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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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徐徐,阳光缓缓,空气清新却依旧寒冷。

皇宫内的哭声不断,随着轻轻佛动的寒风在各个宫道之中徘徊不散,这样的啜泣不似嚎啕大哭一般的刺人耳目,但却像是山谷里散不出去的寂瑟,丝丝缠紧人心。

一碗白粥,几碟精致的小菜,在婉晴和孀华的服侍下,沐扶夕坐在正厅里安静的用着早膳。

又是一阵的哭泣声传来,一向胆小的婉晴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小姐,不如咱们去里屋里用膳吧,这声音听着怪瘆人的。”

沐扶夕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声音平淡:“活着的时候都做不到明哲保身让人畏惧,快死之时又拿什么兴风作浪?不过是一些可怜诉说着的哀怨罢了。”

“是,小姐说的是。”婉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垂下双眸再不说话。

孀华挽起双袖,一边给沐扶夕盛着汤,一边轻轻的叹气:“都是可怜人,当初进宫之时是何等的荣耀,可到了今时今日,又有几个人能记得住她们当时的风光?”

接过孀华递过来的汤,沐扶夕轻轻举在唇边吹佛,能进得了这个宫门的人哪个不是家族的荣耀?哪个又不是官赫显耀宠儿?但她们都忘记了,那些所有的荣耀和盛宠,不过只是让人虚浮的浮夸罢了,生的来,却带不走。

主仆几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没等孀华和婉晴侧脸相望,便见一年迈的妇人缓缓迈过了正厅的门槛。

“夫,夫人?”孀华和婉晴惊呼的同时,赶忙伏身跪在了地上。

沐扶夕听闻,刚刚的从容淡定瞬间化为乌有,带着几分紧张的站起了身子,不过是抬眼一望,便已红了眼眶。

不过是短短一夜的光景,沐夫人就好像是老了十年,用乌膏晕染的白发根根凸显在两鬓之间,丝丝明显的刺疼了沐扶夕的眼。

微微弯腰,沐扶夕对着将自己养育到大的沐扶夕盈盈跪拜:“女儿见过娘亲。”

沐扶夕带着感动与几分的惶恐,赶紧上前几步跪在了沐扶夕的对面:“太子妃娘娘怎可对我这个一介妇人行此大礼?”

沐扶夕颤抖的心脏终是在看着母亲跪倒在地的膝盖一抽,两行的清泪不自觉的滑落了面颊:“这晖仁宫只有我主仆三人,娘亲又何须与女儿见外?”

沐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也是不禁潸然泪下,握紧沐扶夕双手的同时,在婉晴与孀华的搀扶下拉着沐扶夕站起了身子。

沐扶夕对着婉晴和孀华示意了一下,留她们二人在正堂看守,自己则带着沐扶夕进了里屋。

刚迈进了里屋,沐夫人便关上了房门,朝着窗外扫了一眼,回眸时更是握紧了沐扶夕的手:“如今先帝驾崩,朝中动荡不堪,扶夕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扶夕想要就此平安一世,为娘大可以回去和你爹爹……”

没等沐扶夕把话说完,沐扶夕便是笑容,含泪而笑,泪珠挂唇:“娘亲可知今日内务府是奉了谁的旨意让娘亲进宫?”

沐夫人一愣,点了点头:“自然,皇后虽是以看望你为由,但这其中的含义,又怎能模糊得了?”

沐扶夕仍旧微笑,落泪干涩在面庞:“那就劳烦娘亲回去与爹爹说,皇后的意思便是女儿的意思吧。”

“扶夕你……”沐扶夕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向往自由,向往安逸,但是这一刻,她似乎觉得她从没有了解过面前的女儿,因为她今日的举动,实在是让她震惊。

“娘亲是对女儿失望了吧?”沐扶夕自嘲而笑,眸中的坚定却不曾有所移动。

她自然懂得沐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如今朝中动荡不堪,每一位想登基的王爷都想得到沐氏一族的扶持,如果她选择了服从沐夫人的安排,也就意味着沐氏一族将会辅佐其他的王爷而不是绍凡,那么她便可以明哲保身的推出这场争权,就算她再次嫁给绍凡,也不过是一个王妃,而不再是皇后。

其实她希望自己退出这一场无聊的权斗,因为她所向往的不是驰聘骏马的征战四方,就是采菊东篱的平静安逸,但她很清楚,她的这些向往将终会是一个美丽的向往,只因她不能不顾及绍凡的心思。

绍凡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虽从未对皇位表现出炽烈的炫目,但他一直想用自己的一身学识去打造一个完美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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