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酒神出动（2 / 2）

终于在二十五年以前，亚历山大抓住了机会。他玩弄政治手腕，挑拨几家小诸侯发兵攻打王都。自己却打着救驾勤王的旗号，倾本土之兵，趁机将王都攻占。

虽然此时的阿尔瓦中央政权名存实亡，但在形式上各路诸侯都还是王国的臣子，甚至还有这么一两家迂腐的诸侯依旧愚忠着王国。于是，亚历山大控制了国王便是控制了政治主动权。从此以后，他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打着国王的名号——名正言顺。

进入王都之后，他逼迫国王立他为宰相。手握重兵，挟天子以令诸侯，俨然一个异世界的魏武帝曹操。

“亚历山大不仅假借王室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野心，还随时监视着王室的一举一动，左右着王室的一切大小事宜。特别是在王室继承人的教育问题上，他只让其学习文字、诗歌、音乐等等的基本文化和修生养性的东西；像是武艺、魔法、军略、政治之类的东西都不让王子接触。”艾琳说着，“不过，王子却在王室元老，宫廷侍卫长艾尔波特·飞的安排下学习政治和军事。亚历山大发现这些之后，毒死王后，孤立国王，同时捏造谣言说亚当不是国王的血脉，并对其进行迫害。幸好艾尔波特拼死带着亚当逃出王都。”

说到此，凯文若有所思道：“他们来找你了？”

“没错，”艾琳点点头，“艾尔波特带亚当出逃之后，一路逃至我隐居的半峰山下。”

“你救了他们？”凯文为了平时饮食方便，面具上面流出了嘴巴的部分。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他此时嘴角妖冶地上翘，似乎是对自己这个侄女的宽广胸怀很是满意。

“我不得不救啊！”艾琳自嘲道，“当时的亚当只有七岁，亚历山大的追兵追着他们一直到了半峰山脚下。艾尔波特把自己的骑兽让给他，让他自己上山找我，而他却要凭一己之力挡住有两个圣骑士带领的由一千陆骑兵和空骑兵组成精锐骑士团。后来，亚当这个小鬼爬到我脚边时已经伤痕累累，可他却求我去救艾尔波特。”

“你没有拒绝？你难道不恨阿尔瓦王室的人？”凯文追问道。

“恨，我当然恨。可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泪流满面地求我……”

“拒绝不了小孩子的泪水？”凯文缅怀到，“这倒是跟某人很相像。”

“后来，我们赶到艾尔波特的身边时，他已经身受重伤，眼看活不了了。”艾琳继续说道：“虽然他也是圣骑士级别的强者，而且，还拿着我曾经舍弃的‘红梅’，但是，他毕竟已经是六十几岁的老者了。而且，又被洛林和肯撒以车轮战轮番进攻，当时就被振得经脉尽碎。他在弥留之际对我说：‘自打你受封成为殷月骑士的那天起，你的生命就注定要先给王国。你应当效忠的是女神和阿尔瓦千千万万的子民，而不是某位国王。作为神将的义务，在国王做错事的时候，你应当提醒、纠正乃至于惩罚他。放弃职责、归隐山林是不负责任的做法，辜负了女神对你的信任，也辜负了千万黎民。女神曾经赠你神枪，你誓言枪在人在，枪断人亡。如今红梅犹在，龙女何不横枪除贼。上不愧于苍天殷月，中不愧于天下黎民，下不愧于万里山河。’……”

“你答应他了？”

“嗯……”艾琳点头道：“可我在当初当初离开王室的时候也对殷月立誓：‘决不再替王室挥枪’。所以，我不能帮亚当直接夺回政权。于是，我把亚当留在了身边，传授他文韬武略，更将‘红梅’和‘梅花枪法’教给他。又教他如何觅良将，募兵丁。终于在去年冬天，他已经手握雄兵30万，战将数百人，大骑士和大剑士以上的强者若干。更有圣骑士希尔和准剑圣梅森。已经有了可以和亚历山大一战的实力。”

“不过他还是败了，”凯文叹气道：“一个月之前，他就和亚历山大在萨尔浒大战。被亚历山大的连环铁马大阵冲散部队在先；混乱之际又被亚历山大放出巨象兵践踏；后续部队更在狮鹫队的魔法炸弹之下溃不成军。亚当虽然神勇，在敌阵之中七进七出，连斩亚历山大手下大将。本来，那亚历山大有圣骑士一十二人，其五命丧亚当枪下。只可惜一人之力难使三军动摇，最终亚当十面被围，孤身作战一天一夜，斩敌军数千，却也难逃大势已去。若不是你现出龙身，救他于危难之际……”说着，凯文猛地一扇扇子，地上扬起一丝尘土：“恐怕他早已化成劫灰一把，好比这空中尘埃。”

艾琳饮着茶水，默认了凯文的说法——“所以，我才想请先生出山帮他。”

“我又何德何能啊？”凯文自嘲地笑笑：“世侄女，我不当你是外人。场面话我也不多说，”说着，凯文放下羽扇，凝视起自己的右手：“我自从被神王赶出天界之后，虽然仍旧保有这长生不老之身，可身上神力却是所剩无几。”

“除了没有继承创世神的神格，酒神哥德尔是天界里最完美的天神。”艾琳突然说道：“这时教母曾经对我说的。

“……“

“而且她还说，哥德尔的完美之处并不在于他的神力有多么神奇。她曾经戏称您为‘七绝神君’，说的就是您身上除了神力之外，有着七项在神和人中都堪称出类拔萃的能力。”说完，艾琳眼神坚定地看着凯文……不，她看着的应该是酒神哥德尔。

“……”哥德尔抿着嘴唇，好像有所动容。

“哥德尔大人您知道吗？这阵子我的眼皮一直跳——我觉得，教母就要回来了。”

“忒弥斯会回来？”

“嗯——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着的。”艾琳点头道，“可是，她即使回来了，她还是背负着‘天界叛徒’的罪名。为了能够和天界抗衡，教母绝对会需要一块土地落脚。她在阿尔瓦经营多年，即使现在分崩离析，人们依旧对裁决女神深信不疑。所以，那会是教母回来之后最好的去处。但是，相对于一个分裂、纷乱、征战不休的阿尔瓦，一个统一、团结、强大的阿尔瓦显然对教母的意义更大。所以，哥德尔大人，您现在帮助的不仅仅是亚当，教母也是需要您的帮助的……”

“……”哥德尔不言，只是摇着扇子，许久才沉吟道：“让我先会会这个亚当，看看他是不是值得托付一个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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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艾琳的第二天，哈林镇又迎来了三位特别的客人。为首的青年高大英俊，双目明净好比深潭，短发湛蓝酷似海浪，这青年骑着一头公牛那么大的雪白色豹子，背上背着一杆血红色的长枪。青年右手边是一个骑着八蹄神驹的独臂虬须大汉，腰间挎一把片手剑。青年右边是有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骑着黑马，背着双手长剑，长相十分漂亮的男孩。

说他们特别，是因为在天晴大陆，只有圣骑士以上级别的强者才能拥有自己的专属骑兽。那个男孩姑且不论，那青年和大汉跨下的，可都是只有圣骑士才能驯服的高级魔兽——“雪豹”和“八足驹”。其他的像大骑士和骑士之类的，都只能骑马、巨狼、大象或者是飞鹰、狮鹫、蜉蝣蜥蜴。

这三人走到哥德尔的诊所门口，为首的青年拉了拉缰绳，其他两人说：“希尔、梅森，我们到了。教母告诉我的，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就住在这里。”说着，翻身下豹，上前敲门。

……

至于他们进门之后和主人家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第二天一早，倍受哈林镇居民敬爱和喜爱的凯文医生便收拾行装，随那三人走了。临走时，他还大声吟唱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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