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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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寒说出更多的话之前,孟玄跑了。

跑的像是一只兔子,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刷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留下孔寒一个人在房子里,看着被打开的大门,正对着的楼道。而在外面的楼道中,还传来双脚快速下楼时发出的吧嗒吧嗒的声音。

孔寒想说,你可以选择坐电梯。不过以孟玄受惊的那种程度来说,估计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孔寒原本还有一些话想说,但现在都没有机会了,不过没有关系,他就暂且给孟玄一些消化的时间,再找孟玄联系。接下来,暂且不说他刚才直接把自己的心意表明了的问题,只说孟玄最近一段时间为了筹钱做的那些事情,他不会再给孟玄找其他人,甚至做出“乞讨”的事情来的机会。

孔寒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他给孟玄的自由空间太多了,而孟玄又是那么倔强的一个性格。明明现在的孟玄,看着那么弱小,但倔强的性格,却一辈子都没有变过。当年的孟玄进入娱乐圈,还是一个小小歌手的时候,也曾奋力抵抗过一些娱乐圈内的见不得台面的“交易”,结果碰的头破血流,也未曾后悔过。

但孔寒并不愿意看见孟玄,把这种倔强的劲头,放在面对他的这件事情上面。

孔寒原本想要迫使孟玄开口的算计,终于在孟玄的倔强下瓦解,接下来他根本没有给孟玄选择的机会,直接承接了孟奶奶目前全部的医药费。就算孟玄不愿意,但在医院方面来说,只要有人愿意支付费用便好,至于是谁,到底是不是病人的家属,这一方面倒是没有所谓了。

孟玄从孔寒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原本孔寒所问的那些问题,一个答案都没有让他说出来,最后还发生了那样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就算想要让自己冷静,孟玄也无法完全冷静下来,不过在外面疯跑了一段时间,又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之后,孟玄才终于找回了思考的能力。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孔寒,结果根本不需要他去想这个问题,他就发现,原本对他非常“好”的,像是挚友一般永远默默站在他的背后帮助他,却也不会对他有所强迫的孔寒,突然之间就大变了样,直接而又强势的,接手了他的生活。

孟玄被强行辞去了那些,他原本找到的各种零工——这些零工有不少因为孟玄跑去借钱,也想把孟玄给辞退了。

孔寒还把孟玄在外面借到的钱全都给还了,又把孟奶奶的医药费等全部接手。在孟玄表示反对的时候,直接把所有的费用名目都给他列了出来。在看到那些费用名目都有之后,孟玄便安静了下来。

在发觉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迫”欠债于孔寒一人,已经到了如今的他想还,在五六年内也还不了的情况后,孟玄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换个角度来想,只欠孔寒一个人的,到时候还起来都挺方便的。

原本因为自己对孔寒那种朦胧的感觉,还有孔寒对他的意义,而别扭非常的孟玄,现在的内心已经有些有气无力、自暴自弃了起来。反正他一定会还上,不会让自己担心的情况发生的,孟玄这么想。

而孔寒所想的却是,现在把这些收费名录全部都给孟玄看着,等到他把这些该处理的都给处理了之后,他再跟孟玄谈谈其他的事情。

不得不说,孔寒把孟奶奶照顾的非常好,各个方面都考虑的非常周到,甚至请了护工来专门照顾孟奶奶,孟玄还跟在护工还有护士医生们身后,学习了不少东西。

孔寒一下子就分担了孟玄身上极大的压力,并且再次强硬的打发走了前来看看,为什么老婆子还没有死的孟父孟母——这件事情是孟玄所不知道的。

孔寒认为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让孟玄知道,而在这一段时间中,完全掌控了孟玄生活的感觉太过于美妙,并且也令孔寒自从回来之后,总是不太踏实的心,感觉安定了下来。

是的,就应该是这样。

孟玄的一切都依靠于他,并且会因为他的决定和作为,影响自己的喜乐。看到孟玄穿着整齐干净的坐在孟奶奶床边,给孟奶奶读书,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那副画面,孔寒觉得,自己的整颗心仿佛都被填满了。

那种满足的,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定格的幸福感。只是韶光易逝,该面对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少过。那些仿佛美丽的画卷之下,全是惊心动魄的痛楚。

孟奶奶的病情一直加重,消瘦的让人不敢相信,原本就已经很瘦的孟玄,因为对奶奶的担忧,身体同样跟着变得糟糕起来。若不是孔寒现在也直接不再去学校,会在处理完各项事情之后就过来顶替孟玄照看孟奶奶,只怕孟玄一天连四个小时都睡不着。事实上,到了后来,孟玄也越来越容易惊醒,生怕一睁眼奶奶就不在了,孔寒怀疑他是否能够睡满两个小时。

在如今的情况下,孟玄和孔寒两人都没有心思去想,那一天被孔寒挑明了的事情。

那一天,天气晴朗、清风和煦,总是难得醒来的孟奶奶突然有了精神,那双睁开的眼睛看人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涣散。

如果不是孟奶奶依旧一身消瘦可怕的皮包骨,她就像是孔寒在孟玄翻出来的照片中看起来一样的精神又和蔼。

孟奶奶的一辈子是真的苦,小时候颠沛流离,什么打仗诈骗拐卖革新等等全都经历过,好不容易结了婚,跟丈夫心甘情愿的当着贫贱夫妻,最后丈夫外出却死在了外面。怀孕的孟奶奶一个人独自撑了下来,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却没想到最后孩子变成了白眼狼。

这些经历说起来不过一两句话,但孟奶奶却真实的熬过了几十年,一点一点,像是钝刀子割肉那么的疼。她也曾怨愤过、悲痛过,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但是到了如今,却都已经看开了。只是偶尔会对着自己的孩子,一声声的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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