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骑马(1 / 2)
清晨的空气分外洁净,一辆运送蔬菜肉类的牛车在晨光微蒙中驶进了军营。晨练完毕的苏雷眯着眼睛看着那辆车,随手抓起外衫,一边套一边朝营房走。
殷如行的房间很好认,就是他原先的房间。现在被雀占鸠巢。几个亲兵见他来了,纷纷一边低头做自己的事,一边偷眼观望。
“砰”的一声,门被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踹开,殷如行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一惊而起:“谁?”等定睛一看,又松了口气:“是你啊。”
她自认一身长袖长裤的中衣穿着也算整齐,便掀开被子下床打了个呵欠:“军营里要起这么早的么?”
苏雷的嘴角抽了抽,挤出一句:“穿好衣服再出来。”复狠狠的关上门,转身冷脸对着几个伸长了脖子的亲兵:“你们在看什么?”
几个亲兵纷纷低下脖子,又各自干自己的事。
很快,门再次打开,殷如行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依旧是很简单的打扮,细布短曲和长裤,头绑发带。一张小脸光滑水嫩,不施半点脂粉。
路过的士兵们纷纷偷眼打量。有几个走了很远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
苏雷皱着眉道:“车来了,你收拾收拾就跟着回去。”
“回去?”殷如行开始快速盘算起得失来。按说,苏晨答应过她,会给她进行识字、习武方面的培训。但是,这是在她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之下的。这个利用价值就是能让苏雷接受新的女人。事实上,苏晨作为一家之主、东出云之主、未来的祺地之主(这一点她毫不怀疑),某些好处既可以给予,便也可以收回。
这就好比是想让顾客掏钱买货,你总得给人家看见货物的价值。让人觉得出这些钱不亏,顾客才能心甘情愿的付款,以至于日后成为回头客不是?比如说现代的商家会时不时给你送些试用装,健身房的导购小姐会热情的让你先体验几次课程,再舌绽莲花的推销她们的会员卡。就是在水果摊买水果,老板也会先掰个桔子让你尝尝甜不甜。这几乎已经成了现代社会的销售本能。
苏晨送她来了军营,恰好就形成了这么个势。她必须展现出她这个货物的价值,给购买者尝些甜头,才能吸引他继续投资。住了一个晚上就被送回去,显然不符合物有所值这项期望。
至少得待上三四天。殷如行如此打算着。顺便一举两得的学会骑马。虽然此项技能也可在后期向苏晨提出,但是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有机会就要立时把握住。
于是她立刻哀哀戚戚的道:“公子,您昨日不是答应了教我骑马么?怎么今日就要赶我走?您不可不守承诺。”
苏雷顿时脑门发涨:“胡说,我何时答应教你骑马的?”
“你答应了!”殷如行振振有词,“你昨天问我‘可会骑马’?我说‘不会,但我可以学’。然后你说‘废话’。”她口齿伶俐的将昨天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苏雷回想了一下,发觉完全正确:“话学的没错,可我没答应你呀?”
殷如行顿时泫然欲泣,控诉道:“你明明答应了,你说‘废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废话,你当然要学’么?”
她努力回忆《xx格格》,《xx烙》等电视剧里女主角的楚楚可怜。大大的杏眼中闪着晶莹的水光,精致的脸蛋满是委屈。周边关注的一群雄性男儿们看的大为不忍。
“你!”苏雷额头的青筋跳了几跳,立刻就要高声喝骂。然而看了周边士兵传来的谴责目光,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好言解释:“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殷如行回想了一下自己孤零零被扔在异世的凄苦,眼泪“啪嗒”的掉了几颗:“我以为你答应了的,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她擦擦眼睛,强颜笑道:“我,我还以为今天能学骑马了,我还特意穿了身骑马的衣服……”说到这里,她落寞的扯了扯裤子的边角:“我,我真的很想学骑马,我以为今天就能学了……”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无声的滚滚而落。
所谓梨花带雨也就是这样了。要摆个女人来看,不一定有感觉。可放在一群成年累月见不到女人的军营汉子里头,大家只觉看着这么个大美人在无声的落泪。心里特不是滋味。
“不就是骑马么。”一个胆大的士兵小声嘀咕,“咱们这儿谁不会呀,教就教呗。”
“就是。”另一个亲兵也跟着嘀咕,“将军怎么对着人家姑娘那么狠啊。”
我哪儿对她狠了!耳朵很灵的苏雷听见那些嘀咕,气的要冒火。他干什么了!骂她了?没有。打她了?也没有。虐待她?更没有。为什么人人都用一种“你很过分”的眼神偷瞄他?
“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他咬牙切齿,决定快刀斩乱麻。趁早送走这个祸害。
哭的摇摇摆摆的殷如行暗叫不好。这家伙真不好对付,什么都不跟她争论,居然一刀切断退路。她要真上了那辆牛车,黄花菜都凉了。她眼珠一转,脚下一使劲,飞快的扑到树下拴着的一匹大黑马身边,抱着马脖子就不撒手:“我想学骑马。我不多耽误,就学半天也行啊。我下午再走好不好。求您了,苏将军。”
这样的执着让苏雷迷惑了:“半天?”骑半天马再回去,那还就是只能骑马了。难道她死缠烂打的目的真是为了学骑马?
“对,半天也行。”殷如行见他有口风变和缓的迹象,赶紧顺着杆子爬:“我真的很想学骑马。”苏晨的期望以后再说吧,先将眼前的要紧事办了。一切为跑路回家为目标。
一个宽肩膀的男子走了过来,殷如行认出他正是昨天带着大伙儿舞枪的那位教官。该男子低声对苏雷道:“总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就让她骑上去兜一圈。”
苏雷疑惑的看向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严宗的话意味深长:“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第一次骑马,总是要害怕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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