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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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眉气愤的搬花盆,但想了想又放下来,搬哪去?没地方放,这个花盆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怕里面的花受不住冷,得尽快找个暖和的地方,蹲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先下楼问问有没有锁匠。

这时候都下班了,哪有人,只得去打110,然后要到一个开锁公司号码,打通后,对方开口就问开门后能否出示房产证。

这是租来的房子,她哪有房产证啊,开锁公司的人说没证也行,但得把房产证上登记的人找来或者找物业证明,余眉更晕了,她找到物业,因为才搬过来,是生面孔,未必会给她证明。

那就只能找叶英的姑姑,因为她手里有房产证可以证明,余眉其实很不想麻烦别人,都这个时间了,天气又冷,还要人家大老远从温暖的房间出来为她奔波这事。

可是真的没办法,想来想去,只得往学校走,她虽然有叶英姑姑的电话,但没带在身上,号码根本不可能背下来,只能找叶英帮忙。

但现在七点多了,学校已经关门,隔着栅栏好不容易叫到个勉强认识的邻班同学,让她帮忙去宿舍叫下叶英,然后她就在夜晚的冷风中,走来走去,冻得直哆嗦,等了快半个点,那同学才下来,说叶英放学后就拿假条回家了。

噢,我的天。

余眉忍不住扶额,她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老天要这么整她!

此时都快八点了,她又冷又饿,实在是没办法,今晚只能先找个旅馆住一晚,等明天再找人换锁,至于明天的课,只能去别的班借书了。

这么一打算,也算是心情稳定下来,总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她走到离得近的卖煎饼果子的摊位,等了一会儿,拿到热气腾腾的果子时,直接边走边吃,可是吃了几口,立即觉得不对劲儿,煎饼果子里有一根香肠,怎么吃怎么不对味儿,她拿回去问。

那家的女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出来就冲余眉大声道:“哪坏了?啊?你问问这里几个吃煎饼果子的,这肠哪坏了?我晚上卖了几十份了,没一个人说坏的,就你说坏了,找岔是不是,看你年纪轻轻的,跑到这儿来讹人,想吃了东西还退钱?我告诉你,没门!”

余眉也来气了,头顶都冒烟了,感觉一天的窝囊不顺一时间都爆发了一样,她把饼往桌上一摔:“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讹人?才两块钱的东西,我至于讹你吗?大冬天的,天这么冷,我嫌的吃撑了为了两块钱过来找打架啊,你自己看看,就吃了两口,拿回来能讹你什么?你不要太欺负人了,你的肠你连吃都没吃,你怎么知道她坏没坏啊?又酸又腥,要不你自己吃?你自己吃吃看,你要能把它全吃了,我倒给你钱……”

屋里那男的出来,把煎饼果摊开,拿起肠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接着把里面的肠全吃了,余眉越说越小声,最后不吱声,灰溜溜的走了,那女人还在后面骂。

真是倒了霉了,今天招了什么邪了,明明肠吃起来又酸又腥,吃着就想反胃,像死猪肉似的,难道自己饿得嘴巴都吃不出味儿了?

她前脚走,后面那男的不出半小时,就开始拉稀,一个劲的跑厕所,拉得人都成了面条,摊也顾不上了,那女人还一个劲的低声骂道:“我就说不能贪便宜,你非不听,说什么都一样,能一样吗?那是过期肠!你还敢吃,拉死你!还好我全卖出去了,那小姑娘拿的是最后一根……”骂完也有点奇怪:“那小姑娘是怎么吃出来的?”

今天的倒霉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还是赶紧找个旅店住下吧,她真的又冷又累,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边走边到处找,手也随即往羽绒服里兜里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都停住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天呐,千万不要这样,她立即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也不顾不上冷,里里外外的摸,她的钱包呢?钱包呢?里面还有一百多块呢。

难道在花展的时候丢了?不对啊,钥匙一直在她手腕上,她简直要抱头想,想得头都疼了,才想起来早上换衣服,留在另一个口袋里。

我的天,天要亡我啊,有史以来最衰的一天。

她立即翻遍整个口袋,只掏出衣兜原来的有的二十块钱,但这二十块打车花了八块,电话用去一块八,煎饼果了花了两块,还剩……八块二……

余眉手里扣着可怜的两毛钢镚,看着几张毛票,心都要滴血了,这是怎么样的运气才能混到这个地步,她连银行卡都没拿,想回头找个同学借点钱,但是八点多了,天这么冷,学校操场连个鬼影都没有。

余眉捂着脸蹲在地上想哭,旅店一宿最少也要十五块钱,现在只有八块,想来想去跑到楼下的商店,以前买过两次面包,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她,“老板,能借我十块吗?明天还……”

那老板正要关门,是个男的,见是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马上说,“行,你跟我进店来拿……”

“不用,我在外面等着,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干嘛等着啊,外面那么冷,进来吧,这边还有牛奶,面包,送你吃……”

余眉听完扭头就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开始漫无目标的四处走着,一时间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和里握着一把毛票和一串钥匙到处走,越走越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跟那个谁对着干了,为了点不值钱的自尊,自己就要睡大马路了。

她真是不止一次领悟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现在尤为深刻。

但更深刻的是,远亲不如近邻,也不知道怎么一时头脑发热,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她也不想恶言相向,现在想回头求人都不能了。

自作自受啊……

想到她最后说的狠话,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蹲在地上开始捂脸,这个时候她还能求谁?还能找谁帮忙?

晚上的风越来越冷,冬日的夜越来越深。

也不知谁家的音响放的声音那么大,像是要配合着她此时苦逼兮兮的凄凉处境似的。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

地上被风卷起几片落叶。

余眉只得掉头往回走,想着能不能再试试,也许这次门就打开了呢,磨蹭着轻手轻脚的又回了楼道,看到墙角那盆快冻坏的花,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什么办法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只能保佑这次能打开门。

于是她小心的把钥匙插,进去,然后扭,然后再扭,还是扭不开。

该死的,缺德了啊,往别人家锁眼里塞纸,要真是表妹干的,饶不了她……

她一边暗咒一边试一次又一次,试到后面她恨不得找个铁丝把里面的东西给勾出来,实际上她还真有别针,想起来立即给掰直了,然后蹲在锁眼的地方,用针勾着。

可是毕竟之前用力太狠,就算是有纸在锁眼里也都压扁定型了,轻易都勾不出来,而且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在哪儿,于是就在那正弯着腰在乱捅一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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