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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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男神不自重》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谢/绝/转/载

文/贝啊莞

而另一边的住院部大楼里,莫娴自然不知道徐护士心里的算计,她乘上电梯,一路直达五楼,出门后向东侧的走廊走。

与此同时,陆梓楠正垂手立于盛夏的病床前,看着盛夏因连日来的高烧不退而苍白的小脸,满眼担忧,却又隐忍着不敢表露出分毫。

陆梓楠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他没有离开这几天,如果他守在她身边,盛夏的病情是不是就不会突然恶化至此。

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就从一场小感冒转变成了肺炎,连日来更是高烧不退,昨日夜里又因为护士的疏忽,导致她消炎药过敏而无人问津,以至于今天早上发现后一度被推进了急救室进行抢救。

而现在……就连她最宝贵的声带也出现了问题。

他虽然特意为她找来医院里的几位老专家进行会诊,可是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不容乐观。

如果……真的无法挽救,而声带受损。

她今后还拿什么本事在娱乐圈里立足呢?

陆梓楠出着神儿,病床上的盛夏却忽然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的陆梓楠,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想说话时,才发现张开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顿时有些慌乱。

陆梓楠听到声响,回过了神儿,见盛夏慌张地尝试着说话,连忙走上前去制止她。

“别说话,你还在发烧,嗓子有些发炎了。”他轻描淡写地说:“过两天,等烧退了,就慢慢地好了。”

盛夏却不信他,不能说话,就伸出手拼命地给陆梓楠比划,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恐惧。

“真的,哥不骗你。”陆梓楠第一次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勉强压下心里的酸涩,把病床头部摇高,又给她垫了枕头,扶她坐稳,才拿过一旁的准备好的手写板和笔递给她,淡淡地道:“刚刚专家给你会诊了,没说有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别怕,一定会好的。”

陆梓楠越是说得轻描淡写,盛夏眼里的泪珠就掉得越是汹涌。

他于她而言,不止是刚刚找到她这个妹妹的哥哥,更是曾经儿时朝夕相伴如父如长的师兄。

她如何会看不出他逃避的小动作和那躲闪的眼神。

忽然摸到了手边的手写板,她低头,匆匆几笔,一句质问便跃然纸上。

——“你骗我!”

“没有。”陆梓楠否认道:“哥从不骗人。”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陆梓楠看着纸上的话,怔怔地说不出来。

顿了一顿,才重新抬起头,逼着自己对上盛夏那双哭红了的眸子。

可是盛夏见他抬起了头,那如同墨色一般的黑眸里,幽深又漆黑,深沉得让人什么都看不透。

她忽然惨然一笑,随即抖着手,缓缓地在纸上写。

——“哥,我的嗓子,是不是……坏了?是不是……”

她停了停笔,左手抹了一把眼泪,可脸上的泪珠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抹,不停地往下掉,顺着她惨白到几近透明的脸颊,一滴滴地落下,在被角上晕开一片濡`湿。

右手却继续写着——“不能唱歌了,对吗?”

看到手写板上,她一笔一划写出的几个字,陆梓楠无奈地选择了沉默,

他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地对她笑一笑,然后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当心里的悲伤和愧疚逐渐蔓延开来,全都重重地压在他的心上之时。徘徊在嘴边的那些欺瞒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盛夏久久地听不到陆梓楠的回答,心里已经确信了自己最坏的猜想。越发哭得不能自已,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楚,嗓子也好似被堵上了一般,她拼命地喘气,拼命地想要大喊,可是除了为嗓子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之外,她依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那沙哑的,如同裂风吹过管道一般的空响。

陆梓楠看着伤心欲绝,痛哭不止的盛夏,沉默了良久。

许是因为离得近,陆梓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盛夏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悲伤几乎要溢满整间病房。

这是他的妹妹,姑姑唯一留下的血脉。

心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叹息着,走上前,一手揽过她瘦弱的肩头,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

“别哭,哥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你的嗓子。”

……

门外。

莫娴怔怔地站在病房的门口,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傻傻地看着病床边上相拥的两个人。

那个叫盛夏的女孩儿,此时正惨白着脸,伏在陆梓楠的怀里,失声痛哭。

而陆梓楠一手环抱着她的肩,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唇瓣张张合合,好似在对盛夏说着什么。

隔着玻璃,莫娴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只是陆梓楠神色里的沉痛和那双黑眸里流露出的无限疼惜,像是一记闷锤,重重地击打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上,随着一呼一吸之间,钝钝的疼痛,蔓延开来,一寸一寸,扩散至整个心间。

她站在门外,看着门里的两个人惺惺相惜,两两依偎的侧影,莫娴忽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很是多余,只想逃离。

可是心底却又希望下一秒会有人从门里走出来,并且叫住她。

脚下的步子很慢,很慢,几乎有些僵硬,一步一顿地走了几步之后,莫娴忽然感觉到有晦暗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本不想理会,却无奈于对方的视线太过强烈,逼得她无法忽视,只能无力地抬起头来。

不远处的走廊上,苏木倚窗而立,有凉风透过一旁打开的窗子不停地吹起他的白色衣角,偶尔携着雨滴落下,打湿在他白色的肩头之上。

他却好似浑不在意,只沉默地看着她,温润的眸光里,却有些莫娴看不透的晦暗和深沉。

直到见她抬起了头望向他,才不慌不忙地把夹在指间的那支早已经灼烫到他皮肤的烟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没说话,莫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上,各自保持着沉默,却好似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徘徊在彼此之间,谁都没有着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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