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不甚明亮的灯光洒在步敬谦的身上,看得池北辙心里都生出苍凉和悲戚来。

”我跟上去看看。”唐卓尧沙哑地打过招呼,紧接着和步敬谦一起回了楼上的房间。

这天晚上,池北辙和乔凝思留在了朱静芸的房子里,乔凝思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神情恍恍惚惚的,池北辙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池北辙只好一路把她抱回房间,到浴室脱了她的衣服,亲自给她洗澡。

直到池北辙把乔凝思放在床上,池北辙正想返回浴室时,乔凝思从背后猛然抱住他的腰,娇软的身上贴了上来,”阿辙......”

池北辙的动作一顿,保持着坐在床头的姿势没有动,手下却握住了乔凝思锁在他腰上的手,没过一会,就觉得自己的后背湿了一片。

乔凝思并没有发出哭声,唯有身子颤抖得厉害,哽咽地说着话,”为什么会是步琛远?”

从第一次见面时,乔凝思对步琛远的印象就很好,他温润儒雅微微笑着,会提前为她开车门?在她身后拉餐椅,点餐的时候,认真地询问她的口味和喜好,而且在别人说话时,步琛远总是用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方,很专注认真,让别人觉得他的修养很好......等等这些,步琛远是乔凝思遇到过最绅士的男人。

后来乔凝思知道了自己和步琛远有一层血缘关系,在心里就越发亲近步琛远,她也极力撮合沈末离和步琛远在一起,看到沈末离提起步琛远时,脸上的甜蜜和难得的害羞,乔凝思就觉得很高兴又欣慰。

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杀人狂魔?乔凝思回忆起那天步琛远把她送到恒远,步琛远站在漫天大雪中,那么美丽又生动的画面,背后怎么会藏匿着这样的脏脏和不堪?

而沈末离那么相信步琛远,若是沈末离知道了,沈末离该怎么接受这种事实?这也意味着沈末离痴心错付,刚坠入爱河,就要承受这样的伤痛,乔凝思想着心里就难受,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凝凝。”池北辙心疼地叫着乔凝思,返身把哭泣的乔凝思搂入怀里,他的下巴抵在乔凝思的头顶,大手抚摸着乔凝思的背,池北辙低沉的嗓音中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安定,”先不要妄下结论,暂时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

”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步琛远,或许这就是真凶故意而为之呢?所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被真凶利用了,以至于互相残杀。”

乔凝思连忙点点头,她宁愿相信步琛远是被冤枉的。

而这边,唐卓尧敲门后进去步敬谦的房间。

步敬谦刚洗过澡,此刻穿着白色的浴袍靠坐在床上,他修长的手指里夹着烟,而另一手里拿着手机,低头正在看着什么。

唐卓尧把刚热好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坐在步敬谦的身侧,抽走步敬谦手指中的烟,唐卓尧凑过去,和步敬谦一起看着手机屏幕。

那里面全是几岁男孩的照片,从眉眼轮廓上可以看出来是步琛远小时候,有专心玩着玩具的,也有步琛远和步敬谦相对而坐,一大一小两人搭着积木,戴着鸭舌帽的步琛远很帅气,也很萌,笑起来时两边有浅浅的酒窝,睫毛长得像是女孩子一样。

他以仰望的姿态看着步敬谦,乌黑的眸子里全是亮光和崇拜......这样的一幅画面很有爱,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会是父子,就连唐卓尧看着也很羡慕,他从未感受过父爱,朱静芸给了他母爱,而步敬谦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步琛远。

此刻夜色渐深,房间里一片静谧无声,床头暖黄的灯光下,步敬谦漆黑的双眸里通红通红的,拿在手中的手机突然”滋滋”震动了几下。

步敬谦随手点开对方发来的短信,”二叔,多保重身体,早点休息。”

一瞬间步敬谦的喉咙就哽咽了,他忽然抬起手掌盖住脸,胸腔起伏着,这次很快就有湿热的液体从眼中涌了出来,顺着瘦削的指尖砸落在手机屏幕上,渐渐模糊了那一行字。

而唐卓尧注意到步敬谦收到过很多这样的短信,有时是步琛远提醒步敬谦会降温,让步敬谦加衣服,不要着凉了,或是让步敬谦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等等这些,尤其是在朱静芸出事后,步琛远的问候更为频繁。

步琛远几乎没有提起过公事,每条短信都是关怀和嘱托,反倒更像步琛远才是步敬谦的父亲,而步敬谦是一个总让步琛远操心的孩子。

在今晚之前,步敬谦一直觉得自己养的步琛远这个儿子,比女儿还要贴心,从来不认为自己这些年是白费了自己的心血,但现在......手机突然再次”滋滋”震动起来。

大概是步敬谦很长时间没有回复步琛远,所以此刻步琛远打来了电话,而步敬谦随手把手机切换到静音模式,也不接步琛远的电话,就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种状况让唐卓尧的胸口堵得慌,想安慰几句步琛远,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清者自清吧,如果步琛远没有做,他们也不会冤枉步琛远。

”喝杯牛奶,早点休息吧。”唐卓尧低沉地说,把床头柜上的牛奶递给步敬谦。

其实步敬谦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只不过这段时间唐卓尧总是会让他喝一杯,步敬谦没有拒绝唐卓尧的好意,伸手接过杯子,把温热的牛奶慢慢地喝下去。

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依旧闪烁着,这边步琛远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扇落地窗前给步敬谦打电话,往常步敬谦几乎没有拒接过,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步琛远连续打了几分钟,都没有接通。

他抬起手表,看时间还早,步敬谦应该没有睡,步琛远估摸着步敬谦有其他的事情,于是他返回沙发那里,打开电脑一边处理工作,同时等着步敬谦回电话给他。

只不过到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放在手边的手机都没有什么动静,步琛远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了什么毛病,拿过来确认了一遍没有问题后,步琛远用手指揉了揉发胀的脑子,心中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就像是被家长丢弃到路边的孩子一样。

步琛远的目光一点点停驻在了手机上,镜子一样的屏幕里,映出他一张苍白而疲惫的脸。

中午乔凝思快下班时,接到沈末离打来的电话,于是她立即赶去了住院部,刚好在病房门口遇到步琛远。

见步琛远的怀里抱着一束鲜花,乔凝思微微蹙起眉头,想到昨晚的那枚蓝色钻石纽扣,她的眸光闪了闪,面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和我大哥应该不熟吧?”

”阿离在这里照顾凝冽,身为阿离的男朋友,我理所应当过来探望一下。”步琛远一夜未眠,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却是如往常一样,噙着笑对乔凝思说:”我虽然不认识你大哥,但事实上我们在生意场合也经常碰面,所以算不上陌生。”

乔凝思不知道步琛远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伪装得太好,至少她看不出破绽,强压下要质问步琛远的冲动,乔凝思从步琛远手里接过鲜花,”阿辙他们都在,进来吧。”

步琛远点点头,乔凝思转身刚迈开脚步,却有一抹光芒倏忽刺入眼底,紧接着乔凝思猛地一顿,满是诧异地盯着步琛远的西装袖口。

他今天穿得是墨黑色的西装,袖口上缀的纽扣正是蓝色钻石镶嵌而成的,闪闪发着光,很是吸引人的视线,所以这让乔凝思更清楚地发现了步琛远左袖口上少的那一枚纽扣,跟她昨晚在地毯下捡到的那枚是一模一样的,如此也就不用再调查那枚纽扣的来历了。

这一刻,乔凝思没有对步琛远害她母亲的仇恨和愤怒,而是难受又心寒,为什么偏偏是步琛远?

”怎么了凝思?”步琛远见乔凝思面色苍白,他拧着眉宇,低沉地问。

乔凝思的两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掐进了手心的嫩肉里,她用力闭了下双眸,心里翻江倒海,竭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半晌后,乔凝思伸手随意地抚了一下步琛远的袖口,笑着说:”你平日里这么注重形象,怎么今天自己的扣子掉了一枚,你都不知道?”

”哦,这个。”步琛远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慌乱,”我也是出门后才发现少了一枚扣子。只不过早上没有什么重要的场合要出席,下班后就直接到这里了,没有来得及换。”

步琛远这大半天都心神不定的,早上出门也很匆忙,他把这件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里,快到公司下车之前才穿在身上,发现纽扣掉了一枚,他也没有心思再返回家换了。

乔凝思当然不相信步琛远,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抬腿就进去病房了。

沈末离的母亲也过来照看乔凝冽,看到步琛远后,她转头问身侧的沈末离,”这位是......”

”我所在广告公司的老板,同时也是珠宝界三大巨头之一步家的家主。”沈末离没有想到步琛远会过来,原本她正站在床头,心里顿时一慌,连忙起身对母亲介绍步琛远。

沈母点点头,在接触到池北辙和乔凝思之前,她对豪门公子有种下意识的抵触和距离感,如今倒是改观了,而她没有看到过有关步琛远的花边新闻,所以第一次碰面,沈母对步琛远并没有什么成见。

谁知步琛远在鞠躬后,却这样介绍自己,”阿姨你好,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想必末离也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吧?”

”......”沈母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冰冷的扫向身侧的女儿。

而沈末离的脸色一点点发白,她没有想到步琛远会当着母亲的面,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母亲这些年一直期盼着她能和乔凝冽在一起,结果她找的男朋友却反而是步家的家主,沈末离能想得到母亲心中的怒气。

沈母对沈末离的管教向来严厉,此刻沈末离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母亲。

这让步琛远锁紧了眉头,心里很不高兴,沈末离拒绝同居也就算了,并且还不敢在沈母面前公开他的身份,沈末离把他当成什么了?

病房里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僵硬,直到从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乔凝思连忙走过去,在床头坐下,轻声叫着乔凝冽,”大哥。”

乔凝冽刚睁开眼睛,这几个人就全都过来了,看到乔凝思后,他也只顾得上要水喝,乔凝思连忙用染湿的棉签,去润乔凝冽的嘴角。

渐渐的,乔凝冽的唇不再那么干涩了,他颤动着眼睛,看了一圈围在病床前的几个人,随后目光停在了沈末离的身上,”阿离......”

这样呢喃着沈末离的名字,乔凝冽伸出手想要拉住沈末离,结果发现手背上扎着针头,浑身上下都被绷带裹着,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乔凝冽原本恢复些许光彩的眼睛,一下子又黯淡了,艰涩地开口问:”我......我怎么了?”

他被关在地下室里太久,早就被折磨得意识不清了,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并不了解,沈母也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池北辙,此刻随着乔凝冽一起看向站着的几个医生。風雨小說網

”只有骨折和皮外伤,没有伤到脑袋和五脏六腑。”池北辙抿了抿唇,神色颇有些沉重,见乔凝思也紧盯着自己,池北辙微微别开视线,”比较严重的是两条腿,不过若是好好配合我们医生治疗,也有站立起来的可能性。”

乔凝思和沈末离听后肩膀都是猛地一颤,尤其是沈母,这些年几乎把乔凝冽当成自己的女婿了,这样的噩耗让她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差点晕过去。他叉围血。

”妈......”沈末离连忙扶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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