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岛 森林的无声号角(1 / 2)
双手抓着索绳,小皮筏快而稳当靠到对岸,依旧停在长满水草的位置。那条被芦雅射杀的鳄鱼,像标本似的,被我托进小筏中间。
我射瞎的那些鳄鱼,自翻滚下横木,就扎入一米深的水域,不见了踪影。四周的水面,像有无形的雨滴落下,泛着异常激烈的波纹。从暗红色的表面,一眼就判断出,附近大量的食人鱼群,都围拢过来,在溶解进血腥的气味儿水中,全部躁狂的甩着尾巴。
正常情况下,食人鱼也是宽吻鳄的盘中餐,可一旦鱼群的基数增大,鳄鱼自身溢出鲜血,那它们在食物链条上的位置,就要颠倒了。鱼群饿的越厉害,攻击就越凶猛。
可想而知,除了身子保持在横木上的野猪,以及芦雅射杀的鳄鱼,那些瞎眼鳄,八成变成皑皑白骨,犹如一架飞机残骸,坠入水的最深处,与世隔绝。借助浮力,挂在骨架上垂直晃动的细小肉丝丝,也不会被这些长着方口锯齿的鱼群浪费掉。
拎着板斧,小心翼翼的朝大野猪靠去。来到跟前,野猪头枕着的横木上,那些原本土白的蘑菇和墨色的木耳,都已浸成了血色。不过,整只大猪倒算完整,脸上那对儿瞎眼浮肿的厉害,里面黑浆红黏的液体,还在不断溢流。好似哭泣的熊猫。
野猪脖子上的斧头痕,伤的很深,若用脚踩踏野猪肚子,破口里面的颈骨,便依稀外露。这千斤重的新鲜猪肉,倘若在甲板上的晒肉没被鸟群啄损之前,我是没时间放心上的,管它给什么东西吃掉,无谓的很。
现在,就是有只蚂蚁,想爬上来咬一口野猪肉,我都不情愿。甲板上的芦雅,对我做出手势,示意我的四周安全。只要我注意好水下,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我举起望远镜,看一眼大船上空,刚才稀薄的鹦鹉群,此时被轰赶的像雨后出现的蜻蜓,随着数量的减少,胆子也小了很多。
提着令人心里踏实的板斧,我又跳跃了几根横木,看看能否捡回那两只野豹。在附近观察半天,除了各种小虫和水生物的怪鸣异叫,找不到野豹任何的影子,仿佛击杀从没发生过似的。
花斑豹和黑豹被击落的树下,有血的痕迹。芦雅和伊凉的射击,多是瞄准目标要害,不会给猎物负伤逃跑的机会。踩上一根被水泡斜着的歪脖子树,仔细端详勘察附近水面,仍然看不到豹子被其它兽齿撕碎后吃掉的遗迹。
这种情况,反而使我有些害怕。野豹若是给牙齿撕碎,那么吃掉它的食肉动物可大可小,牙齿锋利都能办到。如若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被整个吞下。能把两百斤的大豹,囫囵吞进胃里,一定不是普通猛禽凶兽。
想到这里,我急忙下树,只要把野猪弄回到船上,再也不要到这种环境里来,什么森林边缘,简直就是座人肉盛餐的兽笼。
用板斧抡砍了几根饱含水分的粗木棍,好利用杠杆原理将巨型野猪橇到岸边的小筏上。结果每次使劲儿到关键时刻,便出现“咔嚓”一声,棍扛断裂。而且木棍的柔韧度过高,快折成直角时,野猪身子还是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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