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非情之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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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嘱一夜未眠,他睁着眼,直到眼前从黑暗变得光明。

第二日清晨,他提笔修书,让信使将一封信送至未国。

八日后丰帝回复,南嘱立刻将信笺拆开。

其上只有七个字。

“遂君愿,一诺不悔。”

他笑了笑,将信折好贴身放着。

所求既已得,便是该动身的时候了。

同日,南嘱登台点兵,只有不到三千人马。

无惑显然知道他的想法,却并未有何阻拦,恰如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最优抉择是一样的。

到了出发前的几日,南嘱已经迁往军中居住,并未归家,自然也没有与离忧道别。

离忧得不到任何关于军情上的消息,她知道这是南嘱给她的惩罚,却也甘愿受了。

格晴不知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着实心疼离忧。这个从未国远远嫁于这里的公主,弃了荣华富贵,从研习医术到精专土木,无一不亲为,单为这点,哪怕她当真做错了什么,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深夜,格晴见她屋中还有灯光,知她还未睡下,于是捧了杯红枣茶进房。

她故作笑着说:“南嘱的性子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现在又有战事,他更加没有心情与你道歉。等打完了,回来后我定帮你说说他!”

离忧淡淡笑了笑:“他同我道歉做什么?”

“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我见你很不开心。”格晴说出自己的疑惑。

离忧摇了摇头:“他这是要去战场,我只是担心而已。只有三千兵马,还要远赴。粮草供应定也是不够的,此去...此去...”

她的声音慢慢弱下去,如一方沉寂的泥沼。

格晴反而无声的笑了,她轻声说:“若是担心,何不自己去看看?我想,南嘱也是想见你的,你们互相倔着,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担忧到底有多少,这样多可惜...”

离忧眼里一亮,她立刻拉住格晴道:“我们若是现在去可来得及?”

格晴颔首:“大军是明日从理国边境出发,现在刚刚入夜,我们骑快马走,一定能赶上的!”

“那快走!”

格晴立刻去牵马,离忧刚奔出门却又立刻折返回来。

她取了一皮囊新酿的桂花酒,利索的跨上了马。

离忧在理国呆了近两年,这驾驭之术已经十分娴熟。但是现在正是子夜,天气阴冷,没有明月及星子照亮。马儿不肯走快,她急得催促,被马儿甩下来了两次。

格晴心疼,立在原地说:“不然等天亮些我们再走吧!”

离忧勉强再次爬上马:“无事,一点也不疼。你安心带路,我们继续行。”

格晴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走。

待到天空露白,眼前多了光明照亮,两人立刻将皮鞭扬起,马儿四蹄如飞。

不知又行了多久,远远的,离忧已经能看到前方黑压压的马车,大大的旌旗上写着‘南’一字。

“驾!”她心中欣喜,再次加快速度,将格晴都丢到了后面。

来到近旁,沿着军队往前行却看不见南嘱的影子。

离忧勒回马,在原地打转,却见军队的马车已经要动起来。

难道南嘱已经先行了?终于还是晚了吗?

“九九?”正待灰心时,蓦地听到一声呼喊。

离忧欣喜的回头,不远处,南嘱正一身戎装惊讶的望着她。

她立刻跳下马,却忘记了夜晚摔的那几下狠的。

踉跄两步,却被跑过来的南嘱扶住。

离忧气喘吁吁,她将腰间挂着的酒递给南嘱,轻笑着说:“还好...还好赶上了...”

格晴已经追了上来,她见离忧已经找到了南嘱,特意远远看着,从心底为他们高兴。

南嘱拿过酒囊,皱了皱眉问:“你连夜赶过来的?”

“是。”

“就为了送酒?”

“还为了道一句‘平安’。”她笑得清清静静。

因为赶路,她发髻散乱,脸上尽是尘土。那晨曦微光落在她的眉宇间,晕出了淡光,却如虚晃的梦境。

半晌,南嘱替她将额边的碎发拢至耳后,嗔道:“跌了多少次?这方狼狈,怪不得士兵们都认不出你是我娶回的妻,一直无人来禀。”

离忧却是压低声音说:“你只带这些兵马?是不是太仓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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