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太后提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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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前几天知微见到的太后,眼下的太后实在狼狈的叫人不敢多看,否则便要担心小命不保。知微进去时,太后正犯了瘾,一群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围着她,个个哭丧着脸,想上前拉住太后又怕冒犯太后尊贵的千金之躯。但又不能由着太后失去理智的伤害她自己,上回太后自个儿把额头撞了个包,当时伺候在旁的太监宫女全被皇上打了板子。因而太后再度发作时,这些个伺候的宫女太监才会这般惶恐不安,紧张忐忑的围着太后,一来怕太后又把自己给撞了,二来,也是忧心自己日后的命运。待太后好了后,他们这些见证了太后狼狈的奴才也就活到头了吧!

因而对于知微的到来,他们实在称不上有多喜悦。

太后整个人蜷在宽大的床上,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哆嗦不已,明黄的里衣被汗水浸透,披散的头发散落一床,好几缕被黏腻的汗水粘在额上脸颊,张了口剧烈的喘息,仿佛屋中空气不够一般,双眼紧闭着。

知微瞧见太后的模样,心里虽发急,却还是遵守礼数行了礼,景姑姑嗐了一声:“李夫人快别多礼了,先瞧瞧太后吧。”

知微这才急忙奔过去,宫人自动让开一条道,方便知微到太后床边,见她两眼急剧的翻着,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知微忙道:“太后,知微得罪了。景姑姑,快给我一条干净的巾子。”

不等景姑姑吩咐,立刻有小宫女找了干净的布巾来。知微一把接过,眉心深皱,急急道:“来两个人帮我按着太后。”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上前来。景姑姑迟疑了下:“李夫人,今个太后比之前好了许多,上一次太后理智全无,这次却是在自行忍耐,应该不用……”

知微不等她说完,急急打断:“掰开太后的嘴,别让她咬伤了自己。太后这会儿尚有理智,一会儿若控制不住,咬着了舌头就不好了。”

景姑姑一听,立刻跑开迟疑,喊了两个人跟她一起,小心翼翼掰开太后的嘴,知微趁机将布巾塞进太后嘴里,拉过太后的手腕,脉搏跳的飞快,手指下的温度也灼烫的厉害。知微又扒开太后的眼皮看了看,手还未放下就见太后忽然痉挛的抽搐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紧窒而古怪的声响,似要呕吐出来。

知微急忙让画蔷取了银针来,在景姑姑等人的帮助下,取了几个镇痛解痉、安神止呕的穴位,留针一阵,就见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虽然眼神瞧上去还有些浑浊迷茫,但方才的症状明显已经得到了缓解和改善。

知微忙取了针,景姑姑则是急忙将布巾从太后口中取出来,几乎要喜极而泣:“太后,您感觉如何?”

太后神色疲倦,景姑姑一挥手,就有人急忙去备热水给太后洗漱。知微松了口气,等太后歇了一阵有了力气,便与景姑姑一道扶太后起身。太后生性好洁,这时候虽然还虚弱着,可浑身黏腻哪是她能忍的。

“知微丫头什么时候来的?”太后神色倒是如常,并不因自己在知微面前这般狼狈而觉得不自在或恼怒。

“一早便进宫了,方才从乐嫔娘娘宫里出来,乐嫔娘娘喝了药,道是心中松快不少。”知微顿一顿,又道:“乐嫔娘娘比您吸食的更多,想来那药剂确是有效的。不过为稳妥起见,还是等乐嫔娘娘再用两日,确定没别的问题再熬了药来给您喝。这两日便用针灸先缓解着,您看如何?”

宫人们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热水,太后满身是汗,气若游丝的由知微与景姑姑扶着往净房走去,虚弱的点了点头,苦笑道:“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想临了却还要遭这趟罪。”

知微忙安慰道:“太后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太后叹口气,担忧道:“如今宫里尚且如此,朝中大臣、军中将士还不知道是何情状!北疆贼子到现在还没个下落,若等她们安然退回北疆,北疆王再无顾忌,到时只怕……南越国太平了这么多年,边城之乱刚平息,又出了这等事。若战火起,最可怜的还是百姓啊!”

景姑姑红着眼道:“那北疆贼子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以这等污秽之物来动咱们南越的根本,简直该处以极刑!幸而李夫人及时发觉,否则等这污秽的东西渗透上下……”

太后冷冷一掀嘴角:“若真到那时,北疆贼子不需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拿下南越,坐拥我南越江山!”

知微被太后冷然凛冽的模样吓到,不敢随意开口。

太后忽又叹口气,那凛冽的气息便倏地不见,“举国上下还不知有多少人染了这毒瘾,尤以军营为甚,皇帝这几天怕要忙的焦头烂额。外忧如此严重,偏那几个还闹腾的欢实,实在可恶!你是个心里敞亮的,如今渊儿手里握了实权,你得多劝着他,莫要得意忘形瞧不清形势而犯下大错。”

太后意下所指的怕就是三皇子与五皇子了,这个话题知微本不好参与,太后却提点到了此处,只好恭声应是。听太后那意思,却是警告她管好李思渊,不要让他在皇权争斗上插上一脚。知微想着太后一向是不待见李思渊的,如今这般提醒,到底是警告还是善意的提点呢?

正想着,太后却是话锋一转:“昨个有人到你府上去闹了?”

知微轻描淡写的带过去:“是,不过是个误会罢了,您老人家不用为替**心,我好着呢。”

“你这丫头心宽,这倒是好。”太后扯了扯嘴角,约莫是想笑的,只是方才发作时已经耗尽了力气,这会儿便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费劲。“不过人都挑衅到府门口了,你还轻拿轻放的,没点儿魄力手腕,当心被人啃得渣都要没有!”

太后这样说,一是明白的告诉知微,昨儿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二来也是挺她的意思。知微倒也没有受宠若惊,一来戒除乌香的瘾且得靠她呢,再则,朝廷如今的武将多是如福老国公这样的老年将军,李思渊这般的年青一代太少了,与北疆一战只怕在所难免,朝廷总不能全派老将出马吧。朝廷安稳这么多年,那些个老将养尊处优多年不曾上战场,皇上能放心的下?

知微虽心里透亮,却也不敢恃宠而骄,笑道:“有您老人家在,谁能欺负我呢?谁都知道您最疼我的,要欺负我也得问问您老人家允不允再说。”

“你倒不客气。”太后白她一眼,随即道:“这次你立了大功,哀家与皇帝都不会忘记!”

虽然只是一句话,不能当做承诺来听,知微仍是感激万分的谢了恩。一路到净房后,太后便挥手示意知微不必跟进去服侍,“哀家这边儿倒是轻松了些,你便去瞧瞧皇后吧,她这两日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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