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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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雪,我不会输的!”刘楦立即追上纤雪的身影挡在纤雪面前。

纤雪举起拳头,刘楦自动的让开身形。

“影一将影九影十一带出去疗伤,三天之内,安排第一批宝藏装船。”纤雪吩咐完,直接向那个暗室而去,走过一个大大的溶洞之后,来到那个赫连惊云所提到的暗洞,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刘楦看着纤雪跃入水底,也跟着跳了下去,渡过这个洞口,外面就停留着他们的十二艏船。

纤雪从水里钻了出来,立即跃到其中一条船上,刘楦看着纤雪怒气冲冲的模样,又钻回水里,这时,纤雪正在气头上,他还是回去帮助暗影吧。

纤雪看着船边的流水,这些水流汇聚的大海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蜀国的开国之君就来自那片大海,不知道他们离开后,那个岛屿上还有没有人居住。

站在船头,让轻风吹拂着自己的湿衣服,突然,头上的一支珠花被风吹落,随着水流向远处飘走,纤雪没有在意,转身走入船舱之中。

就在这个珠花顺着水流要流入大海之中的时候,突然一道冰蓝色的身影闪过,足尖轻点水面,一个海底捞月将这以珠花捡起,飞身而起落入一旁一个小船之上。目光轻轻的盯着手中的这个珠花,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岛主,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个声音嘶哑遮着半边面孔的人走上前来问道,脖子上,以及手腕上全是烧伤的痕迹,被火破坏的皮肤显得十分狰狞。

“还不是时候。”冰蓝色的身影轻轻吐出这一句话,将那支珠花轻轻收入怀中。

海鸥在空中振翅膀高飞,偶尔俯冲掠过海面在海水之中映出美丽的倒影。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白色的的绢子,蓝衫男子回头望了一眼漫无边迹的大海,洁白如雪的绢子正只央正楷体书写着四行字,字字妖冶如血。

百花争艳处处春,千里暗香摄人魂,十指纤舞曲一首,马踏飞雪英雄坟。

“百,里,纤,雪。”蓝衫男子棱角分明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百里纤雪,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十日后

刘楦率人在古墓内规划着准备运出的第一批财富,一切都按照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此时,可能宝藏都已经安顿好,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蜀国不战自降于西秦,之前虽然与东吴交战时被东吴的铁骑踏遍半个江山,但是皇城保护完好,一如往常。就连赫连惊云的寝宫里的一切都原封未动,只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摆着一些已经干裂了的彩泥。纤雪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发现了一个泥人,捏的正是她的模样,将泥人拿在手中,细细的端祥着,只见泥人的衣服是那件紫色硫金凤纹裙,那套衣衫相当华贵,她没穿过几次,赫连惊云的手艺十分精湛,就连裙腰上的宫绦的纹路都刻化的清清楚楚。

纤雪将泥人紧紧的握在手中,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赫连惊云的温度,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个盒子,只见泥人的下面不是衬布,而是一条白色的绢子,轻轻展开,上面用血红的字迹写着四行字映入眼帘。

“百花争艳处处春,千里暗香摄人魂,十指纤舞曲一首,马踏飞雪英雄坟。”

纤雪眉头轻蹙,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赫连惊云闲来无事做的诗吗?看到这四行字,纤雪的心中竟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见绢子下面还有一样东西,好像是一个远古的类式于卜卦用的东西,纤雪拿出来只见上面写了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从来都不知道赫连惊云还相信这个。轻轻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回盒子里,小泥人的背后有几个字引起了纤雪的注意,只见上面写着:只要在你的身边,一切都还有希望。

这一句话,加上那四句诗,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纤雪的心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压抑,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将盒子放回原位,心中的沉重气息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的压抑,深吸几口气,看着这个大殿里的一切。

“惊云,属于你的一切,我都拿回来了,你可以安息了。”将盒子放回原地,纤雪轻轻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说道。

一阵大风带来些许的凉意,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纤雪好像听到一股声飘渺的传来。

“纤雪,你知道吗,蜀国有一座有名的吊桥,若是你到蜀国去,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我敢保证一定让你留恋忘返!”赫连惊云的话此时又仿佛近在耳边。

“纤雪,答应我,若是这次我能活着回来,我们一起去吊桥,去看那美丽的风景好不好?”

她答应赫连惊云,陪他来蜀国,陪他去吊桥。

纤雪突然向殿外走去,牵过一个马儿飞速的向赫连惊云所说的吊桥飞奔而去,一柱香的时间,赫连惊云所说的吊桥就呈现在自己面前,只见百米多长的吊桥横挂于两座山壁之间,桥的下面,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两者的距离有几十米之深,向下看去,让人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一阵风吹过,吊桥如秋千一样摇晃起来,纤雪握住一旁的铁链稳住身形。赫连惊云说,在这里才会感受到前所未的宁静。宁静?见鬼去吧!

吊桥稳了下来,纤雪缓缓的向中中间走去,看着脚下奔腾的河流,湍急的河水不断的撞击着两岸的山石,溅起朵朵水花,水面之上,有一层薄雾,衬托出几丝虚空,好像,真有宁静的感觉了。她来了,如今却没有赫连惊云相陪。原本,她以为毁了整个沧月家就可以带着金宝银宝安然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过着舒适的日子,她本想着用九儿的身子闲淡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卷起的一团团水窝,没曾想到,她自己却被这个湍急的漩涡卷入其中,一步一步,身不由已亦无法自拔。

齐晟玥死了,赫连惊云死了,楚轻羽死了,每一个人的死亡,她都是罪魁祸首、、、

一切,还未停止,接下来,会是谁?

湛蓝的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云层带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压的整片天空似要掉下来一般。大地之上除了闷热再无其它,就连一股股迎面扑来让人喘不过气过来的大风都夹杂着难以忍受的热浪,这样的天气,连带心情也跟着阴霾起来。突然,远方的天空出现一道火光,一道闪电在空中舒展它绝艳的身姿,在黑压压的云层之中分外妖娆,接着便是一声闷雷响彻天迹!

这该死的鬼天气!就好像此时的西楚,随时都准备大雨磅礴!

纤雪所在的天空上空又是一道火光闪过,风中仿佛夹着雨水的味道,看来,真的要下雨了,纤雪转身准备回去。吊桥的进头,一个蓝衫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稻草骑着一头老驴悠闲的着朝这边走来,只不过老驴就没他那么放松了,一上了吊桥,四条腿就在打颤。纤雪眉头微微一皱,这么狭小的吊桥只能容得下一人经过,如今她回去的路都被这人一驴给堵死了,而且这人仿佛没有停止后退的意思。

纤雪有些戒备的看着这个男人,只见他气度非凡,发冠上的羊脂白玉在乌黑的发丝衬托下更显得润白无暇,眉宇之间尽是闲适,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模样有些滑稽。从下到下一身海蓝色,腰间系着一个白色金边的宫绦,这样看去,没有一丝单调的感觉,反而韵味十足,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纤雪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这一身装束也同时让纤雪想起一个人来,只不过那个人浑身都透露着冰冷,衣着冰蓝色与这人有些相似,但是齐晟玥更多了几分尊贵的气质。而眼前的这个着蓝衫的男人,就好像蓝色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腰间的白色宫绦更是多了几分飘逸,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迎视着纤雪走来,丝毫没有在意纤雪脸上浓浓的不悦。

纤雪转过身去向另一端走去,既然他不肯让路,就让他先过去。

“你这个老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不动,我没喂你草吃吗?起来!”

纤雪还未走几步便听到一声怒喝,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男子正在用之前嘴里叼着的那根稻草抽打老驴,这个人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那根稻草抽打在老驴的身上,跟本就如瘙痒一般。天空中,再次出现一道闪电,一阵大风吹过整个吊桥都跟着摇晃起来,纤雪的身形有些不稳,紧紧的抓住有些湿润的铁链。

一场倾盆大雨眼看就要从天而降!

“能不能让你的驴退回去,让我先过去。”纤雪走回来柔声说道。

蓝衫男子淡笑一下,有些笨拙的从驴上下来,“我是没意见,你得跟我的驴商量一下。”有些磁性的嗓音仿佛一曲有韵味的低唱。

纤雪紧握双拳,这人明摆着是难为自己,而且还装的一副很有风度的模样,此时她只想挥起一拳给他那张白皙的俊颜上留下一片青紫!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纤雪艰难的扯开一抹淡笑,“请问阁下,您能跟你的驴商量一下吗?毕竟你们比较熟,感情深厚好说话一点,再说了,我是人,我没有那种能力能和畜生交流。”

听完此言,蓝衫男子的神色微微滞了滞。她的意思是他不是人,他能和畜生交流了?那不就等于巧骂他也是个畜生吗?不怒反笑,好一张巧嘴啊,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花纤月指了指卧在吊桥上动也不动的老驴摊开双,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那我怎么过去?”纤雪有声音提高了几度,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后的琴。他明明知道桥上有人,而且这么窄的距离还骑着他的驴上来,不是摆明了找茬吗!

“你要过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过去?”蓝衫男子笑着反问道,而且表情十足的单纯,仿佛纤雪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纤雪深吸了一口气,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都说不清了,若是在以前,她犯得着和他费话吗?一个飞跃就能过去了。

“我不管你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人踩了,总之,你立即让你的驴给我退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纤雪怒喝一声,他没看天色吗?他想淋雨,她可不想!身形一闪退后三步之远,背上的琴牢牢的抱在手上,十指纤纤轻轻的勾起一根琴弦。

“哇!好奇特别的琴啊!一看就是上等货色!”蓝衫男子的声音刚落,纤雪只觉得一阵淡淡的海洋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然后手上猛然一松,琴就这么落到这个蓝衫男子手上!

“把琴还我!”纤雪立即紧张起来,她甚至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是怎么过来的,就这么轻易的从自己的手中将琴夺走。

一声别于纤雪平日里所弹的音调回响在山涧之间,淹没了纤雪的怒喝,纤雪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蓝衫男子,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同时拨动两根琴弦,两个不同的音阶同时发出声音竟然是这么的动听!

蓝衫男子席地而坐将琴安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划动在琴弦之上,一首纤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曲子回响在耳边,以前她听说有人形容一首美妙的曲用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只是觉得肯定有无尽夸张的成份,现在回响在自己耳边的乐声让她真的体会到了那一种感觉,才真得算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纤雪沉浸在无尽的回味之中不知不觉便放下所有的戒备。

只是短短的一曲,却让人可以浑然忘我!一滴豆大的雨滴落在脸上,纤雪蓦地睁开双眼,心中猛然一惊,刚刚的一曲竟然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放下所有的戒备,若他是来取自己的性命的,恐怕自己早就死了一千次了,但是她也很明白,她若想对付这个男人,没有一层的胜算。

他究竟是谁?是单纯的巧合路过这里,还是蓄意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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