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吐啊吐啊的就吐习惯了(1 / 2)
“我……要她照顾。”
这句略有些沙哑的话甫一出口,当即便引得整个正厅,气氛再次变得诡异了起来。
众人都是诧异。
这不知是哪个世家的神秘少主,犯病咳嗽了,不仅不立即吃药,反而竟还点名要七小姐照顾他?
这这这,简直……
别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什么的,就单单看在七小姐这可才是生产没两天的份上,她连自己都是顾不好的,又哪里有力气去照顾病人?
秋以笙皱了眉:“要她照顾?她名声可不好,万一趁着你犯病体弱,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可怎么向伯母交代?”
显然刚刚楚云裳所说的话,并不被他给听在耳中。
闻言,斗笠男咳着,还未回话,楚云裳就颇为不爽的开口了。
“笙公子,请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我会趁着这位公子犯病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来?毁人清誉也不该是这般,看来世人所传笙公子熟读百家,乃是极为难得的秉承儒家之言的典范,这倒也是同不少小道消息一样,是虚造的。”
她反讽着,语气锐利之极,毫不留情。
一旁根本插不上话的楚天澈忍不住默默抹了把汗。
他怎么不知道他家的七妹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要知道对面这位可是笙公子啊,秋家的笙公子啊,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子。
要是惹得笙公子一个不爽,就算是派人光明正大的做掉了七妹,那也没哪个官员敢站出来揽下这事儿的。
所以,七妹啊,哥知道笙公子的话的确是说得不好听,可你也能不能想一想笙公子背后的秋家根本是咱们惹不起的?
楚天澈难得战战兢兢一次,生怕秋以笙会因楚云裳的这番话而发怒;厅里的其余人也都是提心吊胆之时,又不免惊奇,七小姐素来的表现,可都是说明她并不如何在乎外界名声的,如今却是只因笙公子一句话就如此据理力争的反驳。
这是为何?
而楚云裳的话,秋以笙听了,却并不回她,只紧盯着斗笠男,眉头皱得极深。
“你真的要她照顾?”
他再问了一句,然后毫无意外的看到斗笠男点头。
咳得极其厉害的病人有气无力道:“我就要她。”说着,隔着掩面的黑纱看向了冷着脸的楚云裳,深吸一口气,才暂时的忍下了想要继续咳嗽的*,语音沙哑的道,“楚七小姐,麻烦你。”
楚云裳动了动唇,想要拒绝,却见那人掩在黑纱之后的眼睛里,隐隐约约似是有着一抹祈求之色。
她当即眸色一凝。
到底……
这个人是谁?
前世他不过只看了她几眼,就引得她和喻儿落得那般下场;今生没看自己,却是提出要让自己这个才生产没几天的未亡人照顾他。
他是想要做什么?
而见斗笠男竟是如此客气,秋以笙不由转头看了楚云裳一眼。
见她面色冷淡,毫不动容,隐有拒绝之态,秋以笙突然觉得,或许传言中所说,真的是虚构的也说不定。
于是便也语气缓和的道:“楚七小姐,能否拜托你照顾他一下?”
楚云裳果断拒绝:“不行。我还在月子里,无法照顾人。况且,”她转了身,便要重新向外走,“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认识他,和他也不熟识。”
秋以笙也觉得是这个理。
当即便转回头,正要劝斗笠男另外找人照顾,哪怕是找这侯府别院里随便一个丫鬟也成,却听他重重再度咳了几下:“咳咳,楚七小姐……麻烦你,让人照顾我一下,可好?”
竟是用上了请求的态度。
闻言,楚云裳不用回头,也是清楚的知道,秋以笙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肯定已经变了。
因她能够感受得到,那原本还是温和的注视,瞬间便是变得杀气腾腾,令她如芒在背,似乎她的存在,让得斗笠男竟是如此低声下气般的态度,已经是阻了他的路。
因是楚云裳正面朝着房门,背对着几人站立着,因此楚天澈等人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只听得她冷淡道:“为何一定是我?”
斗笠男边咳边道:“因为你看起来比较顺眼。”
“……”
秋以笙眼中的杀意瞬间敛去。
楚云裳默了一默,没想到一切的缘由,竟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但她还是拒绝:“我正在坐月子,公子还是另找他人吧。”
斗笠男没说话,咳声却是陡然止住了。
楚云裳抬脚便要走。
却听下一瞬,“噗”的一声,似乎是谁吐出了什么一般,有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人的鼻腔之中。
而身后果然也是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般的动静。
“天哪,血,吐血了!”
楚佳欢惊声叫道,楚云裳忍不住回头看去。
果见那斗笠男竟是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殷红的血珠顺着黑纱滑落在地,溅开小朵小朵的血花来,如同是开在了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一样,极为的刺人眼球。
黑纱之下,隐约可见他面色惨白,似是真的犯病厉害。
而见他竟吐了血,秋以笙再顾不得什么,忙就对着楚云裳道:“楚七小姐,真的麻烦你,照顾他一下可以吗?他已经吐血了,再不吃药,会出事的。”
秉承着心底尚存的一丝良善,楚云裳终于同意了。
于是走的走,跑的跑,一干人从正厅转移到了楚云裳住的院子。
院子在西南方,略有些靠近别院的下人房,有些偏僻,走了一小会儿才到。
见这院子竟是如此破烂不堪,连秋家里最低级的奴仆所住的地方都是不如,秋以笙刚想习惯性的嘲讽两句,终究是忍住了,只忙让黑衣仆人将气息微弱,已经是昏迷过去的斗笠男给直接送入楚云裳的卧房去。
楚云裳也是忍住了。
随随便便让外男进入女子的闺房。
这事儿传了出去,她的脸面当真是不要不要的。
但她也是身子弱,又在月子里,能在屋外走动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当即便也是进了卧房里去,坐在暖炉旁,抱了个汤婆子,驱散着身上的凉气,静静旁观着那黑衣仆人照顾着斗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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