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1 / 2)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李思渊站在床脚,瞧了知微半晌才似想起五姑娘一般,淡淡问道。
五姑娘与他相距极近,近的几乎能闻见他身上那种带着隐隐血光的杀伐气息。本该觉得害怕,她却莫名兴奋难言,想象着他或同为女子的沈沧眉驰骋沙场奋勇杀敌的画面,便觉得血液中仿佛有一些说不出名的因子在刺激着她,让她忍不住放远思绪向往不已。
正脑补的激烈,忽闻李思渊问话,五姑娘忙收回跑远的思绪,规规矩矩答道:“嫂嫂受了惊吓,虽然喝了安神汤,我还是有些担心,故而……既然渊哥哥回来了,我便先回去了?”
李思渊淡淡嗯了一声,五姑娘便似得到了赦免的囚犯一样,紧走几步出去后,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渊哥哥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回头透过晃动的珠帘,正看见他敛衣倾身凑近毫无知觉的知微,极怜惜的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五姑娘眨巴了下眼睛,仿佛这样的李思渊,又比先前给她无穷压力让她觉得瑟缩害怕的那个李思渊亲近了不少。
她笑一笑,暗道自己果然无所事事容易胡思乱想,摇摇头快步走了。
任谁半夜被渴醒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都会被吓一大跳。知微睁开眼看见已经收拾过一番的李思渊这般盯着自己时,条件反射的便拿脚踹了过去。
李思渊不防,竟被知微踹了个正着。
他因怕惊扰了知微睡觉,故而便和衣躺在床的外侧。
知微一脚下去,就听扑通一声闷响,竟是李思渊直直掉到了地上。
值夜的画蔷在外头听到动静,一骨碌翻身起来,“姑娘,怎么了?”
李思渊还在地上没爬起来,闻言沉声喝道:“不许进来。”
画蔷迟疑,也不知里面是何种景况,又没听见知微的声音,到底有些担心。想着知微才是自己主子,万一主子真跟世子爷和离了,那他也没资格使唤或命令自己了。
如此一想,画蔷顿时有了底气:“姑娘?”
知微仍有些迷糊,随口应了一声,便见李思渊似有些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有狼狈的红色,低喝道:“不许让她进来。”
简直是反了天了,一个奴才竟敢不听自己的话!
都是她纵出来的。而且,画蔷这几个怕也知道了知微给他去了那狗屁和离书的事儿,故而画蔷和文杏才敢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
知微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是十分听话的,于是乖乖说道:“不要进来。”
画蔷犹不放心:“姑娘你还好吗?”
李思渊忍耐道:“你家姑娘好得很。屋里用不着你守着,回房去吧。”
画蔷不肯走,正磨磨蹭蹭时,听见自家姑娘终于清醒过来声音,“画蔷,回房好好休息,这儿没事。”
画蔷这才应了是,在外间点了两盏灯,“姑娘,有事你大声叫我。”
李思渊听着这主仆两人的对话,全然将他当成坏人一般的防备,令他一头黑线之余,又觉得心中难受的紧。
知微拥被坐起身来,脸上带着冷淡的神气,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世子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李思渊瞧着她连看向自己的眼睛都是冷淡的,气的脸色都变了,用力喘了口气,才道:“你连和离书都送到阵前了,我要再不回来,待到战事结束,你早跑的无影无踪了,到时我要到哪里去寻你?”
“寻我做什么。”知微仍是冷淡的腔调,“那和离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好心成全世子爷,怎的到头来却要落得世子爷的埋怨不成!”
李思渊心头一紧,想着知微非但没有反驳他的假设,还这般风凉言辞,顿觉心头气血翻腾。上前一把抓住知微的手臂,生怕她说不见便会立刻消失一般,“你还敢气我!”
知微瞥一眼被他大力抓握住有些发疼的手臂,也不挣扎,依旧挂着事不关己的淡漠,冷言冷语道:“世子爷还是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你瞧你偷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若让人发现了,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世子爷还是紧着去瞧瞧沈姑娘吧,她刚失了孩子,如今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世子爷是要问罪还是如何,不妨先缓一缓,到底沈姑娘才是最重要的……”
李思渊气得脸都白了,拳头握紧,骨节咔咔作响。他愤怒的皱起眉头,没耐性听知微将讽刺又伤人的话语说完便直接扑咬了上去。
野兽似的狂暴额吻,仿佛要把人吞噬下肚的力度。
知微感觉到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不想他竟会发疯一般不管不顾的啃咬着自己的唇瓣,一时都有些错愕了。直到实在痛的难以忍受才挣扎了起来,想呵斥怒骂,却被他强硬而深入的缠住了舌头。
李思渊固定着知微的头部与她火热激吻,也不知是太愤怒还是太想念,只是这般吞咽着她的呼吸唾液,便无端觉得满足与圆满。
他们无声的纠缠激吻,舌尖与气息在彼此口中辗转流窜。知微的反抗渐渐变得无力,最后在他坚定地几乎是执拗地厮磨中败下阵来来。
沉醉的忘乎所以。
直到彼此都觉得缺氧才喘着气分开,带着窒息似的不真实地眩晕感。彼此的嘴唇都揉的发红,皮肤滚烫而敏感。
知微双手攥着他的衣襟,低低地喘息,濡湿的嘴唇明润光亮。
李思渊拥着她,偏过头去吻上她的嘴唇,再不似方才那般放肆的近乎残暴的粗鲁,只是安静地贴合着。呼吸与心跳都慢慢恢复平静。
他留恋而又迷恋一般轻轻碰触这知微的嘴唇,带着单纯与满足喜悦。
知微睁开眼睛,看着被烛火发黄的光晕勾勒出的李思渊的轮廓,如此熟悉而安稳。
那些惶恐的,不安的,忐忑的。她的疑虑焦灼,种种难言的情绪,他全都懂得并且借由这个吻给她安慰与安抚。
知微在这一瞬间,忽然无比渴望与眼前这人天长地久。
可一想到悠然居的沈静欣,她只好偷偷咬紧了牙。
那些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诸如哀求一样的话语,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思渊见知微并未挣扎着离开自己的怀抱,稍微放了心,轻轻拂起知微耳边的碎发,看她露出白皙完美的颈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双手紧紧揽住知微,轻叹一声,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你总该先听我解释,不能只凭片面之词便定了我的罪,甚至还要与我和离!”他的嗓音依然沙哑,这回却并非太过疲累的缘故。
“人都找上门来了,事实也摆在了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知微很难否认自己其实已经被他很好的安抚道,但为了问罪的气势,她仍是没好气的冷哼道,“你是要告诉我,成华街那宅子不是你为沈静欣买的,还是告诉我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你为她一件一件费心添置的?或者,你根本没碰过她,她腹中孩儿也不是你的?”
她一边问,一边忍不住心酸难抑。
李思渊连人带被的将人搂在怀里,抚着她瘦削的肩头,满心心疼道:“成华街的宅子是我买的,里头的物事也是我让平安添置的。我没碰过她,她腹中孩儿肯定不是我的,我发誓!”
知微冷嗤:“发誓有用的话老天爷岂不都要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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