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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抿唇,说:“我一般不会主动跟别的男人说话。”

“为什么?”

“没有什么好谈的。”她答得简单,又朝他眨眨眼睛,“我只喜欢你。”

“……”

萧寒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何冉时,她给人留下的印象的确是不太爱说话的。

以及那个时候她站在台阶下面看着他的眼神,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沉静内敛,又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目的性。

这么一想,她当初的确是有备而来,已经洗过头了还专门找他再洗一次。

“你有点早熟。”萧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冉不在意地笑笑,“你才发现啊。”

夜已深,寒冷的季节里万籁俱静。

何冉不经意打了个呵欠,看来也开始犯困了。

她从萧寒身上下来,躺回自己位置上,喃喃道:“你要是真的开了花店的话,等我毕业之后,记得来给我送花。”

萧寒侧过头看她。

等她毕业之后……

那是多少年之后了?

“好。”

第二天清晨,萧晨在厨房准备早饭,何冉被床头的一阵手机震动给吵醒。

睡眼惺忪地拿着手机下了床,半梦半醒间朝厨房里走去,“你的电话。”

何冉回到床边找到眼镜戴上,随即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之后便靠在墙上一边刷牙一边听萧寒讲电话。

萧寒说的方言,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早上听他讲讲话也能让自己提提神。

五分钟后,萧寒挂了电话。

何冉随口问:“家里来的电话?”

萧寒似乎还沉思在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内容,脸上表情显得凝重。

何冉见他这幅表情,又问:“怎么了?”

萧寒收起思绪,说:“我嫂子打来的。”

何冉愣了一下,“泉泉的妈妈?”

“嗯。”

“她突然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她后悔了,说想拿回泉泉的抚养权。”

何冉短促地皱了下眉,“之前不是不肯带泉泉走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萧寒慢慢地告诉她详情:“之前是她丈夫原配的女儿坚决不答应,现在听说那个男人的女儿出了点意外,所以他们打算再领养一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就想到泉泉了。”

何冉想了一会儿,问:“那你的意思呢?”

萧寒沉吟道:“她约我今天下午见面聊,我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何冉说:“泉泉还小,你要替他多把把关。”

萧寒点头,“嗯。”

到了下午,萧寒问何冉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何冉本是最不愿意处理这种事情的,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太无聊,况且事关泉泉的未来不可马虎大意,最后还是决定与萧寒一起去看看。

见面地点约在萧寒的嫂子家里,住址在荔湾区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里,四室两厅,有露台,也算是个小康家庭。

萧寒和何冉一进屋就被他嫂子领进客厅里坐下,热情地端上茶水。

他嫂子先是好奇地盯着何冉打量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这位是?”

萧寒言简意赅地介绍道:“女朋友。”

他嫂子后知后觉,长长地“喔”了一声,又笑道:“终于有女朋友了啊,是好事。”

又转过头来对何冉说:“妹妹看起来好小,今年多少岁了?”

何冉也朝她客气笑笑,说:“二十三了。”

他嫂子点点头,萧寒目光异样地看了何冉一眼,没说什么。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萧寒问。

他嫂子说:“是啊,菲菲说想透透气,她爸就推着她出去散散步。”

两人唠了一圈无关紧要的,终于开始讨论起关于泉泉的事,他们讲的是重庆话,何冉便又成了摆设,只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沙发对面是一堵米黄色的背景墙,电视柜倚墙而放,中间悬挂着尺寸适中的液晶屏幕,黑色的屏幕里隐约映射出一副全家福的一角。

何冉转过身,抬头望着装裱在墙上的全家福。

相框很大,长宽至少各有一米,何冉家里也有一副面积这么大的全家福,非常占据眼球。

实际上她刚刚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全家福,只不过没有仔细看。

照片里三个人相依而坐,面带微笑。

这个家的男主人长得还算端正,戴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女儿的长相也随父亲,笑不露齿,似乎是善类。

全家福应该是在女孩出意外前拍的,照片里的她看起来还十分完好。

何冉的视线于坐在中间的女孩身上停留了许久,不可见地敛动了一下双眉。

萧寒嫂子注意到何冉的目光,暂时打断对话,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这位是他的女儿菲菲。唉……她读高中的时候不小心从学校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腿,后来又感染了眼睛,不然现在就该在上大学了。”语气里不无遗憾。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话题里的那两人回来了。

菲菲目不能视,腿上的伤也落下了病根,不得不由她父亲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萧寒跟着他嫂子上前去打招呼,何冉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那个女孩显然对于自己即将多出一个弟弟的事非常反感,没有给萧寒好脸色看,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气冲冲地把门锁上,以示抗议。

何冉远远看着萧寒吃闭门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只在萧寒嫂子家里喝完下午茶就离开了。

乘车回去的路上,萧寒问何冉:“你觉得那家人怎么样?”

何冉思考了一阵子,说:“你嫂子看着还可以,那个男人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为人怎么样,他女儿……”

说到这里,何冉停顿了很久,再开口时直接下了结论:“还是别让泉泉去了,那个女生脾气不好,以后关系不好处。”

萧寒说:“独生家庭里的女孩都会有点任性。”

“不是有点任性的问题。”何冉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她比泉泉大那么多,耍起心机来,泉泉哭都没地方哭。”

萧寒没接话,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今天有点反常。”

何冉默不吭声,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何冉转过头对着窗外,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某一处。

透明的车窗玻璃映出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她缓缓说:“我跟那个女生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

“萧寒。”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才接着后面的话:“是我把她推下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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