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云观(二)(2 / 2)
林天胜无心再看下去,深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些“小白”把自己今后从道的决心打败得体无完肤,更不想被那些人乱七八糟的念头搞脏了自己的心境,便悠然地踱步离开,四下寻找那些小说中描写的所谓道家法器来。
道士们做完功课,一般都将法器整齐地摆放在中间香案前面,分别有木鱼、钟、磬、鼓、铛、钹、铃、笏、如意、令牌、甘露碗、镇坛木、幢幡、朝笏、天蓬尺等。当然,史书上记载的道家法器绝不仅于此,还有很多,像灯笼、扫帚之类,也是法器一种,只不过这些东西太过普通,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又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传承,所以会被人们常常忽略掉,至于这些法器的功用也就更是无人深究。其实,这是后人对道教法义的曲解,在道家来说,世间万物皆可成为法器,只要能够达成道家修行及降妖除魔的目的,无论江河湖海,一草一木,都可以当做法器,一样可以渡人得道成仙。后人逐渐脱离道教内涵,对道家神奇的传说更感兴趣,便牵强附会地只挑那些神话中经常提及的东西认作法器,并添油加醋,世代相传,实在与道教法义本身相去万里,早已面目全非了。
而今,除了眼前摆放的这些法器,其余大多数法器早已消匿无迹,倘若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恐怕连现在仅存的这几件也要消灭干净了。
林天胜从道士口中了解到,白云观只有在几个重要的日子才会开堂做法事,所以今天他是无缘一见据说是盛况空前的道教法事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众所周知,道教追奉春秋战国时期的老子耳聃为祖师,是名副其实土生土长的宗教派别,它一贯奉行遵天守“道”为人生根本,讲究“天人合一”。此“道”一说,在《道德经》开篇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几句话看似容易理解,其实及其隐晦难懂,如要勉强翻译成现在的白话文,基本可以这样理解:天地万物生发演化都遵循这一种规律-“道”,这“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非常玄妙。遵守这个“道”,人生在世就可以无往不利,逢凶化吉,甚至可以脱离苦海得道飞仙。
相对而言,我国佛教于东汉明帝时经丝绸之路由古印度正式传入,它尊奉释迦牟尼为佛祖,讲究“无上正等正觉”,追求无上智慧、无量福德和最高人格为最终目的,为达到无上境界,就要斩“六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色根。),绝“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除“六欲”(生、死、耳、目、口、鼻),方可大彻大悟,修行圆满,得成正果。
自古以来,道佛不同根,也不同宗,本无相容性,现代人常常把二者之中的某些部分内容混为一谈,实在有些浅薄了。
林天胜此时无意与人争长论短,更不会出口纠正他人,别人愿意如何做跟他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何必自寻烦恼,再说了,他人祈求富贵荣华长命百岁总不算是罪过吧?
道教文化博大精深,绵延千百载,其精华足可以惠及子孙万世,本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可如今被后世子孙糟践得如此一塌糊涂,实在是暴殄天物!
林天胜不禁摇头,慨叹万分,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
正在思索之间,刚要举步前行,林天胜忽然发现身边少了慧子的身影,赶忙回头问孙福贵:“,慧子呢?慧子哪里去了?你看见慧子了吗?”
孙福贵夫妻面面相觑:“没看见啊,刚才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林天胜心中一紧:“坏了!这孩子一定是贪玩走散了。这里人太多,估计走不了多远,咋们赶紧分头去找,五分钟后在老律堂后门会合!”
“好!”
三人立刻分成三路,挤到人堆里四下搜寻起来。
五分钟后,林天胜满头大汗地来到老律堂后门口,一看孙福贵夫妇还没出来,自己没有找到慧子,心中便焦躁不安,在门口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一会,孙福贵和刘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林天胜急忙上前问道:“找到慧子了吗?”
明眼人一看孙福贵夫妇的沮丧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林天胜有些急了:“她会上哪儿去呀?这孩子!”
孙福贵夫妇也是一脸的焦急。
林天胜知道慧子不会走太远,刚才有些操之过急,等稳了稳心神,佯作镇定地说道:“别急!你俩在这里等着,我再去里面找找。慧子肯定走不远!一看到慧子出来,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林天胜一闪身,很快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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