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七步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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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提前差了小厮到河洛宫给母亲报信,待众人到了河洛宫的时候,白贵妃已经张罗好了桂花茶和桂花糕。大家纷纷落了座,夏潭高兴地对夏渊道:“皇兄,今日难得大家坐在一起喝茶,不若我们玩个游戏,助个兴如何?”夏渊乐道:“你这贪玩的性子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变不了。你且说说怎么个玩法?”夏潭拿起舀花茶的长柄茶勺,置于桌上,“我见这河洛宫琴棋笔墨倒是也齐全,不如这样玩:我们转动这茶勺,待到茶勺停止,会指向两个人,这两个人要分别要求对方做一件事情,若是两人都完成了,或者两人都完不成,便平局,碰杯饮茶以示结束,若是一方做不到,那么做到的一方饮茶,没做到的一方嘛,便要用醮墨的笔,在脸上画个画。”罗冉高兴的击起掌来,“好玩好玩,这个好玩!”白贵妃笑看着夏潭,“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不捉弄人!这都把罗家的千金给带坏了。”夏潭调皮的眨眨眼睛道:“贵妃娘娘,您给我们做公正可好?”白贵妃打趣道:“那潭儿要给我敬杯茶才好!”夏潭忙端茶躬身道:“请贵妃娘娘喝茶!”“那我便帮你们做这公正。”茶勺在紫檀的矮几上转了几圈,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想看看这开始的两位是谁。木勺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大家瞅了瞅,一端对穆雪,一端对着陆子钦,陆子钦伸伸手道:“穆姑娘请!”穆雪想了想道:“都说你文采好,不若我走七步,七步之内你以琴为题吟一首五言诗可好?”陆子钦点点头,“如此来说,我给穆姑娘的题目也出好了,请穆姑娘将这七步倒着走回来,这样可好?”穆雪摆摆手道:“不行不行,你给我出的这个题目太简单了!”陆子钦笑道:“难不难要走了才知道,穆姑娘,请!”穆雪咬咬唇,气一沉向前翩翩走了一步,只听陆子钦头微微扬起,悠悠道:“冷冷七弦上”穆雪裙角翻飞一个旋转向左踏出两步,她悄悄看了眼陆子钦,只见他波光流转中,一股沉稳之气萦绕于身,引得她心中微动。“幽幽眼中波。”陆子钦吟罢向穆雪上前走了一步,穆雪脸微微一烫忙又向旁躲了两步。“只道春风暖”穆雪听着陆子钦已经吟出了三句,忙又迈出一步,却听到脚落声起,“不知美人惑。”话音刚落,边听白朗笑道:“不知这美人可是穆雪呀!”穆雪脸顿时绯红一片,边跺脚边啐道:“白朗,平日里你道是文墨比叶一还不如,如今怎的听的这样明白了。”叶一听了斗了个鸡眼儿,嘴巴里嘟囔着,什么叫比我还不如,我承认我文墨不擅长,但是也没有这么差吧,再说干嘛把我跟那个干瘦子比。陆子钦道:“跟穆姑娘比,谁在古琴面前还能担得起美人呢。”罗冉在一旁甜甜的说:“是呢,穆姐姐的琴艺无人能比的,就跟我的琵琶你们都比不了一样。”纥干融在一边傻呵呵道:“对对!”陆子钦对穆雪笑道:“你别跺脚,再跺脚就不知道该怎么走回去了。”穆雪这才猛然发现陆子钦解了自己给他出的题目,自己却还没解他出的题目呢。她反方向走了一步,方要起步,却发现已经忘了这之前的几步是怎么走了了,她有些紧张,微微蹙眉,硬着头皮向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待到七步都走完的时候,发现肯定是走错了,因为退完七步以后,离着自己起走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穆姑娘,怎么样?这题目还简单么?”陆子钦走到吟完诗的时候穆雪停留的地方,然后倒着走了七步,刚好停在穆雪出发的地方。穆雪叹了口气,脸微红道:“是呀,我们有的时候只记得抬头向前走路,却忘了是从哪里出发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穆姑娘有心了,能将子钦的题目解的如此到位。”陆子钦说罢,便喝了一口热茶。穆雪狠狠闭上了眼睛,心里道是完了,他要在我脸上画道道了,这可出大丑了。只觉得的眉毛一凉。陆子钦用毛笔的尖端画着穆雪的眉毛,边描边道:“穆姑娘的眉,真是美,不知道我用着狼毫描出的远山黛能否增色一二。”穆雪红着脸扭身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头不再言语。木勺再次转动起来,众人屏住呼吸看到底这次会指向谁。木勺慢慢停住,一头指向了傻呵呵笑着的纥干融,另一头竟然指向了一空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外跑进来一个棕发碧眼的绿纱少女,“叶一,算你够意思,这等玩的好事总算没忘了我,还差人专门把我带了来。”众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明媚少女,一时反应不过来,叶一看着勺子把指着的安云颢雪道:“颢雪,你……这是我的朋友安云颢雪。”大家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哄堂大笑起来。陆子昊在一边道:“可是安云商帮的千金?”“正是本姑娘!”夏渊对颢雪道,“小一说下午本是约了你,我叫她来吃茶,她还不肯,便差人接你来,你们约在这里,岂不是美事一桩?”夏渊又指了指勺子道:“真是天意,就你们俩了。”安云颢雪懵懂的看看勺子,叶一忙将她拉在一边,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和这游戏的玩法。安云颢雪不忘朝着殿上的白贵妃行了一礼,才转过身对纥干融道:“你先来。”纥干融傻呵呵的说,“姐姐你真漂亮!要不你给我学两声狼叫吧。”颢雪之前听叶一说过那日他们救下的那个少年是大冶部的三王子,被送到了京城做质子,目前有些傻呵呵的,却不知傻成了这幅模样。一听他让自己学狼叫,不由想到那条和自己有一样名字的狼犬,不对,听叶一跟他说那狼犬就是一只狼。竟然让我学畜生叫?颢雪心中有些怒,转而一想,我才不认输呢,我得让你输,然后在你脸上画叉叉。“这有何难?”颢雪甩甩头上垂下的淡绿色纱穗,清清嗓子,脖子一仰:“嗷”她本就在草原上长大,草原上的人谁没有听到过两声狼叫,平日里嗓子痒了,学一学也是有的。所以颢雪这一声狼叫模仿的倒是有八九分相似。纥干融听见这声狼叫,眼中竟然有些晶莹,多久没有看到“皓雪”了,自己入宫带不得狼,便托二哥好生照顾,可二哥的性情实在是……这草原狼的叫声又有多久没有听到了……“这回该我了!”颢雪狡黠的一笑,眼睛色眯眯的看上了纥干融头上的金箍,心里道,当时在舟欧救你的时候就应该拿了这个来抵救命钱,“我要你头上的金箍!”赵亦庄轻蔑的笑笑,果然是商帮,眼中就能看见些个金银。纥干融像个小孩一样抱住自己的头,蹲下身子,嘟囔道:“不给!”安云颢雪得意的笑笑:“就知道你不给,来吧,我给你画一下。”她毫不客气的拿起毛笔,在纥干融的脸上肆意的画起来,她画的像是捣乱,又像是画的很认真,画毕,大家只觉得纥干融脸上弯弯道道一片,说是乱七八糟吧,倒也不是,那图形都极有规律。只有叶一看了心中一颤,这是大冶部在祭天的时候,脸上会画的图腾。安云颢雪虽然是嘴上毒辣了些,心里却是比谁都善的,看上去是戏弄纥干融,却给他画上了家的图腾。木勺再一次旋转开来,停住时,只见木勺的一段是夏渊,另一端是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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