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府中内鬼(二)(1 / 2)
议事堂内,好戏还在继续,已经演绎到九元蟒被踹的跪地求饶的地步。心中揣着万般恶毒的话语,怎奈嘴里塞着麻布只能用支支吾吾来表示心中不满。
今日之事,若不是苏蚩要求,他死也不会配合,看到苏蚩时不时投来窃喜,九元蟒哭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议事堂中的铃铛轻轻响起,苏湘涵握着家法尺的手垂了下来,长吁一口气,打了一晚上自己都打累了。
雷铜拔出九元蟒嘴里的麻布,一声嘶嚎传响起:“苏蚩你不得好死!这就是你说的演戏?!还有那个雷铜,九爷早晚有一天会扒了你的皮!”
看着九元蟒鼻青脸肿的样子,苏蚩扁扁嘴道:“塞上,聒噪。”
今日一计引蛇出洞,亏了蛇祖宗了,苏蚩有些汗颜,没去看九元蟒,而是看着旁边威风凛凛的大护卫。这家伙也太能公报私仇了。
“雷铜!”
“在。”
“汤药费的事你看……”
雷铜一脸无辜:“少爷,这可是你说要演戏演全套的啊!”
“放屁,我哪说过?”
“……”
铃铛是苏蚩和宁道羽约定的警报,要寻黑手,宁道羽这种身法的高手不可或缺,议事堂里的忠奴们都诧异地望着苏蚩:“黑手真找到了?”
几人完全不敢相信,苏蚩耸耸肩:“是啊,赶紧收拾一下去看看吧。”
来到苏蚩院子,一个捆成粽子的护卫被扔在地上,宁道羽笑盈盈地招呼大家:“要不是在下会点其他本事,这次还真着了道了。”
看清地上那人,二护卫韩浩吃惊道:“何冀?”
“二少爷,您一定是搞错了,这家伙是苏府暗桩,不是黑手,这家伙我最了解。”
韩浩挡在众人前面,就要为何冀松绑。
“混账!谁让你乱动了!”
九元蟒揉着酸疼的肩膀,怒斥一声,苏蚩也阴沉着脸:“狗奴才,有没有规矩!”
苏蚩一声,让苏府几位忠奴脸颊均飘着寒意,傅钧山和雷铜更是将骨节捏的咔咔作响,狗奴才三个字,只有老家主苏伏枥这么称呼过,苏逸风苏逸潇都没这么叫过,苏湘涵十年间更是礼遇有嘉。
宁道羽没准备牵扯到家务事,抱臂站在一边,桃李也站在宁道羽身旁,不知道苏蚩为何会冒苏家大不为。狗奴才三个字,太伤这些忠奴的心了!
苏湘涵俏脸冰冷,作为家主这些年,哪怕苏蚩再在外面胡来,她都没有责怪过,因为苏蚩放浪形骸在外,对家中这些下人还算不错,她知道,现在苏家势弱,这些有本事的忠奴才是家族的根本,而不是苏蚩这种什么都不会的纨绔!
刚要开口喝骂,可是苏湘涵发现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
苏蚩的眼神复杂,也包含着为难,更多的是安静。他知道这个何冀肯定是黑手,而且苏府不止他一个!他不想让苏湘涵难做,在几个家奴给苏湘涵打眼色的时候便站了出来。
“说你们是狗奴才还真是抬举你们,你们凭什么说他不是奸细!”
苏蚩盯着韩浩,韩浩此时已经热血上头,上前一步拎起苏蚩的衣领咆哮道:“小子,我再说一声,何冀不是奸细!七年前苏家马场遇匪袭,抢走了六十匹配种良马外加八千两白银,马场二执事率七十府兵出击,只回来了何冀和二执事两人,老何身中七刀,二执事断了条腿,硬是将所有良马完好无损地牵回!之后老何惭愧,觉得苏家府兵全灭只剩自己,硬是没有请赏,这么忠心耿耿的苏家将士,怎么可能是内奸!”
韩浩说的虎目泛光,马场大执事冯忠也唏嘘道:“那次是马场最难熬也是最辉煌的时候,足足三百马匪啊,硬是被我们歼灭了二百三十人,自此以后,哪家马匪还敢窥伺我苏家洛山马场?!”
忠奴们还在回忆着那场大捷,九元蟒抽着嘴角,鄙视着这群陶醉的家伙。
“苏小哥,蛇爷总算了解你的难处了,山野愚夫啊这都一个个!不流点血谁能真正相信他?还他娘的没请赏,蛇爷我还从没见过哪些人不喜欢封赏的,这货是圣人吗!”
九元蟒看着韩浩就来气,刚刚和雷铜绑自己时,这家伙下手也够黑的,肚子上几脚都是他踹的。
“雷铜,你也觉得何冀不是内奸?”
苏蚩拨开韩浩的手,转头看着雷铜。
雷铜重重地点着头,旁边傅钧山也上前一步:“老奴也是这么觉得,这些年能在苏府驻扎的府兵老奴可是一一验过,这何冀家就在凤鸣城郊马谷庄,家中有一位六十岁的老母,出身来历清清白白!”
冯忠也走上前道:“那次剿匪老夫虽有事在外,可二执事夸了这小子不止一次,所以才推荐到苏家培养,老奴相信二执事的眼光!”
看到五个忠奴走出了四个,云立搔了搔头:“说实话,这家伙长得挺坏,人还是不错的。”说着,也上前了一步。
五位忠奴围着苏蚩,先不说他们各怀本事,就单单身上的气势就足够让人忌惮。
两个武道,一个杀道,冯忠身上散发着一种厚重的气势,加上云立身上若有若无的凌厉之气,五个人竟是各怀本事!
苏蚩挥手一拨,好似能拨开几人无形的气势一般,看着五人的双目中一抹紫光一闪而逝:“那本少爷就与五位打赌,赌注就是此人是内奸,而且苏府还有不止一个内奸。敢不敢?”
苏蚩用眼神制止了苏湘涵开口,对于这五个蠢蛋,他实在懒得解释,真是苏家安逸久了,今天必须给点教训!
傅钧山回头看着苏湘涵,苏湘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随意,今日我也作壁上观一下!”
女人是藤,男人是树,一家之中,只要有男人做主,女人自然要依附,苏蚩一下得罪了五个忠奴,这可不是苏湘涵仅凭一个家主的身份能和解的了的!
最难笼络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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