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堡内叙话(2)(1 / 2)
书接前文
说到这里龙天羽站起来在厅中迈了几步,眺望着窗口的远远青山,暗自思绪了会儿继续说道“其三虽然我碍着父亲没有直接到昌盛号管事,但那毕竟是咱的重要进项,孙儿往里安插了不少人;早有人报于我知道,自母亲过后,我那老好人爹爹被这几个大掌柜的可是抬的高啊,最近几年明着不敢动什么手脚,暗地里却是收受回扣,以次充好,没少干些龌龊的勾当;尤其三掌柜何晓更是过分,竟然偷偷在沈阳开起了私家货栈,也是他霉运当头,货栈刚开张就碰上二月兵灾,被抢了个干干净净,欠了一屁股的债,就在昨天有人回我在辽阳见着咱哪三掌柜和我哪干爷爷的族子李如楠相聚胜欢,而孙儿听说他的债已经还清了,这是哪来的银钱!?”
“其四,最近山下村皮货市场来了不少闲人,他们虽然还没有生事,但来回打听着这皮货市场的进出啊,生产之类的,这些人大多是操着山西口音,根据咱们的探查,总兵府上最近老有山西口音的人出入,由此我是怀疑,他们连剔除我们后的下家都找到了,就是山西的晋商,通过晋商的财力,世代为商的人脉,彻底控制整个产业。”
“其五,就是这次忠爷爷回程碰到盗匪,请问忠爷爷赶马的时候有没有亮出云字号的旗号?”
柳忠一拍大腿说:“他娘的,小主人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蹊跷出在什么地方,自然是打了旗号。我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靠谱,往常哪找食的围子见了我们的旗号早跑的远远的,这次怎么和苍蝇一样就扑了上来。”
龙天羽缓了缓说:“我就此假设,这次的劫道是有备而来的。如果是真的,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我们内部有奸细,如果内部没有奸细怎么能够有人判断出我们的马群什么时候来呢?按照我们运马的惯例是人不停马不歇,为的就是锻炼青年军长途奔袭的能力,这些人被母亲从小调教,对家族的忠诚是毫无疑问;如此说来只有提前知道了计划路线时间的人才能够时间差把得到消息传送到辽东,由此推断只有马场之人才可能是内奸所在;二是有人想和我们过过招数掰掰手腕,老祖宗,这几年在辽东这块土地上只有我们动人,还没人敢动我们,亮出了旗号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动咱们的马队?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么。自然是手上兵丁最多,实力最强的李辽东了。如果还不能肯定,我们还能找到新的证据,忠爷爷我再来问你,你出事的地方是在何地?”
“苏子河灶突山脚。”柳忠想了想道。
“哪是不是努尔哈赤的势力范围!?”
“是的,可努尔哈赤一向对我们善意有加,这次出事我派人去找过努尔哈赤,他不但否认了,还主动帮我们指认了抢马的人是哪个寨子,并派兵一切剿灭了他们,但按小主人您这么说的话。。。”
“呵呵,不是我是说,而是事实说!咱大明朝对于女真人是实行分而治之的方针,并不允许各部酋长自相杀戮,吞并他部;这努尔哈赤如此左攻右侵,李辽东都不加以管束,我敢断定此二人必有联系.否则李辽东伸出一根小指头也能把他灭了,怎可能容得他如此的嚣张跋扈?因此努尔哈赤定是他在关外养的一条狗;既然努尔哈赤是李辽东的养贼自重的对象,可见我们被人枪马的事件就不能孤立起来看了。嘿嘿,就如今来看几件事如果一件半件和李家连着还让人不觉得有些什么,可这么多件事聚在一起就不能不让人起疑心了。”
柳原凯长吁了口气,闭目盘腿,默不作声,只是双手攥着烟锅发白。
柳忠听到这里咬牙顿足骂到:“啊呀,老奴上了努尔哈赤的当了,还有这这个不要脸的李梁成,朝鲜白眼狼;当年家里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连荫袭的铁岭卫指挥佥事都因为没有路费上京无法继承;是老爷看在大家结义得份上帮他上下疏通,央求辽东巡抚写了荐信,再送了几千两银子给他做路费并一路亲自护送他入了关,这才发的家,现如今富贵了就反咬一口。老主人,您发句话我去活劈了这老犊子。”
“啪!”柳原凯双手一用力把旱烟竿掰成两截丢在地下,低声吼道:“行了!光骂有什么用,这世道人心本来就隔着肚皮,一把年纪还看不通透么!哼哼,他李成梁想绝了我的户,还没那么高的本事。别说他,就是皇帝老儿要灭我,也要咬他个入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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