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乱(1 / 2)
江承紫点点头,说:“是啊。不过,估计我们进不了城,突厥军队在城外虎视眈眈。”
“那我们飞过去盘旋一圈?”白凤商量着问。
“你确信能不被人发现吗?”江承紫问。说白了,白凤这种神奇的物种,她也不想它被发现,落入凡尘。
“这云层似乎挺厚的,能隐藏起来。”白凤也看了看天,打量了一番。
“那行,咱们浪一波。”江承紫摸了摸白凤的头,然后将它从背篓里抱出来,又检查了一下弓箭与格斗刃。她要的可不是去看一看,她要将这先锋打将先击杀了。
不远处的城楼上,范兴再度登楼,看着城下不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心里发怵。旁边是个年轻的士兵,虽也害怕,但今日他要值守,决不能输了大唐气势。
“将军,突厥似乎来了不少人。我们被围了,他们为啥,为啥要打我们呀?”士兵低声问。他还很年轻,却也很害怕。
“不知,很蹊跷。”范兴看着远处树林掩映中,估算着人马。
“就是,绥州不是富庶州府,如今也没到他们打秋风的时候,怎么忽然有这么多突厥人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是要拿下我们绥州。”身边的随从也提出了疑惑。
“是呀。难道夏州、朔方已被破了吗?”又有人问。
“他们这兵力,少说也得有五万吧?我们能抵挡多,多久?”身边的谋士低声询问,“而且,将军,我们能给朝廷送出消息吗?我们这绥州所产不丰,怕就是朝廷也未必会想到颉利大军竟然会攻打我们。”
范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原野上黑压压的人群,那些攻城器械陈列着。那严肃整齐的军容竟让范兴心里有些发憷。
这突厥果然短短的时间里,又成了虎狼。这阵势、这装备、这人马,看样子是一定要拿下绥州城。可到底为什么?
他想起许久之前,秦琼说的一句话:“凡事都有个目的,若是你瞧不见敌人的目的,只证明你看得还不够深,不够广。”
“将军——”身边的谋士不由得喊了一声,从登上城楼开始,将军就一直没有说话,难道是被吓傻了吗?
呵呵,一定是了。这位当初可是在颉利进军长安时竭力求和,将大唐国库都悉数送给突厥的人呀。要不然怎么会被贬到这鸟不生蛋的绥州来呢。
“你说得对。”过了许久范兴才缓缓地回答,“绥州物产不丰,又不是军事重地,但城墙坚固。再者,此番不是打秋风的季节,而且我们也没听说朔方和夏州陷落。他们却忽然出现在这里,用这种重兵,显然是要拿下绥州城。这其中必定蹊跷。”
谋士扶额,暗想:要你说?
范兴却根本没有问他的意思,继续分析:“如果不是绥州城里有突厥人志在必得的人或者物,那么,他们就必定有别的阴谋。”
“可关键是什么阴谋,或者什么人,什么物?”谋士也是一脸愁容。
“将军,我点过了,我们的人力和物资加起来,也抵不住啊。而且,最多能坚持到明天中午。但如果突厥兵力再增加,我怕入夜我们就受不住了。”一名副将很是沮丧地说。
“派出去给朝廷送信的人怎么样了?”范兴问。
“十一人遁下城楼,只走脱了一人。也不知那人能不能报告给朝廷,听闻受了箭伤。”副将回答。
范兴眉头蹙得更紧,他知晓突厥的箭都浸了粪毒,中毒的士兵多数都会毒发身亡,几乎没几个能救回来的。走脱的那一人,到达长安是不可能的了,但愿能就近遇见别的人,可以将这消息传回去。
“备战。”范兴脚步沉重地下了楼。
他知晓在这炎热的时刻,敌人是绝不会攻城的。这样的炙烤的日光下,温度极高,突厥人攻城会很消耗体力。没有哪一个领军将领会做这种事。因此,这段时间是午后,温度很高,还算相对安全。但是,到了黄昏时分,敌人应该就会攻城了。
范兴神情凝重,他还没搞清楚目的,就要陷入一场恶战。而且最可悲的是这不是一座前沿边境城池,也不是一所富足城池。因此,这绥州城里根本就没有多少战力。
绥州城外,带领五万大军的正是十八部落里幸存在的突利。先前,是突厥部落反叛,颉利直接斩杀了十八个部落里的十五个,留下了很会打仗,且一直对自己有威胁的突利。此番,就让突利打前锋,让自己的长子做监军。若突利敢有不给力的表现,正好找借口,将之斩了。
突利也明白颉利的意思,因此,带着五万大军就在外面安营扎寨,准备在日落时分发动进攻。他这心里也是焦躁,属下不断让他反了,跟颉利拼个你死我活。他却有他的考量。这真是进退维谷的境地。
他坐在一棵树下,喝了一大碗水,依旧不解渴,便站起来视察情况。忽然,他觉得这日光似乎被遮挡了一些,但仅仅是一瞬间,他没有太在意。
尔后,颉利的长子叠罗施还过来讽刺几句,催促他们马上攻城。
“世子,如今日头正盛,我们攻城吃亏,消耗很大。”突利说。
叠罗施冷笑,道:“你别忘了,你跟大汗签了生死军令状。”
突利不语,只缓缓站起身,下令攻城。
叠罗施露出满意的笑容,就站在一颗树荫下。突利已拿起指挥旗。
江承紫站在白凤背上逛了一圈,虽在空中,但白凤能隐藏在云里。江承紫凝神细听,就将突利和叠罗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呵!
江承紫最讨厌叠罗施这种人。不仅仅因为他是敌人,更因为他在逼迫一个将领牺牲自己的士兵,而且明显这叠罗施是想突利的部队被耗光。
“白凤,我要射杀那人,你稳一些,别秀飞行技巧。”江承紫跟白凤沟通。
白凤表示配合,江承紫抽出一支箭,略微瞄了瞄,然后拈弓搭箭,箭矢径直贯穿了叠罗施的喉咙。叠罗施本来站在安全地点,身边又有顶级护卫。他看见突利要攻城,很是兴奋,可是此刻,笑意还凝在唇边,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一支利箭贯穿了他的喉咙,还硬生生穿出去。
紧接着,他甚至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自己的鲜血喷射出来,映着白花花的日光,他瞬间没了知觉,整个人倒向大地。
“世子,世子。”有人惊呼。
突利正准备指挥攻城,忽然回头就看到叠罗施倒下来,而他身后的树干,有一支箭插在树干上。
“你,突利,你,你竟敢射杀世子。”执失思力惊慌怒吼。
突利还没明白是谁出的手,但他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于是,他下令了停止攻城。本来看见敌人来犯的大唐士兵立马报告了范将军,说敌人攻城。范兴吓了一跳,连忙上城楼来,看对方的军队是在集结,像是在攻城,可下一刻又如潮水般退下了,而且那边明显有乱子。
“盯着点。”范兴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范兴觉得眼花,对面云端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但那云太厚,日光太强盛,他实在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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