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婚事由来(2 / 2)
杜伊注意到小帅的举动,在听到他已经开始嗝咽的声音,连忙收了收情绪,道:“不哭,娘亲怎么会哭呢。刚才是那菜太烫了,娘亲被烫着了。等下娘亲喝口水就好了,小帅乖,不哭哈!男汉子,流血不流泪的,你忘了吗?”
小家伙一听杜伊是被烫了,吸了吸鼻子,将信将疑地看了杜伊一眼,确定没事后,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杜伊这话也只能骗骗小帅这种孩子,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皆是充满了探究神色。刚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疑惑归疑惑,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杜伊的情绪已经收好了,便招呼着众人开吃:“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烫,像这样,扔到汤锅里煮熟了,蘸着这调味料吃。若是觉得好吃,回头咱们的酒楼里,也推出这个火锅。”
凌袁帆是自然喜好吃辣,就连凌晟也是。只有林荷茹与凌杨氏婆媳俩就着清汤的吃,不过偶尔两人会去红汤这边涮些肉片来吃。
“伊伊,这个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林荷茹的饭量小,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之后,便停了筷子。有心还想再吃一点,可惜胃里早已装不下了。此时她摸了摸吃的有些发胀地肚子,连连感慨。
“既然觉得好吃,那么在后天,也就是小年,咱们可以尝试在伊记酒楼里推出这到菜。对了表哥,今天白梅与我说,紫奕枫已经将心思动到了伊记酒楼了,想要约我去他的府上做客!”
小帅已经吃饱了,让紫丁带下去散步了,杜伊趁着这个时机,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今天?在凌国公府的时候?”原本筷子还在汤锅里的凌袁帆,听到这话后,将肉夹起来,放在碗里,也不着急吃了。
“嗯,今日国公府宴席上的菜皆是出自伊记酒楼,可不就是让人惦记上了吗?你也知道,现在杜府还没恢复元气,这段时日,他肯定要另谋出路,找另一个可供他大量银子的商家来和合作。这不,今儿就看上我这个凌凡了吗?”
“你打算怎么做?”凌袁帆此时已经没有了食欲,一行人转移到了书房去谈论。原本像这样的事情,凌杨氏与林荷茹是不便参与的,只是今日国公府的事情,需要她们俩。没有比她们婆媳俩还要熟悉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心思与动向了。
“没打算怎么做,不就露面。他不就是想要我出点银子吗?我又没那么笨,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赚来的那点银子,还不够我投资开发运河通道的。”
杜伊对于这些东西,向来不瞒着凌袁帆。她知道,即便隐瞒了,回头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投资运河?怎么回事,说来听听。不过不见也好,回头我会让人放出风声,那伊记酒楼是我侯府与凌凡合伙开的。”
“这样也行,只是一旦放出风声的话,会不会逼急了紫奕枫?他现在没了金钱来源,一旦知道伊记与侯府相关,这就意味着,这伊记是与紫弈城有关的。到时候,他若是孤注一掷,那可就麻烦了。咱们紫月国现在外头百姓日子并不好过,这个时候朝廷里若是发生点什么,百姓该怎么办?苦得全是那些平民百姓。至于开通运河之时,我与紫弈城说过。那条你们开出来地河流,现在水源是越来越大,我打算让人继续挖大,到时候合理利用起来,运来做水上运输。这样可以不仅贯通整个紫月国,而且还能将河沿一带的经济发展起来。紫月国可不能只有陆路交通运输,现有这水路放着不用,简直是暴殄珍物。”
“放出风声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回头与爷讨论一下。至于你说的那个运河,时间需要多长,什么时候能够启动,需要多少的资金,多久能够收回成本?一旦发展起来,对我紫月国有什么好处?”
凌袁帆突然觉得自己不愧是于子恒的好友,受他的影响,说起这些经商之道,那是头头是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小侯爷要转行经商了。
“这个等我与于子恒讨论过,才会知晓。至于好处,到时候你睁大眼睛看就知道了。对了舅舅,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杜伊看向正在询问凌杨氏今日国公府宴会事情的凌晟,便出声问道。
“有何事,你说!”凌晟回过头来,眼里带着疑惑。
经商的事情,他不是很懂,有儿子在即可。他只要了解朝廷上的一些事情,例如像凌杨氏这次参加宴会,可从其他人谈话的言语间,了解一些各家最近的动向。
“舅舅,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想来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听说,那杜志高是我的未婚夫婿,这个事情,你们想必也知道吧。都说我是爹临终前托付的,那个我爹为何会想让我嫁给杜志高,他可是我的堂兄,还是同门同宗的堂兄。我与他的关系,比其他人家里的堂兄还要亲近。我爹与叔父是同父异母,我娘与婶娘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想问的是,当初我爹说遗言的时候,你们可否在场?”
关于这个事情,杜伊曾经问过刘氏,她说她是一个下人,她爹临终前,只是叫了她进去叮嘱了几声便出来了,之后才是叫了其他人进去的。
以前杜伊就觉得古代近亲成亲是件荒唐的事情,可穿越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还有更荒唐的事情。原先她并不想那么多,只是现在有了小帅,一跟着出门,就要受到指指点点,连带的,都要扯上杜志高这事,不免让她有些窝火。
“没有,我们过去的时候,你爹已经死了。你叔父说,你爹临终之前,将你托付于他,家里的产业在你及笄之前,让他暂时管理。待你及笄之后,才归还。还说,你爹临死之前,将你许配给了杜志高,虽然觉得有些荒唐,可是他手上有婚约书,上头有你爹的指印。我已经确认过了,那字虽然不是你爹说写,但上头确实有你爹的手印。我找马管事确认过,听说当初他在场。至于还有没有别人,那就不清楚了。”
杜伊听到这话,眉头越皱越深,她爹临死前的嘱咐居然会是这样,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当听到,只有杜衡和马管事,还有没有其他人,都不清楚。那这所谓的婚事,岂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假设说,杜衡一开始就算计杜府的财产,那么她爹所谓出外受伤的回来,那就有些令人寻味了。至于杜衡来到杜府,到底是请来的,还是不请自来,这是两码事。另外,那个马管事,是否已经被杜衡收买又是另外一回事。
假如杜衡的目标是杜府的产业,那么马管事极有可能是被收买的。而那婚约之事,就是他们设得一个局,目的是最后理所当然的接手杜府的财产。而他在众人眼里对杜伊的好,也可以另有解释。
对于杜伊的住处,不闻不问。每次回来,对杜伊好,买最好的东西,目的引起杜紫琳的嫉妒之心,让她去折磨杜伊。而杜伊一个孤女,毫无反抗能力,杜凌氏是必须站在女儿的身边的。
他杜衡常年在外,杜凌氏不管是初于对嫡姐的嫉妒也好,想要霸占杜府的产业也罢,一定不会善待杜伊的。而这一切,他一个杜府的大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假设成功的话,那一切的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了。杜衡当了XX还想要立一个贞洁牌坊。
杜伊想通了一切可能性后,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舅舅,你有没有想过,我爹根本没有将我托付于他?你觉得我爹会将我嫁给杜志高吗,他可是我的亲堂兄。在舅舅的印象中,我爹是那么糊涂的人?”
杜伊这话,让凌晟一愣。原本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杜衡的书面证据,让他没办法解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叫起来询问。另外一个是人证物证都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时候的杜伊还小,只知道哭泣,更是一问三不知,纵使是有心,也无力。
“自然不是,那依照现在的情况,伊伊你想怎么做?”凌晟突然觉得如果杜伊有心要拿回杜府,那么就势必就得揪根结底,将当年的事情,全部翻出来,才能够理得清这件事。
此时凌袁帆听到这话,也沉思了起来。如果他姨父没有这么做,那杜衡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他姨父之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事情,可能都是他算计好的。就杜伊在杜府生活的那几年,都是活在杜衡的精心算计之下?
“这个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得查清楚。如果是真的,那就当我爹临死之前,脑子糊涂了。倘若是假的,这么百般设计我的人,那我还客气什么?”
杜伊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原主也是够可怜的,若真的是那样,那原主的一家,都是死在有心人的算计下的。
既然她穿越过来,替她活着,那有些账,也是得好好算一算才行。毕竟以前的那些东西,容易影响到她的生活,这一点,让她感觉到很不爽。
有人拦住了她的路,就必须得清走才是。她杜伊不是软弱之人,该算的东西,必须得算清楚,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小帅在。
“那好,需要什么帮忙的话,你只管说。不说其他的,就是查清楚也好,省的心里有个疙瘩在。”
凌晟叹息一声,这种事情,他不便出手。一旦他出手,就会引起紫奕枫的注意。由杜伊自己,暗中查探,那是再好不过。
“嗯,对了舅舅,你们觉得今日的火锅怎么样?若是没问题,我让人准备推开来,趁着天冷,赚上一笔再说。那些百姓没银子,可京城的富商与达官贵人多的是,这银子必定是好赚的。”
“味道不错。说吧,你想要舅舅做什么?”虽然杜伊昨日才到京城,凌晟对她还不是很了解,但听到她再一次问了这话,就知道她一定是有所图了。
杜伊笑笑,很是大方的承认:“也没什么,就是想要让舅舅回头在火锅新推出来的那一天,去伊记酒楼请你的那些同僚吃一顿罢了。舅舅,你看看我这多为你着想,这顿还是免费给你吃的。让你也好在年前,请同僚吃上一顿,多有面子的事情,对不?”
“伊伊,咋没听你说,要请我吃一顿的。我方才还没吃过瘾,想着回头你哪天在做了,先与我说一声,我回尚书府,叫上我爹娘来尝尝。不过既然你要开业了,是不是也得请我吃一顿呢?我可是你的亲亲表嫂,你就也请我一顿吧!”
林荷茹想到刚才的火锅,忍不住偷偷舔了一下嘴角,还沉静在那美味之中。只是她的这个举动,却不着痕迹地落入凌袁帆的眼里。就见他原本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光亮,地低垂的眼眸深处,有一股火苗在隐隐跳动。
“好,请,都请。只是我说表嫂,这让我请,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我请的话,还得自己掏银子,别忘了,那伊记酒楼也有侯府的份。喏,你问问表哥,他占了多少。只怕你们赚的银子,比我多得多!”
杜伊嘴角衔着笑意,看着有些傻眼的林荷茹,就见到眨了眨眼,然后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回头我自己带人过去尝尝,伊伊,我可先说好了,若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改天你得补偿我。”
杜伊耸了耸肩,不回答。
灵园。
杜志高一回到侯府,冲到杜凌氏的屋子,大声道:“娘,以后你可别让我带紫琳出门了,还不够丢人的!”
杜凌氏一头雾水,这怎么回来之后,反倒怒气冲冲了。不是应该啊,这去国公府的话,回来至少不说喜笑颜开,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一不长眼睛的。先是设计项馨荷,结果设计不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的丫头给推到冰湖里去了,好在芬芳将此事给揭了过去。结果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看到杜伊来了,说谎也不打草稿。让杜伊当场揭穿了不说,还反过来,被她当场训了一顿。这也就罢了,可杜伊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亏待了她。娘,你说说,你怎么就能生出这样蠢笨的女儿来?我杜志高可没有这样的妹妹,说出去都觉得丢人。今日要不是她,我早就交上了一些官宦子弟了。原本大舅哥和二舅哥就给我介绍了几个。结果她这是一闹,好了,众人看到我,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若不是她先挑起的头,杜伊能说出那些话来吗?我已经交结的人,又岂会离我远远的?”
杜凌氏紧皱眉头,便道:“那她人呢,可是随你一起回来了?”
“是回来了,只不过是一回来,就躲到房间里去了。真是不知所谓的丫头,我看那杜伊那贱丫头说的不错,紫琳就是该好好管教了。说话完全不经大脑,做事欠缺考虑。”杜志高说完,甩了甩袖,恨恨地离去。
杜凌氏皱了皱眉,这才出声道:“碧桂,你去唤小姐过来!”
一直站在一旁得碧桂,听到这话,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橙萝正在房里,苦口婆心地劝说杜紫琳:“小姐,你这刚从国公府回来,理应要先去夫人那走一趟!”
整个人趴在床上的杜紫琳,听到这话,便大叫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我为何要去?不用说,我大哥一定是去告状了,我娘肯定要训斥我,那我为何还要去?橙萝,你也莫再说了,本小姐决定了,不去就是不去!”
橙萝叹息一声,看到这样的杜紫琳,也心生无奈:“小姐,夫人那么疼你,怎么会骂你?再说了,项小姐的婢女掉落水里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那是有人陷害你不是?小姐你把那衣衫的鞋印给夫人瞧瞧,她就知道了。至于杜伊大小姐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到罢了。小姐,这国公府的宴会不算什么,你要想,接下来,在年二十六,还有宫宴呢,那才是小姐展示大好才华的时刻。只要小姐表现好了,能够得到太后的赏识,到时候寻一门好的亲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小姐只要去夫人那边,好好的说一说。回头夫人难道还不替小姐你想一想吗?只要夫人想让小姐去参加宫宴,那绝对是有办法的。要知道夫人可是这侯府的小姐,在这京城里,几个要好的手帕交还是有的。”
原本还在闹脾气的杜紫琳,听到这话,这才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橙萝:“你说的可是真的?年二十六,也就是五天后有宫宴,我能参加?”
“除非是有人不想小姐你去参加,否则夫人想让小姐参加的话,自然是会有办法。再说这个宫宴的事情,还是奴婢今日在国公府里打听到的,消息绝对无误。小姐你切莫要因小失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杜紫琳略微一琢磨,这才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准备出门:“你说的对,橙萝,你拿上那件衣衫,我们走!”
“是,小姐!”听到杜紫琳这话的橙萝,松了一口气。
两人刚到门口就见碧桂过来了:“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因为都是在灵园,杜紫琳没走几步就到了。她一进去,就见杜凌氏沉着一张脸,怒喝道:“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杜紫琳虽然猜测到杜凌氏会生气,但没想到会生这样打的气。就见她愣了愣,随即气得大声道:“娘,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成逆女了?”
橙萝手里也拿着那件衣衫,听到杜凌氏的话后,连忙上前跪在地上道:“夫人,项小姐的事情,不能怪小姐,她是被陷害的。你看看这裙子,还有脚印。奴婢说句不当听的话,若不是少夫人站出来,小姐今日就已经洗清声誉了。认真说起来,其实是有人想要陷害小姐。想要借着小姐的手,将项小姐推下湖里去。还是小姐机灵,稳住了自己,还又救了项小姐的。夫人你看,这脚印明显就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橙萝之前就是想要分化杜凌氏与凌芬芳,如今两人的关系已大不如前。只是到了京城后,因为凌国公府迁到京城,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现在她只需要添一把火,将之前的裂缝扯大就行了。
杜紫琳听到橙萝的话,连连点头,声音里全是委屈之情:“娘,我嫂子不待见我,大哥一心向着嫂子,他们说的话,你也能信吗?幸好有橙萝给我作证,否则我还不得冤死。杜伊针对我的时候,嫂子不但不帮忙,反倒站在一旁看戏。但凡她有些为我好,就在杜伊那贱丫头开口的时候,就来解围了。她这么做,还不是上次我与她打架的事情,让她记恨于心。”
原本怒气高涨杜凌氏听到这话,伸手接过橙萝手上的衣衫,仔细敲了敲那鞋印,明显得要比杜紫琳的三寸金莲在大一些。她想了想,视线又一到橙萝,道:“将你的鞋子脱下来,我看看!”
婢女的脚,属于天足,要比小姐的脚大上许多。因婢女要做事,倘若是三寸金莲,会使得她们走不了远路,做不了事情。
橙萝的脚自然是天足,但天生脚小的她,那双小脚也就比杜紫琳要稍微大上一点。听到杜凌氏的话后,便知道她的怀疑。当下便直接将鞋子脱了下来,拎在手上。
杜凌氏只消一眼,便看出来了。橙萝的脚,比这鞋印可小上不少。原本她也只是有些怀疑,现在便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心里暗自感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橙萝被紫琳救了之后,从此便一心一意的为她,橙萝断然是不会做出背叛紫琳的事情的。
还没等杜凌氏说话,杜紫琳就让她娘那个举动给惊呆了。就见她跳着脚道:“娘,你想什么呢?就算整个杜府的人都会陷害我,橙萝她是一定不会的,你怎么可以怀疑她?今日橙萝原本是走在我身后的,可是却被其他人挤走了,这是明显的她们要陷害于我。娘,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怀疑橙萝。”
低垂着头的橙萝,听到这话,抬头略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杜紫琳。这让原本维护她的杜紫琳,心里更加洋洋得意。只要橙萝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那她便说几句维护的话又如何。
“好了,我这不是想看看橙萝穿多大的鞋子吗?”杜凌氏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一个丫头和她大小声感到有些不乐。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她能让橙萝对女儿更加的死心塌地,心中的怒气,稍稍散去了一些。
“这个事情且不说。你大哥说的,你什么撒谎,让那贱丫头拆穿的,又是怎么回事?”
杜紫琳原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哪里想到她娘还会由此一问。突然想起橙萝的话,便低头撒娇道:“娘,人家知道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贱丫头没好感。一看到她,人家就忍不住要找麻烦。不过今日人家也受到教训了,下一次一定不会了。不对,是没有下次了。娘,你且消消火!”
杜紫琳难得服软的话,让杜凌氏极为受用。这丫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刚才是回去反省去了。
“真的知道错了?”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可还是得听到杜紫琳亲口回答才行。
杜紫琳一听声音,便知道杜凌氏这是不生气了。看来橙萝说的果真不错,只要服个软就行。
“娘,是真的,人家真的知道错了。娘不是说,等今日回来,就去外祖母那边认个错吗?一会儿女儿就过去,娘且放心吧。女儿都这般大了,岂能还不懂事!”
杜凌氏点点头,拍了拍她地手道:“既然知道了就好。至于有人陷害你的事,回头娘会与你哥哥好好说说。这段时日,你切莫去吵着他,现在距离开考的时间也不久了。”
还指望杜志高给她增加筹码的杜紫琳,听到这话便点点头。随即又道:“娘,你可不知道,杜伊那贱丫头有多可恨。人家舞得跳让那些人都看呆了,可她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在人家敢结束的时候。这下可好,她与舅母一起来,摄政王刚好有事去找舅母,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最后那个才艺比拼的所有光环都被别人夺走了,这些原本该是属于女儿的才是。”
杜紫琳说道这话的时候,手中将手中的绣帕当做杜伊一般,紧紧的捏紧,恨不得捏死杜伊。
杜凌氏听到这话,反倒没有生气,而是将语重心长地道:“你可是你舅母的嫡亲外甥女,你舅母特意带着她去,目的就是要给她撑腰的。你个傻丫头,还傻乎乎的撞上去。本身她就不好惹了。现在又有了你舅母撑腰,就更不好对付了。娘不是让你稍安勿躁吗?你怎么还是这般急性子。今日这事过去就算了,一切等到你大哥考完后再说。这段时日,你看到她,能有多远就给我躲多远,知道吗?”
杜凌氏没打算自己出手,她就等着她姨娘出面收拾杜伊。现在来京城,她要的是声誉。之所以忍了那么久,还不是为了杜志高,一切只等他考完,那她就没必要再忍了。
杜紫琳有些气闷,算了,她就暂且先忍耐几日。
突然想起什么,杜紫琳脸上飘起一朵红晕,有些娇滴滴地对杜凌氏道:“娘,橙萝听说,五日后有宫宴,女儿能去参加吗?”
“宫宴?你想去?不对,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杜凌氏原本想说,如果凌杨氏肯带她去的话,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猛然一想到刚才宝贝女儿那娇滴滴的声音,便觉有异。
“娘……”杜紫琳有些不好意思,想起紫弈城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就狂跳不止。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那一眼,便已经看上了。这与凌启轩地那种感觉,还有些不同。
“娘的女儿也大了,是该成家了。如果不是皇上突然驾崩,如今只怕也是为人妻,为人媳了。来,告诉娘,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回头娘想办法,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今日能够去国公府的,都是在这京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一般都是嫡出的公子,极少有庶出的参加。紫琳若是能够攀上一门好亲事,对他们杜府也有极大的帮衬作用。
杜紫琳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嘴角挂着娇滴滴地笑意:“娘,是……是那摄政王!”
原本已经洗耳恭听的杜凌氏,在听到这话后,猛然站起来,一脸肃然地问道:“娘方才没听到,你再说一次,到底是何人?”
杜紫琳一脸莫名,看到她娘的举动,放下心中的羞怯之意,道:“是摄政王,女儿看上他了,今生非他不嫁。女儿觉得,只有像这样的男子,才能够配的上女儿!”
“不行,你要嫁谁,喜欢谁,娘都不管,唯独他不可以。”杜凌氏心里又急又怒,这丫头什么人不好看上,偏偏看上了摄政王。
“娘,你不用说那么多,女儿已经决定了,就要嫁他,哪怕是为妾,女儿也愿意!”
杜紫琳想起那些千金小姐说的,紫弈城到现在,王府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像他这样洁身自爱的男人,才能够配得上她。她觉得,紫弈城说不定就是为了等她,寻找像她这般美好的姑娘家。
“这种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趁早给我死了这颗心。以后你的婚事,我自是会替你寻摸,你只管安心待嫁就成。橙萝,送小姐回去!不,是直接去月园。”
杜凌氏说完,直接开始撵人。当看到杜紫琳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了,心里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走动。
若是让紫奕枫知道他们女儿喜欢紫弈城,怕是不会给他们好日子过。估计还不等紫琳与紫弈城有什么关系,他们一家就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她回京城几天的时间,打听到的事情也不少。那紫弈城且不说他与六王爷是对立面,就光是他二十几岁了,还独身一人,那身体准是有毛病,她绝不可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的。
撇除这个因素之外,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朗,他们又是站在六王爷紫奕枫这边的。一旦被发现他们心有异动,毫无疑问,还不用等紫弈紫奕枫有什么举动,国公府这边就先不会放过他们了。
杜紫琳闷闷不乐地走在去月园的路上,看向橙萝,低声道:“橙萝你也觉得摄政王不好吗?”
关于这问题,橙萝不能不回答,不管是回答好与不好都是不行。想了想便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摄政王好不好,奴婢听人说,摄政王喜好男风。二十多年了,还独自一人,身边全都是男的。小姐你想,摄政王是何等高贵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环肥绿瘦各种绝色随他挑选,他可以没有正妃,那决不能没有女人。可现在这些都没有,就不排除有哪些流言的因素了。”
橙萝知道杜伊与紫弈城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能说他不好,只能用听说来打消杜紫琳的念头。不是她看不起杜紫琳,实在是杜紫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还成天自恋的很,以为全天下,就她最美最好。
杜紫琳听到橙萝的话,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可是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他真的是喜好男风?说不定他一直在寻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也说不定。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出色。我觉得放眼整个紫月国,也只有我能够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听到这话的橙萝,强忍着笑意,道:“小姐,很多事情都说不好的。奴婢说句忠言逆耳的话,小姐若是不乐意,奴婢随您罚,奴婢绝无怨言。奴婢觉得吧,摄政王若是真的对小姐有意,岂会在小姐表演跳舞的时候,不好好看呢?另外又怎会在小姐刚跳完舞,就找舅夫人去了?”
杜紫琳明知道橙萝说的话是事实,原本她还做着美滋滋的梦,一听到这话,原本不高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紫弈城若是真的有将她看在眼里,确实如橙萝所说的那般,绝不会有这种举动的。更是在宴会一结束,率先走了,别说是给她任何的暗示了。
过了半响,杜紫琳这才闷闷不乐道:“那,你觉得六王爷如何?”
整个宴会上,杜紫琳的目光都在这两人的身上。六王爷紫奕枫人是长得不错,只可惜有了正妃。不过若是比起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的话,那有了正妃,好像才是正常的事情。
“六王爷?奴婢觉得六王爷才像个正常的男人。容貌俊美,身份高贵,为人和蔼,就连风度,都要比另外一个好上不少。今日在国公府,小姐也看到了,六王爷为人随和,与谁都能说上一二。像这样的人,人缘才好。而摄政王,从头到尾也就与舅夫人说过话,其余时候,一言不发。小姐,奴婢觉得,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块,着实无趣的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杜紫琳想了想,便觉得也对。像紫弈城这样的人,跟着他生活,真的会很累。也许一开始,会觉得什么都好。但他若是不喜欢你,接近你的身,不与你说话,那种感觉确实不太妙。
橙萝则是觉得,最好将杜紫琳与紫奕枫送作堆,到时候要收拾,就一起给收拾了。加上杜紫琳若是去了那六王爷府,一定能够将那里搅成一锅粥。而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先全身而退,她可不想作为陪嫁丫头一起过去。
“橙萝,你说,我能嫁给六王爷做侧妃吗?”杜紫琳想,若是能够做侧妃,回头小皇帝出了什么意外,摄政王又没子嗣,那六王爷自然就能够继位了,而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这么一想,便又觉得嫁给摄政王也没那么好了。她就是要站在那种高高在上的位置,让人人都能够仰视她。而之前让她看不顺眼,一个旨意,就能够处死他们了。
越是这么想,她就觉得嫁给紫奕枫是对的,像紫弈城那种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连带着,想起紫弈城那张俊脸,便不自觉的,有些鄙夷。
京城郊外。
“如儿你且忍忍,很快就到了!”杜衡坐在马车里,看着冻得面色发青,有些瑟瑟发抖的人,心疼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老爷,还要多久?如儿好冷,好冷!”柳如是为了回到京城,带杜衡从外面回到杜府后,便与他说,来年杜志高要参加春闱,有他这个爹陪着,一定能够考得上的。
加上杜凌氏和杜紫琳等人都去了,没道理他这个做爹的不管这事。另外还有搬出杜伊也都去了,今年杜府过年就两个人,也不像话。
而杜衡则是考虑到,凌国公府已经搬回来京城,现在他得去京城与紫奕枫谈铺子的收入情况,顺便请他给个一两年的修生养息时间,待恢复元气后,到时候该怎么给,还是怎么给。
另外这杜伊难得的去了侯府,他有些不放心,得亲自过去看看才行。不管怎么样,现在不能让杜伊被杜凌氏的姨娘给害了。
他知道,杜凌氏这次带杜伊去京城,绝对还是不安好心的。而他势必要阻止,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
“夫人,来喝一口热茶吧!”小芽端着一杯用炭火温热的水,递到柳如是的跟前。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小姐一到这个季节,就容易双腿酸疼,有时候都走不动路。这让她来京城,实在是难为她了。
“如儿你先多喝点热水,这马上就到城门口了。”杜衡有紫奕枫给的令牌,即便是城门关了,他也能够进得去。
只是这么晚了,还得去侯府,这事先也没说一声,不知道灵儿会不会给安排。
柳如是双腿酸疼,浑身又冰冷,整个人痛苦不堪。只是为了能够回京城,这一切,都值了。她要回来,回来看看她的家,她的兄弟姐妹都在哪。
另一辆马车上的马管事不知为何,越是接近京城,他的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可到底在不安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马车渐渐的靠近城门,有了紫奕枫的令牌,便很快进了京城。虽然城门已关,天又飘着零星的雪花,可街道上,依旧有人往来,明显可以看出,京城为何可以称之为繁华了。
“老爷,如儿好累,好想歇息,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到侯府?老爷,你说,姐姐会不会不想看到如儿?若不然咱们今日就住客栈,待明日天一亮,咱们再回侯府可好?”
柳如是这话说地小心翼翼,想要去侯府,又怕杜凌氏不高兴,因而才这般纠结。
“既然都到了这里,就没有去住客栈的道理,走吧,咱们就去侯府!”诚如杜伊所想的,杜衡是防备柳如是的。他怕住在外面的话,给会柳如是寻找机会,将他的消息透露给紫弈城那边的人。
珊园里,紫丁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走到杜伊准备入睡的杜伊身边,低声道:“小姐,绿柳与柳素娘还有小石头已经跟随柳如是来京城了。柳如是与杜衡稍后就会到侯府,他们在城外,进不来。”
杜伊听到这消息,诧异了一下。之前她走之前,有传递消息给绿柳,让她有事与柳如是联系。现在他们到京城了,难道杜府的人,打算全部都到京城来过年?
如果是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找个机会,一网打尽。就算达不到目的,也能挫伤他们的元气。
“拿我腰牌,让暗卫将人给带到伊记酒楼里去安置。这事务必做的隐秘一些,这里可不比凤城,凡事小心为上策。”
杜伊说着,拿出今晚凌袁帆走之前留给她的腰牌,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幸好是凌袁帆给的,要是紫弈城的,她还真不敢用。
紫奕枫肯定派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动用紫弈城的腰牌,不出一个晚上,就被会被知道。
而凌袁帆给的这个,却是兵部尚书,也就是林荷茹给她的。这样绕了一圈,紫奕枫也不会太过敏感的注意那么多。
“是!”紫丁拿着另外走了,杜伊的睡意全部消失殆尽。
月园里,杜紫琳饿着肚子跪在秋月夫人的会客厅里,抄写女戒。当放下笔,她的双腿早已麻木了。
“外祖母,人家抄完了,是真的知道错了,这是人家抄写的女戒,请您过目!”杜紫琳这会儿学乖了,丝毫不敢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手里拿着抄写的女戒,吹了吹,递给秋月夫人。
秋月夫人只是扫了一眼,随即道:“先回去吧,记住下次切莫可那样的冲动。”
“是,紫琳谨记外祖母的教诲!”杜紫琳说完这话,行了一个礼,带着橙萝走了。
待走远了,看不见月园,橙萝提着灯,对杜紫琳道:“小姐可是饿了?很快就到灵园了,稍后奴婢去厨房拿些简单的糕点,给小姐先填填肚子。”
“都这个时候,哪能不饿。亏她还是我外祖母呢,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连饭都不给吃一口,还要我饿着肚子回去,对待一个下人也不过如此。就没见过哪个做外祖母的,要罚外孙女抄写女戒,还得跪着写的,当真肉不是她自己的,不知道心疼。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将我的腿跪坏了,岂是她能赔得起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姨娘罢了,叫她外祖母,那还是看得起她。”
橙萝赶紧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拍拍胸口,道:“小姐,你真是吓死人了。虽然这天黑看不见路,但这种话,可不能在外说。秋月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夫人的亲姨娘。你在这外面,得喊她秋月夫人即刻。这外祖母可是不能乱叫的,若是让舅夫人他们发现,那可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杜紫琳现在已经在做贵妃的梦了,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的。她在琢磨着,是不是该写一封信回去给她爹。将她的想法告诉他爹,到时候还得她爹多多帮忙才是。她娘那边,这几天,还是不去自找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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